送走了所有人,宜修示意剪秋给自己捏捏肩膀,转头问李嬷嬷,“都调查清楚了?”
“法喀大人府上有三子二女,长子是原配所出,其他都是继福晋所出,但兄弟妹相处和睦。只、只是当年流言蜚语太甚,婚事皆、皆不顺。尤其是两位格格,上门提亲的都是图钮祜禄这个姓氏而来,想娶个满族贵女,给自己装点门面,继福晋很是不满。”
“名声啊,啧啧,看似无用,实则影响甚广。”宜修喝了茶,继续问:“尹德府上呢?这两日,瓜尔佳·继祖、福成可有上门拜访?”
“尹德大人有五子,照您的吩咐,特别摸查了次子讷亲,素性谨慎公正,人亦敏捷,确实出色。继祖、福成两位大人已经前去拜访了,还邀请表兄弟们出去游玩,法喀家的次子、三子都去了,处的还不错。”
宜修用了一块桂花糖糕,平淡的说道:“不要在乎花销,由着他们去账房支取银钱。”
福成、瓜尔佳·继祖还是有两分本事的,至少在交际应酬这方面,胤禛就是骑马都赶不上。
李嬷嬷听了这句话,就知道福晋这是对福成、瓜尔佳·继祖所作所为很满意,连忙应是
酒足饭饱,又忙活了一日,宜修昏昏欲睡,只得再三叮嘱李嬷嬷、剪秋,好生准备二十六日的谢恩宴,决定着她这些日子的谋划,到底有没有效果!
临睡前,宜修走到窗前,繁星点点,宛如无数闪烁的宝石镶嵌在天幕之中,幽幽道地叹道,“百步已走九十九,就差临门一脚了,您说呢,法喀舅舅。”
翌日,法喀府上,接连收到数份请帖的赫舍里氏,脸上带了微笑,心里却琢磨怎么跟丈夫说。
自三十三年十一月初五日,温僖贵妃葬礼上那事儿发生后,法喀先后被夺了爵位、官职。
康熙明晃晃的“偏袒”举动,深深刺痛了法喀的心,但碍于帝王威慑,法喀只能咽下“苦果”,背负“与弟媳有染”的恶名,闭府不出。
常年郁结于心,法喀的身子骨早就虚透了,三个儿子都难出仕后,更是卧病在床多年……如今府上就靠满洲大姓撑着。
“咳咳~怎么了,府上这几日,咳咳~总来人,不是说了不要迎客嘛……”
法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原本魁梧的身躯现在显得异常瘦弱,双眼深陷,显得极度疲惫,正在两个女儿的协助下喝药。
赫舍里氏看着在榻前服侍法喀用药的两个女儿,霎时哭出声,愤愤骂道:“不出府,也不招待来客,你是避世不出了,儿女们呢?策定,策定的前程你管不了,女儿们你也不上心吗?她们都一个十五、一个十七了,你不出力,还不许我筹谋吗?”
法喀瞥了她一眼,强压咳出声的感觉,冷声问:“筹谋?是你那亲外甥太子能保举儿子出仕,还是我那个憨包外甥能照拂表妹婚事?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道理你不是不懂!”
“我怎会不懂,可这回儿你得听我的。”赫舍里氏见此,声咽气堵,倔强地抹去眼泪,递给他几张帖子,“四福晋送来的,都是是借姻亲之手,你外甥、堂侄,我外甥媳妇儿。”
法喀细细打量这几张帖子,猛地咳出声,抓着赫舍里氏的衣袖,急色道:“去,快去,把尹德和策定叫来,快!”
赫舍里氏忍不住安抚,“好,好,我这就去,你别激动,别激动。安诺、佩瑶,照顾好你们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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