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曦一看,暗呼不好,“杨岳,你快去请林姨,雪儿,咱们扶今夏回去,”
杨岳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今夏,今夏,你要挺住,”两人扶着袁今夏进了杨家小院。
杨岳提了一口气跑到林家医馆,已过了戌时,医馆大门紧闭,想来都已经歇了,杨岳顾不得许多,抬手“咣咣咣~~~”敲门,一边喊着,“丐叔,开门,”半晌也无人应。
杨岳急得满头大汗,正要继续敲,左边邻居家的门“吱嘎”一声开了,“你有病啊?大半夜的敲什么敲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有病明儿来瞧,”说完“嘭~”一声将门关上。
杨岳觉得情形不对,四周看了看,绕到西侧,一提丹田气,纵身跃上墙,院中寂静得很,黑漆漆一片。杨岳跳到院中,绕到丐叔住的小院,伸手敲了敲门,叫道,“丐叔,丐叔?”依旧无人应,“怪了,丐叔是习武之人,怎会睡得这么沉呢?难道又喝酒了?”
杨岳试着用力推门,门竟然开了,抬脚进了屋子,又叫道,“丐叔,丐叔,我是杨岳,你在吗?”突然一个趔趄,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杨岳稳住身形,蹲下身摸了摸,吓了一跳,像是一个人躺在地上,赶忙摸到桌边,将油灯点着,举着灯过来一看,地上躺着的可不就是丐叔吗?
“丐叔?丐叔?你怎么了?”杨岳叫着,一手举灯,一手去探鼻息,“死了?”杨岳顿感不好,慌忙离开屋子,到林菱和袁大娘的屋子去看,林菱趴在桌子上,袁大娘躺在床上,都已经没了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杨岳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冷静了片刻,举着油灯仔细查看着,三人身上并无外伤,看面色也无中毒迹象,看房中情景,也无打斗痕迹,“这不可能啊,若说林姨和袁大娘是个软弱女子,可丐叔武功不弱,怎会凭白遭人杀害?”杨岳将丐叔身子翻了一下,“当啷~”从丐叔胳膊弯处掉下一物,杨岳捡起来仔细一看,“锦衣卫校尉郭久,”
杨岳拿着腰牌,猛地站起身,向两个学徒的房间跑去,推开门,却不见人影,“对,今日是九月二十三,医馆歇息,这两人应是回家了,”杨岳渐渐冷静下来,将腰牌放到怀中,迅速离开医馆,找了另一家医馆,将门敲开,好说歹说给了十两银子,才将郎中请了出来。
郎中到了杨家,看过袁今夏,取了银针扎在袁今夏隐白穴上,一刻钟过后,才指着杨岳说道,“若是再晚一些,她腹中的孩子可就保不住了,亏得你这夫人身子强健,我开一副保胎药,你随我回去取了药,熬了给她喝下去,连喝三日,一日三次,”
杨岳也不辩解,连忙道谢,随郎中回医馆取药,一路上,杨岳问了许多,郎中一一答了,还不忘埋怨杨岳几句,不懂得照顾女人。
杨岳返回家,将药交给穆雪去熬,自己则是和上官曦守在床边,“今夏,孩子保住了,你莫想太多,如今该好好将养身子才是,”
袁今夏脸色惨白,声音虚弱,“大杨,不是去请姨来吗?姨呢?”
“林姨?林姨她……”杨岳支吾着,“林姨这个时辰应休息了,我便没去打扰她,”
袁今夏见杨岳眼神闪烁,便追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林姨她怎么了?”
上官曦也纳闷,问道,“是啊,杨岳,你怎么没将林姨请来?今夏这样,还是林姨在身边稳妥些,”
“我……我是怕林姨和袁大娘担心今夏,”
“大杨,这不是理由,你在情急之下也不会考虑这么多,况且此事娘和姨早晚也都会知晓的,我猜,你定是有事瞒着我,你就直说吧,还有什么是我承受不了的?”
上官曦也疑惑地看向杨岳,“是啊,杨岳,你去了这么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杨岳看看两人,说道,“今夏,我若实话说了,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袁今夏预感到不好,眼神中有些慌乱,右手紧紧抓住床单,“你说吧,我挺得住,”
“我刚刚去医馆,发现……发现他们三人都,都死了,是锦衣卫下的手,”
“什么?死了?锦衣卫下的手?怎么可能?”袁今夏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挣扎着爬起来,
杨岳从怀中掏出腰牌,“我在丐叔身上发现的,应是丐叔临死前拼命拽下来的,”
“陆绎,你为何要如此狠心呐?”袁今夏大叫一声,嚎啕大哭,“我要去看看她们,大杨,我要去看看她们,”袁今夏一用劲,从床上骨碌到地上,竟然晕了过去。
上官曦去扶时,见袁今夏身下又流了血出来,“今夏,今夏?杨岳,怎么办?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两人慌乱地将人扶回床上,“曦儿,你看好今夏,我去叫爹,”
上官曦点点头。杨岳急急往西跨院奔去。待到了杨程万房门前,一手假装去推门,身子微微侧着瞄了一眼,见一道人影从房顶掠过,消失在黑夜中,杨岳松了一口气,急急返身折了回来。
“走了,不用装了,”杨岳一进屋便长呼了一口气。
袁今夏“扑愣”一下坐起来,嘻嘻笑道,“怎么样?我演得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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