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应听罢,心里一惊,“陆绎怎的会提此事?”便回道,“数年前春喜班发生的这一奇案,韦某自是有所听闻,当时韦某还是扬州州判,据说此案乃是gui魂作祟,”
“当年云遮月唱红了《第一香》,他死后此曲也便无人再唱了,据传扬州听过此曲的人便不想再听其它了,如此神奇之曲失传了未免太过可惜。陆某日前遇到两位茅山道士,据说法力无边,可以招了死人的魂魄来,陆某便将两位道长请了来,”
陆绎表面上是和韦应说话,实际上却暗暗运了内力,句句铿锵有力,字字清晰,穿透力极强,在场之人皆已听见,只听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哎呀,那今日我们可是有福了,又能听到《第一香》了,”
“真的能请回云遮月吗?当年我可是听过,那唱腔真可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啊,”
韦应暗暗心惊,不知陆绎在打什么主意。
一旁的翟兰叶脸上却变了几变,似乎惴惴不安,两只手不断地拧着衣襟,咬着嘴唇,眼睛只盯在戏台上。
陆绎拍了两下巴掌,大声道,“道长,请施法吧,”
袁今夏听得陆绎说话,心里暗暗叫苦,“哎呀,大人啊大人,您怎么不看看,这雷也没来,雨也未至,您倒是晚点儿再下令啊,”袁今夏正猴急着,突然听得头顶“咔嚓”一声,紧跟着又是一声,倾刻间大雨瓢泼而下。
袁今夏“咯咯……”一笑,“大人真是神了,”
陆绎听见抿嘴一笑。便见袁今夏急速挥动着拂尘,另一手将摇铃晃得乱响,嘴里念念有词,突然“叭”的一声将拂尘向戏台方向甩了一下,大喝道,“天门开,地门开,受命童子还魂来,云遮月,还不快现身?”
众人瞪大了眼睛,皆欠了半个身子看向戏台。
翟兰叶更是一脸惊慌,眼睛直直地盯着戏台。
戏台上帘幕飘摇,少倾,便听得“长情短恨……”
刚唱了一句,众人皆惊呼一片。
“这身段,这唱腔,真是云遮月,神了,”遂都摒住了心神听。
翟兰叶双手绞动着衣襟,不安地向四周张望起来。
袁今夏用胳膊肘怼了一下谢宵,“该你了,我嗓子都喊哑了,”
谢宵愣了一下,低声嘀咕道,“我说什么?我怎么忘了?”
“哎呀,你可真笨,看我的,”
“等,等等,我想起来了,”谢宵一扬拂尘,大声喝道,“来者何人?”
“明月送清辉,云散照人归,云遮月,”
翟兰叶慌乱之中来不及仔细辨别,“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陆绎见此,暗暗抬起手冲台下的袁今夏轻轻比划了一下。
袁今夏点了点头,突然听得细微的破空之声,三枚银针飞向袁今夏和谢宵的面门,两人早有防备,将拂尘一横,挡住银针,而此时的戏台上,那个“云遮月”突然倒地。
众人哗然,有人大叫道,“云遮月死了,怎么和当年的情形一模一样?”
袁今夏指着翟兰叶大喊道,“大人,她就是凶手,”
翟兰叶顾不得其它,她定要看看戏台中到底是何人,飞身而出,扑向戏台。说时迟那时快,陆绎腾空而起,双脚用力一蹬,便将翟兰叶踹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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