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姨,这么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袁大娘见闺女头发有些乱,脸上也未施脂粉,便嗔怪道,“哎哟我的好闺女,怎么就这样出来了?”
袁今夏心里莫名地焦燥,“娘,先别管这些了,”
林菱拉了袁今夏的手,轻声说道,“夏儿,莫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袁今夏一听,将心向下放了放。
“夏儿,以前姨跟你提过的,叶落归根,总有一天姨要回到家乡,如今是时候了,”
袁今夏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姨,为何如此突然?我还没准备好,我不舍得和姨分开,”说着扑进林菱怀里,紧紧搂了林菱,眼泪就扑簌簌掉了下来。
林菱轻轻拍着袁今夏的后背,“夏儿,姨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不知道还有多少时日能亲近家乡,做此决定也是深思熟虑的,以后昭儿和成儿大一些,你可以带着他们来看姨,我们还是可以相聚的,你说呢?”
“姨,我舍不得你!”袁今夏只是搂着林菱不撒手。
袁大娘在一旁看得也是湿了眼睛,用衣袖擦了擦眼睛,“闺女啊,娘也有一个事儿要跟你说,”
袁今夏依旧搂着林菱,转头问道,“娘,您说,”
“闺女,自从你嫁了绎儿,娘就很放心,如今又有了娃,过得更是舒心,娘没什么可惦记的了,娘年岁也大了,也不想一直守着豆腐坊过日子,”
“娘,您可是有什么打算?”
袁大娘看了看林菱,“娘打算和你姨一道去福建,就算是出门见世面了,一路上也有个照应,娘在那边等着你,等昭儿和成儿大一些,你带着他们去看你姨和娘,到时候娘再跟你一道回来,你看可好?”
袁今夏听罢,整个人都愣住了,从林菱怀里出来,扑进袁大娘的怀里,哭道,“娘,这是为什么呀?到底为什么呀?姨要回福建,您也要跟着去,那岂不是将我一个人扔在了京城?”
袁大娘不忍,几次看向陆绎和林菱,两人都摇了摇头,袁大娘便轻轻叹了一口气,“闺女,娘算是个命苦的女人,刚嫁了人没多久,男人便去了,后来领养了你,娘的生活才有了乐趣,现下你长大了,嫁人了,娘也该过一过自己的日子了,你能理解娘吗?”
袁今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地点头,“娘,夏儿明白,夏儿理解,夏儿知道娘心里的苦,”
半晌,袁今夏缓缓回头看向陆绎,“大人,娘和姨这一路少不得辛苦,我放心不下,大人可有什么主意?”
陆绎正要开口说话,岑福匆匆进来,身后跟着杨岳,“大人,嫂夫人,杨兄来了,”
杨岳一抱拳,开口说道,“陆兄,今夏,我来是有一事要相告,”
陆绎见袁今夏心情还未平复,便开口问道,“杨兄有事但说无妨,”
“昨日收到谢宵加急信件,谢伯伯病重,大夫说或许只有六个月的时间了,谢伯伯甚是想念曦儿,想见见她,曦儿着急,连夜收拾了东西便要启程,曦儿已有四月身孕,我自是放心不下,爹爹念及故友情谊,定要去看谢伯伯,我们便商定全家一起,今日便启程去扬州,”
袁今夏听杨岳说罢,没想到事情来得如此突然,娘和姨要走,师父一家也要走,大人也要去两广办案,只剩下她一人守在京城,不对,还有昭儿和成儿,一时间百感交集。
陆绎看了看袁今夏,便冲杨岳说道,“杨兄,林姨要回福建,岳母也要跟随一起去看看,也正是定了今日的行程,不如你们一起吧,路上也好互相照应着,今夏也就放心了,”
陆绎命岑福安排了两辆马车,杨程万一家四口、林菱,袁大娘,云儿,一行人缓缓出了京城。
袁今夏送走了众人,看着陆绎,眼泪扑簌簌地掉,“大人,我猜师父和大杨他们也定是不回来了,师父也曾心心念着家乡,也许这一去真的永无相见之日了,”
“傻丫头,不会的,信我,等我回来,便想办法带你去与他们相聚,”
“真的吗?大人,您不许骗我,”
陆绎笑道,“傻丫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大人要和我拉勾勾,”
“好,”陆绎伸出手指,将袁今夏的小指勾住,眼睛盯着袁今夏的脸,眼神坚定,“今夏,放心!”
袁今夏这一刻突然有一种预感,心里震颤了一下,脱口而出,“大人,我信!我不哭!”
陆绎笑了,揉了揉袁今夏有些乱的头发,又轻轻捋了捋,“夫人,形象还是要注意一些的,”
袁今夏嘟了嘟嘴,“大人莫要嫌弃我,这是风吹的嘛,”转身看到岑福还看着车辆远行的方向,便揶揄岑福道,“岑福,云儿走了,你的心也跟着飞走了吧?”
岑福转回头,看了看陆绎,又看了看袁今夏,故意说道,“嫂夫人答应过我的,可是要失言了吧?”
“谁说的?你放心,岑福,云儿定会嫁与你的,我敢向你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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