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大早便开了大门,在院子中张望着。远远地看见陆府的马车缓缓驶来,忙不迭走到门口迎着,一人接了一个外孙转身就向屋里走,两个奶娘回身看了袁今夏一眼,袁今夏笑道,“奶娘不必客气,跟着娘和姨进去便好,”
陆绎搀了袁今夏下车,回头吩咐车马回府,不必等了。
袁今夏有些感慨,发出一连串地“啧啧”声,“大人,想当初娘听说我要嫁给大人,欢喜得不得了,每次大人来,那待遇是何等尊贵?如今的地位竟不如两个襁褓小儿了,”
陆绎笑道,“夫人也没好过我一星半点,”
“呀,大人不说,我都忘记了,我才刚出月子,娘和姨竟然都没看我一眼,也没问上我一句恢复得可好,”袁今夏嘟了嘟嘴,“这么说来,我还不如大人呢,”
陆绎拉了袁今夏的手边向里走边笑着说,“岑福每日里都有来传信,岳母和林姨自然知晓你的状况,”
袁大娘和林菱只顾逗弄两个外孙,喜笑颜开。
林菱突然想起了什么,“奶娘,我和袁大娘给你们熬好了汤,备好了饭菜,一切皆按照在陆府的规矩来的,你们不必客气,”
两个奶娘道了一个万福,“谢林大夫,”
接近晌午时分,两个奶娘喂饱了昭儿和成儿,见两个奶娃娃睡着了,便也去休息了。
袁大娘和林菱就在两个奶娃娃旁边坐着,喜滋滋地看着。
袁今夏委屈巴巴地看着陆绎,小声说道,“大人,娘和姨只顾昭儿和成儿,回来半日了,竟然一句话也没和我说,”
陆绎也笑了,小声回了句,“夫人地位堪忧啊,”
袁今夏揉着肚子,“可是,大人,我饿了,”
陆绎听见陆夫人的肚子在叫了,便悄悄拉了夫人的手到了厨房,看了一圈,除了给奶娘预备的饮食,再无其它。
“大人,奶娘的吃食过于油腻,我吃不下,”
“那我们便自己动手吧,”
“大人可会烧菜做饭?”
陆绎“噗嗤”笑了,“我给夫人打下手,”
“大人,我那点技艺早生疏了,嫁给大人后,大人也向来不准我再进厨房的,”
陆绎想了想,便说道,“你且进去稍等一些时候,想吃什么告诉我,”
袁今夏一股脑说了一堆,兴奋地说,“大人,够吃便好,不要太多,哎呀,我好久没这么放肆了,”
陆绎宠溺地笑笑,“今日便都满足你,等我,”说完推了门便出去了。
袁今夏回到屋内,嘟着小嘴看着娘、姨和两个睡得香甜的奶娃娃,娘和姨在两个奶娃娃枕边放了长命锁。
袁大娘还特意回头冲袁今夏比划了下“噤声”的手势。
袁今夏便一手拽了拽娘的衣角,见没理会她,便又伸手拽了拽了林菱的衣角。
林菱回头看了一眼,又瞄了一眼屋内,见陆绎不见了,便下了床,拉着袁今夏到一边,悄声问道,“陆绎呢?”
袁今夏撒娇道,“姨,您和娘都只顾着两个外孙,都不喜欢我了,我都饿了,大人去买吃的了,”
林菱听完“噗嗤”就笑了,“夏儿,都当娘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我和你娘自打从你们府上回来,便朝思暮想,茶饭不思的,昭儿和成儿实在过于可爱,我们真是欢喜得不得了,你娘三天两头便到医馆和我念叨半天,这不,可下盼到昭儿和成儿满月了,”
“嘿,姨,我晓得的,我若是一日见不到昭儿和成儿,也是这般,”
“夏儿,是我做的决定让你和昭儿、成儿回到娘家来住上小半月,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姨,不是您和娘想我们了吗?”
“这只是一方面,”
“还有什么?”
林菱笑了下,压低了声音,“夏儿,你刚出月子,虽然身体恢复得不错,可也不宜……”林菱顿了下。
袁今夏不解,忙问道,“不宜什么?”
“你这个丫头,有时候就是迟钝,那陆绎正值壮年,血气方刚,你们总得为长远打算着,你还要再休养半个月方可以在一起,懂吗?”
袁今夏小脸“腾”地就红了,扭怩地回了一句,“知道了,姨,”
陆绎陪着一直到了夕阳落下,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府。
这以后的每日里,陆指挥使早来晚走,看看孩子,看看夫人。
晚间回到府里,便是在书房也心绪不宁,眼前都是陆夫人巧笑倩兮的样子,便日日唤岑福陪他小饮三杯、再练上一会功夫,总算捱过了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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