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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需用重典,仁慈在乱世不起作用,至少不会起大作用,仁慈只能用在平和时代,并在平和时代发挥作用。
茶马石明白这一点,杨里梅明白这一点,就连百姓也明白这一点,在战争年代,在混乱年代,云里县百姓不仅不会反对宪兵的简单粗暴,相反,他们以平静的心态,去看待云里县宪兵的所作所为。
习惯不怪,何况就是想去怪,也没有去怪的理由,云里县百姓已经习惯宪兵的存在,已经习惯宪兵的做派,他们没有反对过宪兵,他们知道,反对宪兵,说不准会给自己找来麻烦。
云里县百姓虽然愚钝,甚至说有点傻,但是,他们不为人做事,大都会把握分寸,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他们的心里是清楚的,是清戏的,他们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更不会拿他们的生命去做赌注。
云里县政府动员各方势力,动员各方力量,各方势力,各方力量使尽浑身解数,但是预想不到的问题,还是经常出现,这不,刚刚清理完毕的八达河路面,一夜之间,又被泥石流阻断,大量来往的车辆,被困在路上。
茶马根被外敌战机炸伤,在云里县抗战救护所治疗,罗家燕独自经营着李刀磨饭店,显得异常忙碌——罗家燕曾经得到过客芷座发出的指令,指令要求,如果公路出问题,导致车辆被困,李刀磨饭店有责任,有义务,无条件向困在途中的司机提供饭菜。
面对这个指令,罗家燕不能拒绝,也不敢拒绝,得到大量司机被困在八达河沿线的消息,罗家燕赶忙找来几个女人,帮忙她做饭做菜,做好以后,她们把饭菜送往云里县宪兵连,再由云里县宪兵连宪岳,送给被困在路上的司机,保证被困司机在公路被抢通之前有饭吃,保证被困司机在公路被抢通以后,能够有力气立刻把车开走。
任务完成以后,由客芷座开出批条,云里县抗战物资筹集处,会给予罗家燕一些物资方面的补贴,但是罗家燕拒绝接收,说:“司机为抗战吃尽了苦头,我们能忍心看着他们忍饥挨饿吗?我现在还算过得去,还能应对,我怎么可以要县里的物资呢?再怎么说,我也不能要。”
罗家燕说过这话,埋下头继续做饭,做菜。
从那时候开始,罗家燕一直在石窝铺开饭店,从二十多岁开到八十多岁,她不求有多少利润,只求能够自保,没有贫穷过,也没有富裕过,仿佛夏日里的一颗露珠,该怎么出现,就怎么出现,该怎么消失,就怎么消失,别人不在意,她自己也不在意。
儿孙看到她老了,劝她休息,然而或许开店已经成为习惯,罗家燕不愿意停下来,继续在店里忙碌,直到完全用尽力气,直到永远离开人世。
依洛得到李天明被外敌战机炸伤的消息,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路,赶紧离开林竹寺高炮连,过云里江来到李刀磨,来到李云愽家里。
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被外敌战机炸得面目全非,依洛的心里极为恼怒,她痛恨外敌没有人性,把英俊的老公炸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叫老公今后怎么在村里做人?叫老公今后怎么去面对孩子?
面相不仅女人会看重,男人同样会看重,私塾先生面对的是孩子,如果面相不好,孩子怎么去热爱先生?怎么去接受先生的教诲?
依洛心里苦恼,李天明心里更加苦恼,想死的心都有了,只不过他的心里,憋着一股猛烈的怒火,这股猛烈的怒火不消散,他不甘心去死,他后来想到了报仇,想到报仇以后再去死。
李云愽没有反对过儿子跟依洛交往,儿子已经长大,儿子已经是一个私塾先生,他有决定自我生活的自由,做父亲的,总不能去管儿子一辈子吧?
而俞琴考虑得更多的是儿子的生理问题,生理健康的男人,如果缺少女人的关爱,性格势必会变得很坏,性格变得很坏的男人,或许会去做出格的事情。
有女人愿意照顾她的儿子,愿意给她的儿子温暖,愿意解决她儿子的生理问题,她求之不得,做母亲的,为什么要去干预儿子的情爱呢?
俞琴不但没有干预儿子跟依洛交往,相反,她以婆婆的身份去关爱依洛,而依洛,因此感觉到了婆婆对她的爱意,她对李天明的爱恋,显得更加浓厚,显得更加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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