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母看着眼前的院子,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这院子,比家里狭小逼仄的筒子楼大太多了!
家里十多口人挤在三十多平的家属楼里,吃喝拉撒全在一个空间内,转个身都困难。
严母走进院子,激动地打量每一个角落,宽敞的院子,足够多的房间……这些,都是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
儿子有出息了,带她住大房子。想到这里,严母脸上不禁浮上满意的笑容。
严兴芳则兴奋地快步往里走,“妈,这个院子真不错。”
卓景然则静静地站在一旁,面色无波,看不出心里的情绪,淡淡地说道:“婶,过来帮忙拿一下行李。”
经卓景然提醒,严母才想起行李还在车上,于是拉着严兴芳返回去取行李。
顾汐童抱着孩子等在原地,等着卓景然打开门。
卓景然走到门前,放下行李,拿出钥匙打开门,轻轻一推,门发出一阵轻微的嘎吱声。
顾汐童抱着孩子走进屋内,卓景然则提着行李跟在后面。
卓景然将手里的行李靠墙而放,“你们先歇歇,我去公交站台接兴业他们。”
“你去吧。”顾汐童应了一声,抱着熟睡的乐乐往主卧走去,轻轻将孩子放到床上,转身回到外间,就听到严母惊讶地问道:“这么大的院子,不便宜吧?”
顾汐童接过话来,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是不便宜,这里环境好,这是处二进的宅子,每个月二十块钱的租金。”
“多少?二十块钱的租金?”严母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
二十块钱的租金!对于他们这样家庭来说,绝不是小数目。这可是她儿子半个月的工资了!
想到这里,严母原本愉悦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忧愁和焦虑。
严母再看这座大房子,它不再是她向往的居所,而是吞噬着他们家庭财富的无底洞。
要知道,老二这里大半年的房租,在老家,可以给老三娶个媳妇,可以供老四老五老六上几年的学……
顾汐童像是没看到严母震惊的表情,接着说道:“这只是租金,还没算水电费和卫生管理费。
卫生管理费每家每月三块钱,水费电费有水表电表,用多少算多少。
京北的水资源紧缺,提倡节约用水,每吨水二块钱,电费每度两毛钱。月底会有抄表的工作人员上门抄表收费。”
除了房租,还要花钱?
严母的脸变得异常难看,很不高兴地说道:“卫生管理费要三块钱,他们怎么不去抢?”
老家住在厂里的家属区,她从来没有交过卫生管理费。
还有水费,在老家,一毛钱一吨的水,在京北要二块钱一吨。
除此外,过日子,少不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处处要钱,儿子那点工资,哪里还有剩?
该死的卓景叶,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辞职?她如果不辞职,她的工资就能当家里的开销,儿子的工资才有结余。
顾汐童见严母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知道她心疼钱,摊摊手,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也没办法,大家都是这样交的,又不是只收咱们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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