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那是被逼无奈啊。”
碧罗伏在椅背上,掩面而泣。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去死?天下的烈妇节妇多的是,公主不去效仿他们,偏偏效仿那些荡妇,不顾贞洁,用自己的肉体去换取暂时的苟活。”
“其实臣妾也想过死,只是肚子里已经有了驸马的骨肉。我为了要给你们夏侯家留下血脉,所以忍辱负重,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哈哈哈,忍辱负重,真是好笑得很啊。你和李十郎恩恩爱爱,情投意合,哪里看得出半分忍辱负重?
居然接连给他生了两个孩子,我看你是享受得很啊。贱人,贱人!”
碧罗望着夏侯煊扭曲变形的脸,仿佛不再认识:“驸马真的这样想我吗?”
“不准再喊我驸马!谁是你的驸马?你的驸马早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王爷,未来的皇帝。
你不过是我身边的一个妃子罢了。”
碧罗的心中对夏侯煊残存的那点好感彻底消散了。
是的,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儒雅有爱的驸马,而是冷酷无情的王爷。
碧罗停止哭泣,笼了笼头发,站起身,说道:“王爷若还有一点廉耻,就请让臣妾带走我的女儿香叶吧。
臣妾也不想成为王爷的什么妃子,只想带着我的女儿,远离红尘,回到乡下,自做自吃,永不过问世事。”
“做梦!”夏侯煊怒道,“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的誓言,我要你的女儿作为补偿。”
“那我就死在你的面前,眼不见心为净!我死了,也就没有母女共侍一夫的丑事了,王爷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我的女儿了。”
碧罗说罢,从衣袖里抽出一把匕首,朝自己的喉咙划去。
夏侯煊眼疾手快,一把抓起身边的茶杯扔了过去,打掉了碧罗手中的匕首。
碧罗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虽然很浅,还是流了很多血,染红了她洁白的衣裳,看上去着实吓人。
夏侯煊吓坏了,连忙过去抱住碧罗,喊道:“你这又是何苦?”
又喝命下人:“还不快叫太医!”
冬雪在外面听得吵嚷,顾不得许多,推开众人跑了进来,一见碧罗浑身是血躺在夏侯煊怀里,冲过去大哭道:“公主!”
也不顾自己的身份,痛骂夏侯煊:“王爷也太狠了,公主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要杀她?难道是因为霸占了公主的女儿,生怕丑事败露,要杀了她灭口吗?”
碧罗假装晕了过去,心里却听得明白。
好个冬雪,不枉我疼你。骂吧,狠狠地骂吧,把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骂得无地自容吧。
旁边的侍卫抽出剑来,对冬雪喝道:“大胆奴婢,竟敢以下犯上,看我一剑结果了你。”
冬雪身子一挺,脖子一仰:“你们杀了我吧。”
夏侯煊反而敬佩她的胆色,叹了一声“好一个一心护主的忠仆”,于是喝令侍卫收剑,安慰冬雪道:“公主只是伤了一点皮毛,出了一点血,并无大碍,敷一点金疮药就好了。”
一边把碧罗抱到软榻之上,柔声道:“还痛吗?”
啊,难道以前那个温暖贴心善解人意的驸马又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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