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顺装作很惊讶的样子,说:“啊!我知道了,哥哥你放心,我指定不能坏了规矩。”
“哎~这才对啊!咱们这大理寺,姓秦!你若是不姓秦,你就得被踢出局,懂了吧~”
“嗨!哥哥你早告诉弟弟,弟弟不就早上道了吗?何至于坐这么多年的冷板凳啊……”
“嘿嘿~现在知道也不晚……”
隗顺没有想到,自己为了掩盖住烩面的味道,顺路给其他狱卒带了几个菜,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了他们的人。
不过,这样也好!或许这样他能帮岳飞更多。
隗顺这样对岳飞,并不是想着攀高枝,只是觉得他这样的人,不应该是这个下场。他有良心!
隗顺吃了几口菜,将心事压了下去,装出一副热情的模样,招呼着几个狱卒继续吃喝。
外头的阳光越来越大,照在身上暖暖的,但这股暖意却驱不散岳银瓶眼里的忧伤。
她怀着身孕,娘家又遭了难。夫君和公婆体恤她,这段日子处处照顾着她的情绪,便是大年初一,都怕累到她,不敢让她出去走动。
唐承义见岳银瓶又在发呆,坐到她身旁,抬手从桌子上拿一一个杏脯,放进了她的手里。
“尝尝这个杏脯,是咱们铺子出的,味道还不错~”
唐承义也学着唐婉,弄了几个生意做。不过他那些都是小打小闹,挣不到大钱,但吃喝玩乐不成问题。
岳银瓶接过杏脯,放在嘴巴里,慢慢的咀嚼着。
这杏脯从前吃着是酸甜口的,今日再吃,岳银瓶却尝不出滋味来了。
“哎~”岳银瓶一声叹息。
唐承义拧着眉,也跟着叹气:“哎~这两日我也找了几个人,便是大理寺的狱卒都我问过了,见不到岳父……”
岳银瓶回道:“他们说父亲对官家不敬,意图谋反。除非有官家的旨意,不然,谁都见不到他……”
岳银瓶知道,夫家没少为她父兄奔走,可是效果都不尽人意。
唐承义一脸的苦相,他说不出让妻子放心的话来,岳父这种情况,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
若是真让他们将罪名坐实了,不要说岳家要覆灭,唐家都要跟着受牵连。
岳银瓶咬了咬嘴唇,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看着唐承义,鼓足勇气说:“对不起,这次怕是唐家也要被牵连了……
夫君,有件事儿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我想同你和离。”
唐承义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岳银瓶,半是责备半是紧张的说:“你胡说什么呢?这种时候我怎么能抛下你不管呢?”
他们夫妻一向恩爱,岳银瓶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岳银瓶会说出和离这样的话来。
岳银瓶捏着手帕,低声说:“你先不要着急!我是想着,若是我们和离了,便是我家倒了,也不会牵连到你……”
“够了——不要再说了!”唐承义心里满是愤怒,但又不敢对着岳银瓶发,缓了缓接着说:“和离的事我不同意,你死了这份心吧!”
岳银瓶耐心的劝道:“夫君,我不想将唐家也拖下水。若是我家能躲过这一劫,我再回来,也是一样的!”
唐承义长出了一口气,他让岳银瓶气的头脑发昏,有问题解决问题便是,她倒好,遇到问题最先解决的是他!
“银瓶你听我说,事情没有坏到那一步!你我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儿分开,大不了这个官我不做了!
岳父的事我会继续周旋,能帮的我肯定不会推辞!你安心在家里养胎……”
岳银瓶急声问道:“若是我父兄脱不了身呢?若是官家要杀了他呢?意图谋反是什么后果,你知道的……”
“大不了我自请除族,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不就是流放吗?我们俩个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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