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夫人也车内腹议。
赵阿娘上前道:“大姐,是马夫人让我们来这后门的耳房等她的。”
那驼背老妇道:“来这等夫人?我家夫人怎么会来这个腌臜的地方?怕不是你们听错了吧?”
赵阿娘心里惴惴,挤着笑脸答道:“我们没听错,是前面那个迎客的管家让我们来的。好了劳烦问大姐。这后门在何处?”
那驼背老妇看了他们一眼,手向身后指道:“喏,在那边,你们敲门进去就是。”
赵夫人忙谢过那驼背老妇,让车夫再往前赶,听得背后听那驼背老妇哑声道:“走后门,那还来你赴什么宴呐。”
祝家所有人都听见,心内不解,只能低头不语。
等到了后门祝夫人下车,白日间整条巷子无往来之人,冷冷清清。
赵阿娘见一黑漆大门,上前去拍了又拍,半晌门分左右,见里面走出一个带黄头的看门人汉子。那人虬髯络腮胡子,一脸凶相,看在眼前几人分明是来赴宴的装扮。
呲着大嘴,厉声问道:“没看见这是太守府后门吗饿?赴宴往前门去。”
赵阿娘向那门头说了一遍那前门管家的话。那人又看了看赵阿娘递来的请帖。
便道:“既然是马管家让你在后门耳房等,那你们就耳房等夫人吧。”
说完‘咯吱’一声将后门打开,让几人进来。
太守府这后门的院子,连着后厨和柴房。就见几十个个厨娘围着笼屉,灶台,案板大声吆喝着,鸡鸭嘎嘎乱叫。腥膻骚气弥漫的满院都是。
看门的门头引着几人到门口的耳房,吱呀一声打开门,对她们道:“这就是了,你们要等就在本处等着便是。”
人还没进屋,就闻到一股屎尿味扑面。
祝夫人捂着鼻子停在门口连连作呕。赵阿娘伸头看了一眼那屋内浊臭无比,黑漆漆的墙面旁放着一个尿桶。
蔡阿娘和赵阿娘用手护着夫人,向那人道:“这里骚臭无比,我家夫人怎能在这里停留?麻烦门头找间干净的房间。”
那汉子斜看了他们一眼,懒懒散散道:“这耳房本就是我一个看门的住处,哪里知道你们会来。你们要是嫌弃,便在这院子里站着,与我何干?”
她们几人衣着华贵,厨房的那些厨娘有几个朝他们这边看来。祝夫人受不得别人的指指点点,摆手让蔡阿娘给了这门头一角银子,让门头麻烦给他们找个干净的房间。
门头将钱在手里掂了掂,斜眼道:“这还像点样子,跟我来吧。”
转身将对对面的房门打开,道:“这个不脏进去吧。”
众人听这话,不像去赴宴,像是去坐牢,可人在无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这还是太守府的屋檐,她们说破天也是商人,哪里敢说什么。
赵阿娘先在里面的看了一眼,见这房子里面空荡荡只有一扇窗子,地上土地上铺四张席子的围着一个小茶几。
这里虽小,最起码没有难闻气,便道:“夫人这里还能凑合,夫人先进来坐上一坐。”
祝夫人撩裙进了耳房,看着这房间还不如自己的卧室大,忍气吞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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