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中。
了空和宁言初相对而坐,了空还给宁言初倒了一杯茶:“阿弥陀佛,不知施主有何要事?”
宁言初忧心忡忡,似是心力交瘁道:“刚刚信女做梦梦到亡夫,他说他有十分重大的冤情,他在梦中啼血诉冤,信女心中难安,所以信女想立刻为亡夫做一场法事,以慰亡夫在天之灵。”
了空恍然:“原是如此,做法事倒是不难,不过现在天色已晚,弟子们都已经睡下……”
“大师。”不等了空拒绝完,宁言初便急声道:“信女亡夫是随军出征之后出的事,他托梦给信女说自己有重大冤情,此事事关军务战事,事情重大,还请大师务必在今晚帮信女做这场法事,若信女亡夫再次托梦,或许能解我们东秦之困,这是为国为民的大事,也是大师以及金山寺的功德。”
宁言初直接将事情摆到这样一个高度,了空似乎不答应都不行了:“既如此,那好吧。”
“多谢大师成全。”宁言初连忙起身,朝着了空便郑重地行了个佛礼:“若是信女亡夫托梦成功,信女愿为佛祖重塑金身,聊表谢意。”
“阿弥陀佛。”了空也起身行了个佛礼。
“烦请大师先准备一下,信女先去正殿等着。”宁言初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宁言初刚离开,便又有两个暗卫冲进了了空的禅房:“了空大师,您快给王爷看看,王爷受伤了。”
宁言初在正殿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了空才过来,带着寺里的弟子做起了法事。
这一夜,外面的大雨下了多久,庙里的木鱼声就响了多久。
了空带着寺里的僧人做法事的时候,宁言初便一直跪在佛像前,闭目祷告。
当然,她如此虔诚,并不是真的为了赵清浔,而是在等着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
她可是记得,前世天刚亮的时候,裴氏母女和杜文康的母亲就出动了,她们不仅仅是想让她生下孩子继承靖恩侯府的爵位,还想着用她跟杜文康私通一事拿捏她,好逼着她听话!
金山寺山脚下。
下了一夜的雨,林间起了一层白雾。朦胧间,便有一辆马车快速驶来。
很快,马车停下,最先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个娃娃脸的少女,少女一身素白,容貌虽不算多美,可胜在娇俏。她便是靖恩侯府嫡女赵清淽。
之后下来的是两个妇人,前头那个被嬷嬷扶着,眼睛红肿,一身疲态的是靖恩侯府的老夫人裴氏。后头那个珠圆玉润,面有光泽的是裴氏的妹妹杜夫人,也就是杜文康的母亲。
三人下了马车,便带着几个奴仆直奔金山寺的后山。
她们甚至没有从金山寺走,而是从金山寺外面绕行的,到底不是好事,她们也怕事情泄露,损了赵杜两家的名声。
一行人三步并做两步地到了后山山腰那个禅房前。
几人先是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声音,屋里好似很安静。
裴氏和杜夫人对视一眼,直接推门就进了屋。
赵清淽本是站在门外的,可听到了屋里杜夫人疑惑的声音:“人呢?”
赵清淽连忙跟着进去,那屋里哪里有什么人,不仅没有宁言初的身影,连杜文康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裴氏看着空空如也的禅房,也一头雾水:“昨晚是我亲自带人将她带到这里的,不会弄错的!”
赵清淽扫了眼床榻上那略显零乱的被褥,可以肯定宁言初和杜文康在这屋里待过:“嫂子该不会是跑到山上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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