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徐俊买了烟返回医院。
望着空荡荡的病房,徐俊一脸懵,“小飞呢?”
徐俊喊了两声,依然没看见沈飞,他从兜里掏出手机,不停的给沈飞打电话,但提示音都是关机。
“人不见了,手机关机,干啥去了?”徐俊愣了一会,呢喃道,“不会是去找方忠信了吧?”
霎时,徐俊浑身一激灵,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
沈飞从医院出来后,瞧见医院斜对面有个五金店,就一头扎进五金店,买了一个榔头,裹着榔头消失在夜色中。
二十多分钟后,沈飞出现在乌当老城区的一栋老式公寓楼下。
公寓楼外墙已经斑驳掉漆,公寓楼外边一百多米处是中石化加油站,门口有两棵大槐树,公寓楼门前的路灯也坏了,影影重重的能看见陆续有些许行人扛着蛇皮袋或挑着编织筐走在回家路上。
老城区的房价租金很便宜,各种老式公寓和筒子楼里,住的多是工人、小摊贩,户籍在乡下的民工等城市边缘人士...
王康没那能耐打听到方忠信的实时位置,但打听到这栋老式公寓是方忠信几乎每天都要“打卡”的地方。
方忠信每天来这栋老式公寓干什么,王康不知道,但方忠信经常来这栋老式公寓的事儿,很多人都知道。
实际情况是,这栋三层老公寓里,住着上百个血奴,每个血奴每天自由被限制,出门有专门的马仔看着,方忠信每次过来,目的是“调教”和“检阅”的。
沈飞蹲在公寓对面的槐树下,抽着烟,耐心等待着。
大约晚上九点时,方忠信的老款宝马车缓缓驶入到公寓大门口。
“咣当!”
宝马车门打开,立刻从公寓内窜出来四五个二十岁出头的混子,众混子上前打招呼。
“忠哥。”
“忠哥。”
“怎么样?”方忠信醉眼惺忪地下车,一边给几个马仔散烟,边问道。
“有两个猪仔瘾犯了,在里边闹腾呢。”一个高瘦马仔瞥了眼马路周围,小声回道。
“是68和73号是吧?真踏马不识好歹,都混到卖血了,瘾还这么大。”方忠信脸色不善地说道。
“嗯,已经修理过了。”马仔点头。
“过去看看。”方忠信点点头,在几个马仔的簇拥下,进了公寓。
公寓对面,沈飞面无表情看着。
整个老公寓里都是方忠信养地猪仔,每个不到三十平的板房里,住着五六个猪仔,房间墙壁的腻子灰脱落,里边也没有风扇,地板上满是各种避孕套和带血的针管子,或者各种药瓶啥的,总之一片狼藉。
方忠信进去各个房间大概巡视一圈,就走了出来。
在几个血头的簇拥下,方忠信迈步来到公寓门口,上车从驾驶室内拿出一个皮包。
“唰!”
方忠信从皮包里掏出几沓钱,塞进一个血头手里,“光明,上次尾款还差两万八,这里是三万块,你先拿着,剩下的给猪仔们买点套套和粉。”
马仔一点没推辞就收下了,笑着问道,“忠哥,晚上有节目没?”
“机八节目,今天有点乏了,下次包个明星,给大伙玩玩。”方忠信撇嘴说道。
“忠哥,真的嗷?”
“忠哥,我喜欢邱淑贞,能叫过来不?”一个马仔龇牙笑道。
“真人弄不来,改天弄个充气版的送你。”方忠信斜睨他一眼,弯腰上了宝马。
“哥,我送你吧,你喝了不少酒。”光明敲了敲车窗,问道。
“不用,没多远,能走。”方忠信回,来“养猪场”他一般不带人,这次也是独自开车过来的。
几个血头笑着寒暄几句,目送方忠信上车后,也就回到公寓楼内。
“嗡!嘭!”
就在几个血头回到公寓后的不到十秒钟,刚倒车冲出公寓不到五十米的宝马轿车挡风玻璃就被人敲碎了。
“踏马的?找死是不?”方忠信愤愤推门下车。
“唰!”
方忠信刚下车,一个体格中等偏瘦,戴着口罩的男人背着手,凑到车旁。
看见这个人,方忠信一愣,他感觉有些熟悉,但喝了不少酒,麻痹的神经让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敢砸我车,你是找死是不?”方忠信挑眉,喷着酒气,指着沈飞喝问道。
“我说过,我要还能喘气,你好不了。”
沈飞低眉扫视方忠信一眼,背着的右手骤然伸出来,猛的一榔头,照着方忠信的背脊砸下去!
“嘭!”
“啊!!!!”
方忠信背脊龙骨当场被砸碎,他撕心裂肺的惨叫着,钻心的疼痛让他脸庞扭曲狰狞。
距离不过一百多米的公寓里,光明等数个血头抽着烟,刚要上楼,就听见了惨叫。
“咋回事?”
“好像是忠哥的声音?”
“草!过去看看!”光明一愣,连忙转身,快步奔着铁门冲去。
“你...你你是沈——”方忠信躺在地上,骇然望着沈飞。
“嘭!”
又一榔头砸下去!这一次,榔头的落点是方忠信的后脑!
“嘭!”
老款宝马车内,放着黄家驹的光辉岁月,方忠信声音戛然而止,他当场惨死,脑袋跟西瓜爆裂一样,模样极其凄惨,他的眼睛甚至还睁得圆鼓鼓的。
沈飞微微喘着气,榔头塞进怀里,提了提口罩,面色极为淡定地快步离开现场。
“噔噔噔!”
与之同时,光明等人刚从公寓里冲出来,就看见了停在树边的宝马和一个隐约的男人背影。
“忠哥!”
“忠哥?!”
光明等人愕然,眼睛通红地冲了过去。
而此时,沈飞已经夹着榔头,小跑步着走了数十米,转过弯,走到加油站处。
加油站内。
一台桑塔纳驾驶内。
“97,加满。”一个穿皮夹克的马脸男人降下车窗,冲加油工人说了句。
“好。”加油师傅点点头,拿起油枪。
“快点的,赶时间。”马脸男人皱眉催了句,忽然,他眼神惊愕地望着路边不到二十米远处的沈飞。
加油站出口的路灯下,沈飞微微低头拉了拉口罩,眼神冷漠,但条状病号服上的血点子格外刺目。
“这不顾伯豪的弟弟吗?草!”马脸男人嘀咕一句,快速扑倒副驾驶座位上,从储物柜里找到一个相机。
“咔咔咔!”马脸男人猛按快门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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