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双手被绑着,两个胳膊被左右两个混子拽着,根本无从闪躲。
“嘭!”
沈飞额头当场开裂,猩红的鲜血顺着额头的豁口往外飚。
沈飞使劲甩了甩脑袋,眼神毫无波动地凝视着方忠信,“哥们,你最好别让我喘过气...”
“握草?真他妈的,你咋就这么硬呢?”方忠信眼神狰狞,冷笑着,猛的上前一步,一把薅住沈飞的头皮,一提膝盖!
“嘭!”
一个电炮,沈飞鼻血狂飙,鼻梁顷刻间塌陷,眼球也瞬间暗红,充血。
“曹尼玛,给脸不要脸,你也不出门打听打听!我方忠信在黔阳混十多年了,有谁敢这么跟我说话?”
“别废话,我沈飞早活腻了,弄死我!来,弄死我!”沈飞头皮被方忠信薅住,他歪着脖子,满眼血红地瞪着方忠信,眼神中,尽是疯狂之色。
“曹尼玛你激我?搞死他!搞死他!”方忠信彻底红了眼,一脚踹在沈飞腹部,指着沈飞的脑袋,冲身边的马仔吼道。
“哗啦!”
旁边数个马仔闻言,抡着铁棍木头方子啥的,冲上去,冲着沈飞脑门后背一阵猛敲!
“别!别!涛子别冲动!”刀哥一看这架势,自己再不劝阻就没法收场了,他吼着,冲上去,从背后箍住一个身材高大的混子的后腰,同时冲方忠信吼道,“哥!忠哥!别冲动!就一个说场面话的小崽子,你跟他犟啥劲啊?这是两百万!行走的两百万啊!!!”
方忠信其实就要个面子,沈飞如果能服个软,他也就借驴下坡了。
但沈飞不但没服软,反而一再呛他,这让他挂不住脸。
此刻,刀哥这话无疑给了方忠信一个台阶。
方忠信阴着脸扫视沈飞一眼,沉默一会,摆摆手。
...
另一头,凉都。
“谁绑的小飞,知道不?”沈天和穿着睡袍,站在落地窗前,俯瞰下方静谧昏暗的街道,脸色阴沉地问道。
“对面一个叫忠哥的,叫方忠信,啥路子还不清楚,还在查,开口要两百万。”何红兵语气急促地回道。
“方忠信?黔阳道上混的?”沈天和眯了眯眼,随即说道,“你等下,我打个电话问下。”
说着,沈天和挂断电话,一个电话就打到了高启强手机上。
“高总,跟你打听个人。”沈天和开门见山的问。
“咋的了?”高启强语气有些急躁地问了句,此刻,他也是刚刚接到
绑高小兰的是谁,高启强还没去查,他也不知道对方为啥要绑小兰,到底是啥诉求。
“小飞被人绑了,刚从黔阳乌当区火车站下车。”
“小飞也被人绑了?”高启强闻声愣住,“在黔阳乌当区?哪一班的火车?”
“k9876次,凌晨三点多下的火车。”
“k9876次火车?”高启强无比惊愕,他这才想起来,刚刚
看来,这个人就是沈飞了。
高启强见过沈飞几次,对沈飞印象挺深,但他这个消息时,很是吃惊。
“怎么了?”沈天和有些惊讶地问道。
“...我妹妹小兰也被人绑走了,k9876次列车,刚下火车就被一帮本地混混给绑走了,这踏马的,可真是巧啊。”高启强脸色铁青地回了句。
沈天和听见这个消息,也相当意外,他沉默一会,语气低沉地说道,“帮我查下这个方忠信吧,他办的。”
“方忠信?”高启强皱了皱眉,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很陌生。
泰和盘子做得大,而且是正经生意,泰和的董事长徐泰更是跟黑白两道有很深的渊源。
徐泰的五个儿子也多多少少跟道上的人物有深浅不一的牵扯。
但客观的说,在这个年代,一个地级市里,道上混的,能叫上名号的不下百八十个。
这么些年,高启强一心只想把泰和往正道上引,对黔阳道上的人和事儿,并没太关注。
“天哥,你等会哈,我查查。”
高启强阴着脸挂断电话,随即拨通一个朋友的电话。
...
大约十钟后,高启强的回拨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强哥。”沈天和接通电话,“查到了?”
高启强捏着鼻子说道,“查出来了,这人在道上玩的挺低端,这个方忠信是方茂森的亲弟弟,方茂森这人据说是靠卖血起的家。”
“卖血起家?”沈天和一怔。
“就是所谓的血霸。”高启强沉吟说道,“我详细打听了下,方茂森,方茂森就定期组织这些血奴卖血,从中间赚差价。”
沈天和听完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么说,这帮人玩的是真的脏,且没下限啊。”
“可不是呗,听说方茂森还整些高利贷的买卖,总之干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活儿。”高启强附和道。
“我管他卖军火还是弄器官,他没头没尾绑我弟弟,这事儿得有个说法啊?”沈天和摩挲着下巴,眼神阴沉地说道,“强哥,能不能找找中间人?”
“我妹妹也在这个方茂森手里呢,踏马的!”高启强破口骂了句,顿了顿,沉吟说道。“我已经联系老毕了,老毕也是黔阳的,干拆迁起的家,这么些年,泰和的拆迁和一些建筑工程边角料的活儿,基本都是外包给了老毕,由他出面,找方茂森谈谈。”
“好,谢了强哥,今晚我不睡了,等信。”沈天和由衷说了句,随即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沈天和起身去了书房,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情绪平稳地等待起来。
四年牢不是白蹲的,四年后的凯撒也远非四年前能相比。
道上混,不同的层次,有不同的解决问题方式。
同样的事儿,换成四年前,得知自己亲弟弟被人绑了,沈天和肯定直接乘车,连夜带人去黔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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