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理是接到沈天和短信后过来的。
短信里,沈天和并没有说太多,只说有重要事儿,叫他找个普通的生车,到酒店楼下等他。
周理这个人吧,嘻嘻哈哈有,但办事儿肯定也不含糊。
听见沈天和这么说,也就来了。
到了酒店后,周理才听说了秦琛已经被人毒死的消息。
也听说沈天和张浩民以及邵昆等人被带到了分局做笔录这个消息。
所以,周理一寻思,就把车开分局门口等待。
“这车,道上的人包括老王他们,没人认识吧?”沈天和莫名其妙的问了句。
“啥意思啊?这车借屠士雄的,他那修理店生意不错,手里也有点余钱,上个月就买了个二手车。”周理回。
张浩民若有所思地看着沈天和,半晌,问道:“你是想在二看门口等,看谁会从看守所里出来是吧?”
“还是老二脑子好使。”沈天和点点头。
“到底啥意思啊?”周理一听更迷糊了。
“没啥事儿,就是脸比较黑,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扣黑锅,这谁受得了啊。”
沈天和挠挠鼻子,冷冷说了句,边说着,思索一会后,看着周理,缓缓说道:“秦琛被人毒死了,这事儿知道吧?”
周理愣了下说道,“知道啊,呵呵,我听说你们差点在酒店里出不去了。”
“要不是那个杀手被抓了,我们还真不好出去。”沈天和点点头,缓缓说道,“杀手是齐龙介绍的,齐龙又失踪了,呵呵。而现在,杀手又被警察摁住了,你说这会儿谁最急?”
周理这个时候再傻也反应过来了,他皱眉说道,“你是说那个给咱扣屎盘子的人?你是说,他会来看守所?”
“秦琛比韩宝林会做人,他跟国宾佳豪他们关系都挺好,之前万建章搞事儿,被周振华当街就给抽了手筋脚筋,这会儿要让警方查出毒杀秦琛的幕后主使人,这人百分百被扒皮。”
周理思索一会说道,“所以,你觉得他会来看守所,争取见杀手一面,堵他嘴?”
“也不一定,看关系,他要在市里关系硬,不一定会过来,但要没关系的话...”
沈天和眯眼说着,其实在他心里已经大致有这个人的轮廓了,只是还没最终确定。
...
同一时间,二看审讯室里。
阿福坐在审讯椅上,神色萎靡,低着头。
“几个小时了,还不说是不?”
审讯警察拍着桌子,森冷盯着阿福喝问道。
“要我说啥啊?酒店里死了人,跟我有啥关系?”
阿福瞟了一眼警察,回道。
“被害人就是拿着你碰过的杯子喝了酒,就死了,包房里那么多人看见,不是你?”
“我碰了杯子?杯子上有我指纹吗?你们有啥证据?”阿福歪脖子问道。
他戴了超薄橡胶指套,指套扎了一个孔,粉末就从指套里漏出来,滴入杯子里。
而杯子上也不会留有指纹。
至于指甲缝里的致命毒粉末,早就在厕所里洗手冲掉了。
所以,从这个角度讲,警方还真不好定他的罪,因为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跟致死毒粉氯化钾有关联。
“枪械怎么回事?你还打伤了一个保安!你一个服务员带着枪去酒店上班?被害人刚中毒你就要跑?你以为不承认有用?你以为没有指纹就不能定你的罪了?”审讯警察拍着桌子,声色俱厉地质问道。
阿福顿时无言。
从被抓开始,他就知道这辈子完犊子了。
现场留下的线索太多太多,目击证人也太多,根本没有太多操作空间。
“还不说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警察脸色严肃地说着。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负责做笔录的警察见状,打开门一看,就见外边站了一位年轻警察和一个身穿笔挺西装,戴着金边眼镜,腋下夹着一份档案的中年。
“怎么了?”负责登记的警察看向同事。
年轻警察笑着回道,“这是刘律师...”
中年刘律师摆手打断,含笑着说道,“自我介绍下,我叫刘福新,根据律师法33条规定,我有权接见犯罪嫌疑人...”
说着,刘律师从腋下档案袋里掏出一份份文件与公函说道,“这是我的律师执业证书,这里是律师事务所委托书,律师事务所证明...”
审讯房间内,数名警察眉头紧锁地看着刘律师,沉默着。
“烦请出去一下,我需要跟我的委托人沟通。”刘律师很客气地冲警察说道。
三明警察闻言,各自交换了下眼神,沉默一会后,随即带着律师与双手戴着15公斤级脚镣的阿福到了会见室。
会见室是一个隔音的小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犯人和律师可以隔着玻璃面对面交谈。
根据相关规定,会见室内不设监听设备,现场也不允许有第三人在场,但工作人员可以通过会见室的窗户小孔远观监督。
刘律师拿着耳机,看了眼房间门上的小孔,思索一会,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受雇王总给你提供法律援助...”
“哪个王总?”阿福眯眼问道。
“你说呢?”刘律师反问一句,沉默一户后,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就长话短说了,法律许可范围内,我会尽最大努力帮你,但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要有心理准备,另外,你家里人都挺好,王总会妥善安排,尽量让他们过得体面,你明白意思吧?”
阿福闻声紧紧抿着嘴唇。
刘律师这话已经很明显了,很明显的就是拿家里人点他!
阿福不是傻子,一听就明白。
说这话时,刘律师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阿福。
...
十分钟后,刘律师离开,然后上了一台在看守所门口等待的出租车。
“嗡嗡!”
出租车启动的瞬间。
停在看守所斜对面的捷达也启动,车内沈天和三人目光阴沉地盯着出租车。
一路上,捷达远远的跟踪着出租车,在市里转悠良久,大约到晚上七点左右,出租车在市内某个饭馆门口停下。
饭馆门口,一个五六十岁,身穿中山装的老人满脸忧虑的等着,一看见刘律师从车上下来,立马迎客上去。
二十多米外,饭店斜对面的捷达车内,沈天和三人看见最终与刘律师见面地是王国富时,都有些吃惊。
“怎么是他??”张浩民满脸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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