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青年话音刚落，付国邦脸黑得跟锅底似的瞪着沈天和！
沈天和明白他怀疑自己是导演，立马摇头说道：“不是我！”
付国邦死死盯着沈天和的脸，但他从后者脸上看见的只有坦然。
付国邦脸色阴沉，也没看西装青年一眼，见医生已经来了，就跑了过去，与张浩民一起，帮忙把老婆抬上了担架。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医院停车场，a6车内。
付国邦把司机支开，脸色铁青地上车，锁好车门，就给顺宁一把打了个电话。
...
凌晨五点半。
县二医院，某疗养病房里。
熟睡中的韩宝林被电话吵醒！
电话是他亲哥韩宝文打来的。
韩宝林有四姊妹，他排行老三，上边有大哥韩宝文，二姐韩秀眉早逝，四妹韩宝珠。
除了韩宝林外，韩宝珠现年才三十岁不到，已经是县电力公司二把手。
十年前，韩宝文还是个副科级，那时候，韩宝林也就是周振华下边一个马仔，韩宝珠在商场卖衣服。
十年后，韩宝文当了二把，韩宝林一跃成了周振华头马，甚至于很多时候压根不鸟周振华。
而韩宝珠从商场卖货小姐去了牛马不相及的电力局，随即火箭蹿升。
“咋的了，哥？”韩宝林揉着眼皮，语带不满地问：“这才五点多呢？能不能让人睡觉了？”
“睡你麻痹睡！”韩宝文极其失态的破口骂道：“老子迟早被你害死！”
“干啥了大哥？大清早的吃枪药了？”韩宝林一脸懵。
“我就问你一句，你如实跟我讲！大友烤鱼案跟你有没有关系？”
韩宝林闻声沉默。
韩宝文气得脑瓜子嗡嗡的，“我他妈...你是吃猪屎长大的吗？什么人你都惹？”
韩宝林闻言，顿时心头一沉：“到底怎么了？收拾几个外地来的小崽子也值得你兴师问罪？”
“呵呵，你是真出息了。”电话里，韩宝文揶揄一句，半晌，语带疲惫地说道：“刚刚一把给我打电话，表示关注大友烤鱼案，以及近年来顺宁发生的一系列恶性案件，多的我不说了，自己把屁股擦干净吧...”
韩宝林彻底懵了，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这个大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他对话了。
...
三分钟后，电话挂断，在陪护房休息的邵昆走了过来，眼神疑惑地问道：“大哥，到底怎么了？文哥这么大火气？”
韩宝林眼神阴沉，“出岔子了，那个女人有点来头。”
“那个女人？”邵昆一愣，“周理的那个女朋友？在三医院icu的那个？”
“对。”韩宝林点点头，从床头柜上掏出烟，手有些哆嗦地点上，深吸一口，问道：“你找的那几个人都处理干净了没？”
“爆哥被当场击毙，其他两个人没看见影子。”
“另外两个不见了？”韩宝林皱了皱眉。
“可能是黑吃黑，爆哥兜里还有二十六万多，另外两人没来，八成是他们内部解决了。”邵昆也点了支烟，缓缓说道。
韩宝林脸色稍缓，“这几个人解决了倒还好。”
“那…没啥大事儿吧？”邵昆试探着问道。
“事多大，取决上边眼睛瞪多大。”韩宝林叹口气说了句，顿了顿，补充说道：“你去和老秦商量下，这些年还有哪些事儿尾巴不干净的，赶紧处理，赌场立马关闭，先停两个月再说。”
“这么严重的吗？赌场一天大几万进账...”
“关了吧。”
韩宝林眉头紧锁，“钱挣再多，人没了啥也不是，别问了，按我说的办。”
“好。”
邵昆没敢犹豫，点头应了句，立马就出了疗养房。
而韩宝林目送邵昆出门后，掐灭烟头，又点上一支，接着猛抽。
一支烟掐灭，接着点，接着抽！
足足半个多小时，抽了不下半包烟！
直到抽得喉咙感觉要冒烟，感觉呼出一口气都带着熏腊肉的味儿后，才眼神不甘心地摸着自己硬邦邦大腿，半晌，掏出手机给大哥周振华打了个电话。
老半晌，电话通了，但没人说话。
“有事求我，拉不下脸，是这意思不？宝哥？”最终还是周振华揶揄着开了口。
韩宝林眼圈微红，沉默半晌说道：“华哥，我遇到坎了。”
“我宝爷，没有迈不过的坎。”周振华语气轻松地调侃道。
“华哥，我真遇到坎了...”
“坎就是用来跨越的，你要相信自己的弹跳力。”
听见这话，韩宝林猛的把手机听筒捂住，破口大骂一句周振华我操尼玛！
骂完后，韩宝林深吸口气，竭力让自己语气平稳地说道：“华哥，开赌场的事儿没跟你打招呼，是我不懂事。”
“嗯...然后呢？”
韩宝林思索半晌，斟酌着说道：“华哥，我跟沈天和的事儿你肯定知道了，我想让你在中间调和一下，不管结果怎么样，凯撒我拿二十个点的股份出来，华哥，有钱大家一起赚...”
“呵呵呵，宝爷，你是真拿自己当回事了，我差你凯撒那一年百八十万啊？”
“华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想大伙一块挣钱，以前是我不懂事，你的教育没放心上...”
“呵呵，韩宝林，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明说了吧。”周振华冷笑着回应道：“我开酒店，干赌场，你开洗浴城，也干赌场，这是几个意思啊？你以前管我叫大哥这事儿不谈，可你现在不但把我这个大哥甩一边，还跟我抢饭吃，事儿有你这么办的吗？你说分我二十个点的股份，是，一年多个百八十万，谁都想要，可你现在遇到事儿了，就急着拿钱绑我，这是不是太不地道了？得了癌症买保险，你傻逼还是我傻逼？”
韩宝林闻言沉默。
“说和是小事儿，可是宝林，你说的这些话，让我这个大哥寒心你知道不？”
韩宝林捏着鼻子，半晌，低声下气地说道：“华哥，是我对不住...”
听见电话里传来的韩宝林情绪极其低落地抱歉，周振华沉默半晌，说道：“对不住也别说了，你这当哥又当弟，既当孙子也当爷的，咱不聊多了，你给我说个时间地点，那个姓沈的有点愣，肯不肯给面，我也不知道，就这样吧。”
韩宝林一愣，眼里泛着喜色，声音哽咽地回道：“华哥，你永远是我华哥...”
“假！”
周振华冷笑着说了一个字，也就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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