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长杆子状的东西,对着双福比划,嘴里发着咚咚的声音。
卫婵一下子变了脸色:“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呢?”
小葫芦兴高采烈的对她挥舞手中的长杆子:“阿娘阿娘,这是爹爹给我玩的。”
然后就看到卫婵面色变了,严肃又恐惧,这孩子一向很聪慧,特别能体察别人的情绪,小脸哭唧唧:“阿娘……”
卫婵压抑着怒气:“你手里的,是不是火铳?这种东西,也是能随便玩的?”
“阿,阿娘……”小葫芦最爱的就是阿娘,黏黏糊糊的总是抱着卫婵的脖子,说爱阿娘,可最怕的也是卫婵。
她一变脸,这孩子往往就不再淘气,跟小绵羊一样乖。
“你别吓孩子,是我给他玩的,我的窈窈,居然知道火铳,这东西只在军中出现,你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来的?”谢怀则笑容玩味。
卫婵气的发抖:“你把这东西给孩子玩,他没轻没重的,打到人怎么办。”
不仅仅是火铳,一旁的桌子上,还有袖箭,弩弓,甚至还堂而皇之摆着一把雁翎刀和巨锤。
那雁翎刀都是开过刃的!
全是危险的东西,卫婵两眼一黑。
谢怀则不以为意:“我们是男子汉,自然要玩男子汉该玩的东西。”
“什么是男子汉该玩的东西啊,你就不怕他割伤了手?他这个年纪,不过玩玩小竹马、磨喝乐什么的,你这是怎么做爹的?”
卫婵气势汹汹,一把就把小葫芦手里的火铳抢过来。
小葫芦哇的一声就哭了。
双福心疼的抱起孩子:“小主子,莫哭莫哭,奴再给你寻个好玩的玩,夫人,小主子瞧见了,非要玩,主子也是真心疼爱……”
“你住嘴!”卫婵眉头竖立,叉着腰的样子,简直像个巡海夜叉。
双福哪见过母老虎似的卫婵,急忙闭上嘴巴,不敢在说话。
“儿子不靠谱,你也不靠谱,谢世子,你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这么不知轻重,这火铳可没有栓线,真的打到人,后果不堪设想,枉你还是统帅过十万大军的督军,宠溺孩子有这么宠溺的吗?”
她的气根本没消,谢怀则却忽然哈哈大笑出来,下一刻,卫婵就飞上了半空,身体失重。
“你干嘛啊!”卫婵吓得惊声尖叫。
谢怀则一边抱着她转圈,一边贴她的脸颊:“我的好窈窈,你终于承认,我是孩子的爹爹了?”
她什么时候,也没不承认过啊。
小葫芦咬着手指在看,胖嘟嘟的小脸懵懵懂懂。
谢怀则乐的失了态,一把也将小葫芦揽起,单臂抱在怀中,娇妻幼子在怀中,简直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高兴的了。
他这么一打岔,卫婵的气也发不出来。
“你瞧,这个火铳里面没火弹,给他玩也没关系。”
“那,这雁翎刀弓箭又是怎么回事?”
“孩子喜欢,我这个做爹爹的自然要教他,我们儿子天生聪慧,长于妇人之手总归不会成才,再说,有我看着,不会让他受伤。”
卫婵还要分辨,谢怀则却转移了话题:“后日我要启程,去一趟瓜州,大约有半月不能回来,云城的事,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不会再有不长眼的为难你,安心在这里等我回来,我们便回京城。”
他抚了抚她的头发:“别担心,等回了京城,你想要的一切,都会实现。”
卫婵面色一变:“你,你要去瓜州?”
“是。”
她呼吸忽然急促:“能不能,不要去。”
谢怀则笑了笑:“这么舍不得我?那你放下中转司的事,跟我同去?”
她放不下,给朝廷的贡品,是大体积的琉璃晶玉制品,已经失败了好几回,如今的形势是缺她不可的。
“你这样有事业心,我怎能强行带你一起走,不是你说的,要我尊重你,放心,不过半月,我就会回来,不过你要记住对我的承诺,若是让我知道你见了哪些男人……”
卫婵表情阴晴不定,似乎十分纠结:“真的不能,不去吗?”
谢怀则无奈的笑了笑:“这是为陛下做事,我不能抗旨,留在云城这么多天已经是陛下格外开恩了。”
“那你不要,走水路,行吗?”卫婵抓紧了他的衣襟,面露哀求。
“走水路更快,为何不可?”
“不行,你不能走水路!”卫婵忽然叫道,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她从没如此胡搅蛮缠,这么不讲道理过。
谢怀则也是呆住,微微一叹,什么都没有问:“好,我答应你,走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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