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抱到床上,自己居然也褪了靴子上了床,卫婵心中一紧,根本就不敢看他灼灼的目光。
“我,奴婢,奴婢的伤还没好,不能服侍世子。”
卫婵生怕他来了霸王硬上弓,非要她承宠,她伤口一定会裂开的。
谢怀则又好奇又好笑:“你把你家世子当成什么了,色中饿鬼吗?”
他用额头在她的额头上蹭了蹭,举止过分的亲昵:“乖一点,等你养好身子再说,到时候你就跑不了了,定好好治治你,叫你看看你家世子我的厉害。”
卫婵实在是疲累,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刚才的摊牌交锋,透支了她最后一点力气,累的并非是身体,而是心里,还要担惊受怕,她刚醒来,便经历接二连三的打击,此时也的确坚持不下去了。
朦朦胧胧的,传来谢怀则低沉的声音。
“窈窈,你要乖乖的,别惹我生气,后果是你承受不了的,只要你安安分分在我身边,一切就都好说。”
卫婵此时已经没办法反应,就算是冷笑苦笑都做不出来。
醒过来的时候,红砚在她身边守着,早就温好了饭,就等着她醒来就可以吃。
卫婵胃口不错,喝了两碗粥,还吃了两个小包子,吃完这些,红砚还端来一碗炖煮的烂烂燕窝,非要盯着她喝下去。
夏猎结束,她们已经回了谢家,按理说她救驾的事,应该会引起轩然大波才对,至少为谢家挣来这么一份恩典,理所应当至少大长公主应该会见见她。
可一切都很平静,她受伤的事,救驾的事,一切仿佛都没发生过,虽然宫里的太医倒是来的频繁,但这种平静,也实在有些不同寻常。
卫婵并不知,此事,谢怀则已经上表陛下和皇贵妃,对此事已经有了结论要如何处理。
皇贵妃在生气,气的就是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谢怀则。
那些杀手都是死士,事情做的很干净,的确找不到什么线索,这些死士也不是京城人,根本就没有京城户籍,但谢怀则还是根据其中一具尸体,左手上的横截纹,推测这是太原虔人会常出现的特征,便叫人去当地查,重金悬赏之下,果然查到这死士的亲属,打开了一点突破口。
因为刺杀事件,皇帝已经不能再容忍后党,必定要收集足够的证据,除掉掣肘,一举废后。
“既然已经查到与太原王氏有关,京城的人用在那边,就不大合适了,不如让当地监察司接手。”
谢怀则并不赞同:“太原当地氏族盘根错节,也不知当地监察司有没有被氏族拉拢,交给当地监察司,容易打草惊蛇,虽然太原监察司的总兵,是陛下信得过的亲信,可
陛下点头:“你说的对,此事还是你来督办。”
谢怀则却依旧摇头:“微臣愿为陛下效忠,但微臣毕竟还没有职位,而且太原那地,微臣实在鞭长莫及,微臣以为还是交给监察司副指挥使更合适,他便是太原出身,对当地情况了解。”
“此人出身太原裴,也是个小氏族,信得过吗?”
“请陛下放心,裴氏一直想要投靠陛下,脱离后党,此时交个投名状,定会对他们曾经的盟友打击的更厉害,陛下想要的证据,裴氏一定会尽数呈上。”
陛下点头:“好,就依照卿的婚事,这一回你是立了大功,爱卿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事,连你身边那小丫鬟,也临危不惧,护住了明颐,朕,要重重赏你,还有一件事,朕要交给你去办,广宜公主和亲之事,由你,亲自送嫁,记住,朕,要看到一个死的赵雪芙。”
这便是恩赏了,因为知道他与赵雪芙的仇,让他亲自报这个仇,陛下才交给他来做。
谢怀则一凛:“陛下放心,广宜公主,一定会是羌奴右贤王派人杀死的。”
君臣相视一笑,便轻易决定了赵雪芙的命运。
若是别人,就算是大臣们听见,也会挠头,既同意了和亲,又大张旗鼓封了公主,为何又要谋划赵雪芙的死?
“皇贵妃同朕说了你的事,朕也不是非要为难你,要你娶顾家那个女人,此女野心勃勃,早年便策划名声,想要进宫为妃,如今又盯上了你,你可有想法,你身边那个丫鬟有勇有谋,皇贵妃说册封她为乡君,给你做正妻,你意下如何,若你愿意,朕可以下旨。”
谢怀则并未有迟疑,语气虽然缓和,态度却坚定:“她不合适,微臣正妻人选已经定好了,国子监监丞孟元之女孟秋蝉。”
陛下蹙眉,很快舒展开来,一个小小八品官的女儿,祖上却有个配享太庙的文襄公,权势不大在清流文人中名声很好。
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谢怀则,这小子真是精明,也很会选,八品小官就不怕联合岳家弄权,而祖上阔过,说出去也拿得出手,更能因此在仕林中站稳脚跟。
指了指谢怀则:“你这小子,真是无处不算计,不理智,朕跟你比起来也要甘拜下风。”
“谢思危,你既不愿娶她为正妻,就把卖身契还给人家,放人家自由。”皇贵妃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满脸不满。
陛下居然亲自去扶她:“明颐,怎么出来了,你现在肚子大了,生不得气。”
皇贵妃脸色不大好,对谢怀则横眉立目的。
谢怀则完全不为所动:“放她走绝不可能,她是我的人。”
皇贵妃更生气了:“你既如此爱她,为了她都去算计赵雪芙,你不能容忍赵雪芙欺负她,就能容忍你娶的正妻,压在她头上吗?这又是什么道理?”
“孟秋蝉不会压在她头上,我也决不允许,此时乃是微臣家事,还请娘娘莫要在插手。”
“那是本宫的救命恩人,本宫如何能不插手,谢思危,你是不是抬妾为妻,你觉得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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