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声大作,刀剑砍在哭脸面具之上,却没能带给它一丝一毫的损伤。
阿泠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谁能想到情况能够到现在这种地步,自己应当如何?他从未如此厌憎自己的无力,心中无比悔恨,早知道有今日,他应当更加勤勉修炼,不管师父如何态度,自己都应该缠着他让他教给自己更多术法和武技。
后悔也来不及了,面具已然在空中成型,悲切的人脸图案已经勾勒完毕。
就在这一刹那,四周弥漫着阴冷至极的气息,浓烈扑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翻涌,无数枉死的生灵在此哀嚎、尖啸,剑鬼和刀鬼被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震开,黑剑和黑刀脱手飞出去老远,插在了地上。
阿泠只觉得仿佛有数千乃至数万的生灵在自己的脑子里惨叫,阴冷的气息在那张面具身边环绕,他进不得前,情急之下,他只能尽全力释放出一团火球。
他的术法刚一脱手,面具上就钻出几根猩红的丝线,它们饥渴地钻进火球里,将术法里的灵蕴吞噬,随后满足地晃了晃身子,似乎颇为满足。
火焰就这样在还未接近面具之时就被吞噬殆尽,反而给哭脸面具带去了不少灵蕴,一片猩红从面具下方垂落,阿泠不禁咬紧牙关,他认得那片比血液还要鲜艳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猩红长袍的一角。
阿泠把长孙璃小心放在地上,此时此刻不能再这么看下去了,他将意识转移到魂海内,只能寄希望于魂海内的三颗光球。他站在神秘的树下,将自己的修为全部集中在树前,期望某一个光球能够回应自己,再次将不可思议的力量发挥出来,阻止哭脸面具的再度成型。
但无论哪一颗光球都没能回应他,他焦急地看着最右边那颗深邃幽蓝的光球,心想另外两颗多少也展示过了,此刻也该来点作用了。
时间不等人,光球没有回应,他只好来到魂海之外。此时丝线已经将目标转向暗门,从面具上再次伸出无数丝线,它们在空中扭曲成团,看上去细弱无比的丝线扭在一起,像一只粗壮有力的手臂,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暗门撬开,引得监牢里尖叫连连。
就在阿泠束手无策,千钧一发之际,一杆银枪呼啸而来,直直扎在空中的哭脸面具之上。
银枪上带着浑厚无比的灵蕴,尖锐的枪刃刺在哭脸面具上,居然将其刺出一道裂痕。面具下正缓缓垂落的“幕布”停滞,伸向暗门的丝线也极速调转矛头,回到主体身边抵御那杆银枪。
一道丽影从阿泠身边飞过,英姿飒爽,她一身白袍覆盖甲胄,飞身而过的时候带着震天虎啸。
“小哥,照顾好小尊主。”
阿泠注意到,白茉儿飞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一挥手,浑厚的灵蕴将自己包裹,脚下浮现出一个玄妙无比的图案。脑海里的哭号和尖啸顿时消散,他低头瞧着脚下绽放微光的玄妙图案,顿时明白这是白茉儿施展的某种术法,用以保护自己和长孙璃。
她没有多言,扔下这句话便飞至哭脸面具跟前,抬手握住了银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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