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恍惚的英子被带到病房门前,她浑身哆嗦准备开门时闻见哪里有一股血腥味,循着气味低头一看门缝里流出一滩血污,而且已经凝固了。
她开门的一刹那猛得惊叫起来,所有医生护士全都跑了过来......
病房地下满地鲜血,高彬只穿着一个丁字内裤被绷带紧紧地束缚在床上,他的胸前被刀划出一个大大的日文“血”字,血字第一笔从他的咽喉开始下刀,刀痕很深,每一划都深可见骨,他全身已经被血染红,就连身下的床单也被血浸透了。
一支抽血用的粗针深深的扎在他的脖子颈动脉上,输液管另一头耷拉在床下被胶布固定在床脚,针头上的一滴血已经变成一个米粒大小的红点,地上鲜红的血液此刻早已变成深红色,他的脸就像一张白纸,白的可怕,镜片后面的眼睛恐怖得极度放大,嘴巴被一块白毛巾塞成一个大大的o型,他浑身的血液全部流到了地上,地上仿佛成了一片血的沼泽,他就像一个被固定到床上的血色石膏人一样一动不动。
他死了,死相恐怖......
“啊------------”
本就被吉田一郎吓得精神恍惚的英子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尖叫一声向外跑去,她被吓疯了......
15号这天杜家大门是敞开的,为了方便亲朋上门,两条狼狗早就关到后院了。老张和众多丫鬟佣人们正在院子里忙碌着,突然浑身沾满泥巴的木村神色慌张,连滚带爬跑了进来......
巴图鲁父子和杜家父子以及家里的几个伙计跟着木村急匆匆向远处那个低矮的山坡跑去......
不太平整的山坡上有一块当地人修整出来的地,这块地不太宽,但是它围着这个小山坡延伸的很长,像一条围在山脚的腰带。
地里紧靠山根有个很小的土堆,土堆最底部是一圈暗红色的圆环,很明显是血淋在上面形成的。土堆上长着一些刚刚长出的小野花和刚刚冒头的嫩草尖,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刚堆起两三年的新坟。
吉田一郎侧身躺在那里,同样也是一根抽血粗针连着输液管扎在他的脖子动脉上,另一头深深的插在那个小小的坟堆里,他弯曲着身体把小小的土堆环抱怀中。他的身上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没有任何束缚他的绳子,他惨白的脸上露着从未向世人展现的微笑,看起来就像抱着小小的坟墓睡着了,显得那样轻松......
这时,佐佐木和慕容良带着一队士兵也闻讯赶来,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幕。
空气就像凝固一般,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木村!是谁干的?”佐佐木盯着面如死灰狼狈不堪的木村。
木村被两个士兵拖到佐佐木面前说:“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佐佐木对他大声咆哮。
木村吓的站不住,瘫坐在地上说:“大佐让我领他来到这里,大佐自己...自己把针头扎在自己的动脉上,用自己的血把这个...这个...坟墓圈起来,我无法阻止大佐,我的手脚都被他捆上了,嘴巴也被胶布封上了。大佐...大佐用手枪指着我,如果我再弄出动静...他就开枪打死我。大佐的血流的越来越慢,快流干时他晕了一下就...自己躺下...他说了一句话就再没动静了,我看见大佐昏过去了,就在石头上磨了整整一晚上绳子,今早上才磨断绳子跑下去喊人的。”
听木村这样说,在场的所有日本人都震惊了,吉田一郎,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大佐,需要多大的决心才能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为何要跑来这里?
选择这样的方式自杀难道他是神经病不成?这不是正常人所为。
这些士兵们的脸上一个个露出惊恐不安的表情,尤其是陪吉田一郎来到沙吉浩特的那些士兵神情更加惶恐,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样的处罚?因为大佐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死了。
佐佐木目光凌厉的看着旁边的士兵,他厉声问道:“当时你们在哪里?”
一个士兵战战兢兢的回答:“我们从医院出来后大佐命令我们到守备队待命,没有他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动。”
为了不扩大影响,佐佐木严令封锁消息,就连那几位专家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还在守备队大院等着吉田大佐前来商量进山事宜。
佐佐木紧皱眉头看着吉田一郎的尸体,听木村说完,他问木村:“大佐最后说了什么?”
木村说:“大佐说‘你是我生命的延续’就再不说话了。”
“你是我生命的延续?什么意思?这土堆里到底是谁?”佐佐木厉声问道。
木村吓得开始哆嗦,他结结巴巴的看着吉田一郎和那个小坟堆说:“是......是......”
“是谁?快说!”
木村刚才那一大段话用了很长时间才说完,现在又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气的佐佐木过去蹬了他一脚。
“詹姆斯--------”
坡下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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