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鲁没有立即接话,他顿了一下说:“其实佐佐木本性不是太坏,他非常看重友情,残忍的是你们的天皇,把有血有肉的人打造成一个个凶残的野兽。”
田下看着白茫茫的前方说:“是啊!是啊!老百姓的思想本来就像这洁白的雪一尘不染,在上面撒上什么颜色,雪就变成什么颜色了。”
巴图鲁说:“你知道吉田一郎非常残忍吗?”
田下说:“也是后来才听说的,他小时候是个非常有爱心的人,爱打抱不平,因为他们家族的血型稀少,他妈妈担心他受伤后也像他父亲一样无奈的死去,所以没少挨他妈妈的打,从美国回来参军后突然像变了个人,他现在在日本国内也是名声大噪,变成非常令人恐惧的一个人了。”
巴图鲁突然想起红岭湾射向吉田一郎的那一枪,他笑了:“他不光性格怪异,血型怪异,就连心脏也是怪异的。”说完夹了一下马肚子,白马猛地向前冲去。
田下回味着巴图鲁的话,他沉思良久,看着前方向他招手的巴图鲁,他怔怔的想,吉田一郎的心脏在右面是个秘密,自己也是后来才听森田幸利说的,巴图鲁是怎么知道的?再联想到吉田一郎那一枪正中平常人的心脏位置......田下突然打了一个冷战,他的大脑此刻被两个字占满,那就是“万幸”。万幸不是这个血性汉子的敌人,万幸他们成了最好的生死朋友。
“等等我,巴图鲁。”他也一抖缰绳追了上去......
马彪现在在家里的地位突然变了,尤其是马小飞,他也不提回省城了,只要马彪一回家,马小飞总会忙前忙后侍候着,对老子生出了无限的崇拜之情。
马彪和他约定,煤矿的事绝对不能让两个太太知道,所以,两人在家里总是心照不宣。
这天马小飞突然和马彪说:“爹!为什么那个狗剩没有一起逃走?他真那么想把剩下的人都带到抗联那里?”
马彪说:“那个傻缺玩意儿,看见他的时候吓老子一大跳!那天我把手枪给他了,他转头就给了郭生芳,让郭生芳威慑那些没有组织纪律的人,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他那时候其实就打好主意留下来了,那孙子他没有把这个决定告诉我。”
马小飞伸展双腿往沙发上一躺说:“这世道真要变了,黑记、狗剩、喜来,这三个人哪个是好人?可是现在都是英雄,就说喜来吧,死的多壮烈!真他妈是条汉子!”
马小飞的话勾起马彪的回忆,他亲眼看见喜来那么决绝的走向死亡,在大火中把自己活活烧死,那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勇气。
“抵消了!”马彪没头没脑说了一句。
“什么抵消了?”
“这几个兔崽子欠马家的血债用日本人的命抵消了,从此不再提。”马彪说。
马小飞说:“其实我四爷爷的死只能算在黑记他哥王世飞头上,不能棍扫一大片,再说,王世飞不是也被四爷爷的家丁打死了吗?咱们早就应该放下仇恨了,我觉得狗剩这人挺仗义的。”
马彪说:“嗯,我也觉得狗剩这孙子挺靠谱,后来想了想他说的也对,他留下还能成为我的助手。”
“助手?爹,你不会把自己当成这次营救的总指挥了吧?还助手?上次火烧医院的事就把小燕忽悠的想把您供起来了,那崇拜的小眼神简直啧啧啧......”马小飞说。
马彪说:“你以为老子是吃干饭的?没有老子的谋划这事还真不成!赶明儿到抗联那里把这事好好说道说道,老子可不是日本人的奴才,老子是抗日英雄!”
看见马小飞在笑,马彪说:“你小子还别笑,就拿上次火烧医院说吧,如果不是我拿出相机,慕容良能拍下那么多小日本作恶的照片?你瞧瞧咱们马家的功劳有多大?小日本不让我好过,我马彪可不是好惹的,杜家狼女是不敢惹的滚刀肉,我马彪和她一样不好惹,这还不算完,我得亲手杀一个日本人,要不心头这口恶气还是出不来!”
马小飞说:“你还要干?”
马彪说:“老子现在有帮手了,怕什么?让兔崽子们等着吧,这才第一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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