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佐佐木办公室,高彬因为士兵无辜杀人和佐佐木又争论起来。他并不是出于正义而愤怒,而是不容许损失珍贵的劳力,如果新医院开工时劳动力跟不上,势必会影响工程进度。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这些劳工以后都会成为他手术刀下的实验活体,他不能让这些实验材料白白浪费。
“队长当初可是极力阻止我杀死煤矿工人的,现在为什么不阻止你的士兵杀我的劳工?”高彬咄咄逼人。
“院长好像没有调查清楚吧?是那些抗日分子闹事,抢夺士兵的武器,士兵不得已才还手的。”佐佐木说。
“队长知道他们为何闹事吗?因为饥饿!队长拨到监狱的粮食只有原来的一半!他们不需要和煤矿的一线劳工一样好的伙食,他们只需要和煤矿二线劳工一样的伙食就可以,属于煤矿的一监区二监区每顿饭有一个窝头甚至能吃上大米,可是属于医院的劳工只有四分之一的窝头,这个情况队长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
佐佐木坐在办公桌后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他撩起眼皮看着高彬:“院长好像没弄清一件事,医院的劳工吃的全是煤矿劳工的粮食!院长有很大的能量,为什么不向上请示调拨一些粮食?”
“……”高彬一时语塞。
佐佐木的屁股上自从挨了塔司哈一枪后,只要坐的时间长一些就感到不舒服,必须站起来活动一下才行,他现在感到大腿上又一阵不舒服便站了起来。
高彬见他站起来,以为他又是傲慢的送客举动,觉得他不可理喻,便抬高了嗓门:“队长您这是在杀人!”
高彬的声音明显急了。
“杀人?哈哈哈...哈哈哈......”佐佐木笑出了眼泪。
他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高彬说:“这么幽默的话院长您居然说的这么大义凛然,真是佩服。我们已经占据了中国一大半面积,所到之处尸横遍野,难道那些人是睡着了而不是被我们杀死了?躺在院长手术床上那些前一分钟还在活蹦乱跳后一分钟就断了气的人难道不是被院长杀死而是愉快的进入了梦乡?”
他眼神凌厉的继续说:“院长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杀过人,杀过几十个中国人,但杀人不是我的喜好而是任务,杀人好像恰恰是院长您的专长吧?”佐佐木和他针锋相对。
高彬针锋相对:“我的专长?守备队的士兵、一车一车拉来的那些伤兵,哪个手上没有支那人的血?”
“所以士兵杀了一个抢夺武器的人值得院长大动肝火吗?您是不是可惜死了一个活体材料?”佐佐木意味深长的一声冷笑。
“粮食,我会搞到的!”高彬说完这句话气冲冲的离开了守备队。
站在门外的慕容良和稻田看着高彬的背影五味杂陈。
屋里两个人争吵的内容好像不是为了一个人的生命无辜被杀而争论,而是为了圈养在栏内等待被杀的动物被另一个人抢先杀死而愤怒。
高彬这个畜牲不把中国人当人,而是把人当成随意杀死的动物,他亲自抓来的人只能由他来杀,别人杀死一个他就要大动肝火。
慕容良浑身冷战,中国人何时成为日本畜牲之间互相争夺的食物了?
这和古代奴隶主抢夺奴隶有何区别?
慕容良和稻田现在已经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稻田什么心里话都敢在他面前说。
“国良哥,我不希望那些所谓的抗日分子给高彬修建医院,但是更不希望那些人被活活饿死。”
慕容良却这样回答:“我希望除了你之外的日本人全部被杀死,他们已经不属于人类了,他们是畜牲!”
塔司哈在硫铁矿手刃那几个杀人畜牲的情景突然又闪现在脑海,继而又想起红岭湾那些被狼咬死的日本畜牲们。
每当看到中国人被折磨、被杀害,无能为力的他只有想起这些情景才能稍微平复一下心情。
稻田听了此话只能惭愧的低下头,因为这是事实。
不一会儿佐佐木带着雪白的手套出来了,小田早已经把擦洗的铮明瓦亮的汽车停在大门外。
“煤矿!”
佐佐木说了一声,汽车一溜烟向煤矿开去......
在马家,二太太心蓝觉得一冬天在家里闷得慌,想出门走一走,于是穿上毛茸茸的貂皮大衣带着一个丫鬟到街上闲逛。
这里的春天乍暖还寒,走在街上还是感到凉飕飕的,但好在空气清新,能让人心情舒畅。
她们正漫无目的走着,突然,心蓝像发现什么新鲜玩意儿似的猛的站住了。前面不远处,一个穿戴整齐却五大三粗的姑娘挽着一个篮子正迎面走来。那姑娘脖子上的围巾吸引了心蓝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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