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蓝刚被大太太骂完马上就忘了,她看着丫鬟走出去的背影转过身来对马彪说:“杜家对待下人都这么好,看起来小燕嫁到杜家总错不了。”
马小燕生气的站起来说:“喝完茶快走吧,今天又不是出殡日子,人来人往的顾不上招待你们。”说完扭头走了。
两个太太瞪着眼愣住了,这是自家姑娘吗?主人都没说话,怎么她倒像是主人一样赶他们走了?
马彪反而咧嘴笑了:“嗯!倒像是杜家的人,我也就纳闷了,这熊脾气跟了谁了?以为不是老子的种呢,看起来根儿在这儿呢。”
如果放在平常,马彪这么说,心蓝准生气,可是今天这话听起来感觉挺顺耳的。
大太太却顾不上看他们俩在这自娱自乐,她的眼睛盯上了穿着一身黑衣忙前忙后的石榴。
她想问一下来来回回的下人们,穿黑衣服的那个姑娘是谁,可刚才刚骂了心蓝,现在就自己打脸,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所以她只好一直忍着没问。
这时灵堂里坐满了人,小瑞,塔斯哈,石榴,珍妮,小燕,赵宏斌和赵老汉领着小石头也来了。
雪儿虽然穿着孝衣,却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分,她一直跪在烧火盆前,当客人进去烧纸时,她把檀香递给客人,客人焚香完毕开始磕头,最后烧纸时,她拿起供桌上摆放的五色纸递给客人。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正在这时,人群一阵骚动,大家一齐望向大门口
头戴黑貂帽,身穿黑貂大衣,脚穿一双黑皮靴,拎着一个黑皮箱的杜爷两眼绝望的正从大门外一步一步走进来。
大家都停止了手里的活儿,主动让出一条路来。正在远处指挥下人们干活的老张远远地看到杜爷回来了,他的眼眶瞬间红了。
杜爷刚走到下院中间,还没有走到上院,老张便走过来接过皮箱,他哽咽着:“老爷”
杜爷没有说话,一步步走上台阶,他的腿像灌了铅一样,脚步缓慢而沉重。
灵堂里的人也看到了面色惨白的杜爷,他刚走到灵堂门口便一个趔趄,塔斯哈赶紧站起来扶住他。
杜小瑞的泪就像决堤的洪水,“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杜爷看看塔斯哈和杜小瑞,他强忍着悲痛,用极其平静的口吻说:“你俩先领着大家出去吧。”
小燕拉着珍妮站起来跟塔斯哈和杜小瑞他们一个个走了出去,雪儿抹着眼泪刚出灵堂,身后的门随后关上了。
大家一起望着那扇关闭的灵堂门静悄悄的谁也不说话,塔斯哈和小瑞只是无声的流泪……
灵堂里,杜爷用颤抖的手抚摸着淑娴的脸,她的脸白的就像一张白纸,他的手放上去就像摸在一块冰上,非常冰凉,他轻轻的去拉妻子的手,手指也凉阴阴的,他把妻子掉落出红色斗篷的一缕头发轻轻的给她放回去,他喃喃着:“淑娴,我回来了,你从来不爱开玩笑,你快起来,你不要和我开这么残忍的玩笑,我无法承受,你快起来。”
他嘴唇哆嗦着,眼里含着泪,却笑着和妻子说话,他等待着妻子突然睁开眼,笑着说:“馨楠,你回来了?我在骗你,我没死,谁让你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我就是要让你着急,吓唬你。”
但是他失望了,他的妻子双眼紧闭,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就像一个雕像
外面的人都紧张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淑娴------------”
终于一声极其压抑极其悲伤的声音通过男人痛苦得无以名状的喉咙喷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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