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我媳妇是怎么死的,她死的如此凄惨,我们杜家上下伤心至极,可是我们还没有从伤心中走出来,我媳妇还静静地躺在灵堂,这位所谓的亲家跑来大闹灵堂,给我杜家伤口上撒盐。”
老夫人接着说:“也许大家会想既然人家是亲家,那人家死了闺女为什么不通知人娘家?是不是看不起穷亲戚?”
她看了看坐在旁边一副心安理得样子的袁氏:“我想问一下这位亲家,你既然说咱们是亲家,那么我问你,我儿媳淑娴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袁氏一听,愣了一下赶忙扭头看儿子,侯富贵悄悄地说:“就说忘了。”
“时间长我给忘了,忘了女儿的生日又能怎么样?她还能不承认我这个当娘的?”袁氏得意地看着满院子的人。
老夫人对大家说:“大家都清楚了吧?哪个当娘的不知道女儿的生日?她连我媳妇的生日都不知道,还在灵堂哭天抹泪说女儿死了留下娘和弟弟怎么办?让外人听见好像我儿媳妇和她这个后娘有多亲,而不通知亲家的杜家有多么不近人情。”
“啊?后娘啊!”人群一阵喧哗。
“先说说我媳妇是哪里人吧,她的娘家原来不是这满洲里人,她是关内山东人,淑娴的娘把淑娴当宝贝养,四岁就给她请了最好的缠脚婆缠脚,所以我家媳妇才有那么漂亮的三寸金莲。没想到在淑娴7岁那年,山东发大水闹饥荒,实在活不下去了,她爹一辆板车拉着女儿和妻子逃荒来到满洲里侯家屯安家落户。”
老夫人接着说:“在淑娴8岁上,她娘难产死了,为了照顾女儿,两年后淑娴爹才续了弦。她口口声声说的这个弟弟姓侯,叫侯富贵,我说的没错吧?是我这个亲家带到袁家的,当时淑娴才十岁,这个弟弟比她小三岁。没想到,这个后娘带着她儿子整天欺负淑娴,那么小的孩子,又缠着小脚,在她爹下地干活走了后这个后娘逼着她推磨,他这个弟弟在后面拿着赶驴的鞭子打她,让她走得快一些,走的慢了背上就得挨几鞭子”
人群一阵哗然。
“亲家,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是小孩子闹着玩儿的,你在这里说这些干什么?再说哪家的姑娘不推磨?”
“就是,我那是看见我姐亲,和她闹着玩儿的。”母子俩在旁边嚷嚷着。
老夫人说:“好好好,就按照你说的,是小孩子闹着玩儿,为什么你坐在门口看着外面,让一个走路都不稳的十岁缠脚孩子推磨?关内来的裹脚姑娘和满洲里的大脚姑娘能一样吗?孩子的脚已经磨破流血了,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你和你儿子抓起笤帚没头没脸的打她,打完了继续让她干活,你坐在门口远远地看见孩子她爹回来了,赶紧打发她回家换上干净衣服,还把做给你儿子吃的饼子放在她面前,其实淑娴根本吃不上一口,我的淑娴就那样被你折磨到14岁,你折磨了她整整四年啊!
那年我家老爷赶着马车到外地送鞋回来,看见淑娴的爹病倒在路上,我家老爷好心把他送回家,还给他留下三块大洋买药吃。你发现我家老爷是个有钱人,就欺骗淑娴她爹说杜家看准了淑娴,非要让她做媳妇,其实是你趁着他爹生了病,欺骗了两家。你对我说她爹病的快死了,要把她卖给人牙子换钱治病,我看见那孩子可怜,模样也长得俊,我才答应把淑娴娶过来。我们明明给你50块大洋,你却整天不做饭和你儿子下馆子,竟然说我们只给了6块大洋,就那六块钱你都不给他爹治病,后来我们知道了,派张管家又亲自送去20块交到他爹手里,并且派人给他爹看病,他爹才知道你在背后捣的鬼,这事可有假?现在张管家就在跟前,要不要让他出来和你对峙?”。
这袁氏知道事情是无法抵赖的,干脆低头不吭气。候富贵一心要钱,便说:“这都是我娘做的事,与我毫不相干,从小到大我对我姐可是非常好,我们姐弟俩感情深厚。”
他以为胡说几句姐弟情深就能骗到钱,没想到老太太接下来说的话更激起众人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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