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良给他翻译:“我怀疑伤兵里面有日本反战同盟人员,听我父亲讲,日本国内有反战同盟,他们隐藏在各个部队进到中国,把厌战思想慢慢渗透给意志薄弱的帝国军人,所以,日军现在经常打败仗我估计有这方面的原因。”
马彪听不懂慕容良哇啦哇啦说的什么,相机在口袋里鼓鼓囊囊的,虽然貂皮大衣的口袋够大,但在这里待得时间长了难免出纰漏,所以他说:“队长,时间不早了,我是不是该告辞回家了?”
佐佐木听到慕容良的话,心里也是一震,他也正好不想让马彪在这里了,他想和慕容良好好分析一下今天晚上的事。
“好好,马队长,今晚辛苦你了,还得辛苦你到医院看看大火是否已经控制?”佐佐木说。
稻田一般情况是守在门外的,佐佐木到现在都没发现稻田不在身边了,他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在刺客和医院大火上,他觉得今晚的大火烧的蹊跷,好像是专门针对他的。
马彪和以往一样向他点头哈腰说了几句言不由衷的关心话颠颠的走了。
“你真觉得今晚是关东军内部出问题了吗?佐佐木趴在那里问慕容良。
慕容良见佐佐木每和他说一句话都要吃力的抬一下头,说完话又很累的耷拉下脑袋,他突然感觉很心疼他。这种感觉是一种平常人瞬间的直觉,是一种不掺杂任何民族感情的本能感受。这一刻他想不到佐佐木以往对待中国人的冷漠凶残,只是直观觉得他此刻是个弱者。
他觉得他就像一只凶残的老虎,而他是每天陪伴在老虎身边的山羊,是一只头上长着尖角的山羊,这只老虎在今晚被山羊的同伙打伤了,而且他也参与其中,他这只山羊因为和老虎长时间的陪伴,渐渐有了感情,所以山羊的眼里流露出对老虎的同情。
这是一种多么矛盾的感觉,他既恨他,又同情他,但他绝不后悔这样做,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他还会这样做。
这个榻榻米不是日本纯正的榻榻米,它是有错层的榻榻米,就像中国东北人家的大炕,但是东北人家的大炕离地很高,因为大炕里面要烧火,而佐佐木这个榻榻米离地只有两块立砖那么高,这也算是入乡随俗吧。
慕容良开门出去,一会儿拿回一个小板凳坐在难受了。
佐佐木瞬间感觉到了慕容良对他的善意:“慕容,你总是这么善解人意。”
佐佐木今天直接称呼他“慕容”,他感觉这样称呼更显得亲近。
“队长您问我是不是觉得内部出了问题,其实我本不该说,我是中国人,您也知道我有时候很同情我们同胞,但是我也要吃饭,需要翻译这份工作来生活。我对中日开战不持任何立场,为什么日本对中国开战也不是我们平头百姓能弄明白的,这是国与国之间的事,我们老百姓左右不了任何事,您也知道有文化的人骂我是汉奸,没文化的老百姓背后骂我是日本人的狗腿子、狗奴才,但您更知道我不是汉奸,我不会审时度势,我对政治不感兴趣,而只看中友谊。所以,凡是涉及政治的事,我从不参与,现在您既然问我,我也只是根据今晚的种种现象表示怀疑。”慕容良诚恳的说。
慕容良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而且合情合理,并且很坦诚,佐佐木从这番话里挑不出任何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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