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深秋了,马上就要入冬,塔斯哈回家养伤好几个月了。在大院里虽然被日本人打的血肉模糊,但毕竟都是皮外伤,用了老猎人配制的蒙古药后半个月就开始掉痂了。
为了不给舅舅家惹麻烦,他听从父亲安排,不急着回城,他的毕业证小瑞已经给他拿回家了,所以他可以有大把时间在山里练习射箭,平常的箭头现在对他来说射中百米之内的树叶已不在话下,爷爷把猎枪射击的诀窍也手把手教给了他,自从他回来后,所有的猎物都由他一人捕获,达哈苏和巴图鲁绝不会帮他。
家门前面那条小河下游,有一片荒草漫野的土垣,周围地势并不平坦,一个日本兵站在远处的草丛中忽隐忽现,一股风吹过,眼看这个日本兵就要消失了,趴在二百多米外的杜鹃向隐藏在身边不远处的山鹰和山神吹了声口哨,这俩畜生“嗷!”的一声冲着日本兵飞扑过去,眨眼间这个日本兵开膛破肚乱草横飞。
杜鹃满意的走过去,山鹰和山神正狼吞虎咽吃散落地上的野猪肠子。这些肠子是地上躺着的这个稻草人肚子里扒出来的,此刻稻草人已经被撕咬成一堆乱草,穿在身上的日本军装也被撕得七零八碎。
杜鹃从两头狼中间走过去,拍拍它俩的脑袋说:“好狗!”然后捡起地上的衣服抖了几下,她看着一丛茂密的灌木说:“早看见你了,出来吧!帮我整理一下草人。”
巴图鲁站起来慢慢走了过来,他对杜鹃说:“非要这样吗?”
杜鹃一听他又在说这话马上生气了,她不再理他,自己动手捆扎起草人来。巴图鲁一看她生气了,赶紧帮忙,他边干边说:“阿布的意思是狼本来会吃人,你这样拿日本兵训练让塔斯哈看见会加深他对日本人的仇恨,毕竟我们还有日本朋友,阿布不想让儿子思想里灌满仇恨。”
杜鹃把所有的布片都捡了起来,她盯着巴图鲁咬牙切齿的说:“日本人差点杀了我的儿子!差一点,只差一点儿我儿子就没命啦!”
巴图鲁说:“娟儿,你不要太纠结这件事了,你整天活在仇恨中,我很心疼。儿子只是受了伤,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其实巴图鲁自己也并不想放过日本人,他只是不想让妻子走火入魔,杀人毕竟不是杀动物,杀人需要胸中装满仇恨,但是,这仇恨一旦占满胸膛,人就再也感觉不到生活的美好,他不想让妻子有这么糟糕的感觉,他要让她幸福的生活在这远离尘嚣的美好家园,让她感觉到生活的美好。
“儿子身上流出的每一滴血都要讨回来!这个仇我必须报!我要杀了他们!一个不留全杀光!”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挤出来的,愤怒至极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怕,在巴图鲁看来,她和日本人要死磕到底了。
巴图鲁说:“我不会忘记这个仇,我儿子也不是谁想欺负就欺负的,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这一点你要相信我。”
杜鹃说:“那为什么阻止我训练这两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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