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寅也没有为难姜止。
他拿着听筒,和姜止道:“这样,咱俩医院门口见面。”
医院门口?
姜止不解,“你来医院有什么事?”
“少帅重伤,我当然要亲自去探望一下。”乔寅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姜止:“...我觉得他应该不缺人探望。”
准确来说,是不用乔寅探望。
这两人一碰到,不掐起来已经是万幸。
而现在楚伯承受伤住院,她真怕楚伯承被乔寅气死。
“总之我要过去,门口汇合,我顺便跟你聊一聊李锦一的事。”乔寅执意要去。
姜止也不能阻止。
她沉默片刻道:“那就在医院门口汇合,不过楚伯承现在受了重伤,就算你们之前有恩怨,你尽量别刺激他。”
乔寅皮笑肉不笑,“我尊敬他还来不及,怎么会刺激他?”
姜止:“......”她怎么这么不信呢?
叹了口气,姜止道:“等会儿见。”
电话挂断,姜止穿好外衣,去了医院。
乔寅比姜止去得早。
姜止到的时候,乔寅已经等候多时。
乔寅主动开口,“李锦一目前没事,你别担心。”
“多谢。”
“没什么,举手之劳。”说着,乔寅从车里拿出一束白色菊花。
菊花很漂亮,层层叠叠绽放着,还挂着露珠。
但姜止记得,给死人上供好像才送菊花。
乔寅抱着菊花,轻轻拍了拍,“漂不漂亮?”
“...这是给死人的。”姜止无语。
这不是咒楚伯承死吗?
乔寅挑眉,“我这叫以毒攻毒,某些人比王八命还长,你越是咒他死,他越是死皮赖脸活着。”
姜止觉得离谱。
然而乔寅和楚伯承之间的恩怨,她没法插手,也只能任由乔寅抱着这一束鲜艳的雏菊进了医院。
到病房门口,姜止顺利进去。
乔寅却被胡副官挡在门外。
“什么意思?”乔寅轻笑一声,“不欢迎我?”
“抱歉乔先生。”胡副官皮笑肉不笑,“少帅要见的人是姜小姐,不是您,再者少帅重伤需要静养,探望的人实在不宜过多。”
“就会跟你上司学这些冠冕堂皇的路数,你直接跟我说楚伯承不想见我,不就得了,叽叽歪歪不像个爷们儿。”乔寅冷笑一声。
胡副官就没再客气,直截了当道:“那就请乔先生离开。”
“谁说我要走了?”乔寅倚靠在墙上,“今天我必须看到楚伯承,好些日子不见,我真的太想他了。”
胡副官脸色微冷。
乔寅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胡副官脸色微变。
随后,胡副官深吸一口气,“乔先生,您既然要进去探望少帅,就别待太久,不利于少帅养伤。”
“他伤势怎么样,我心里有数。”乔寅意味深长,“我还想和少帅促膝长谈呢。”
胡副官:“......”
看着胡副官无语的模样,姜止觉得莫名其妙。
她没再关注这两个人,推门而进。
病房里,楚伯承正躺在病床上。
他唇色很白,看到她来,他也只是微微偏头看她。
姜止坐在床边,低头问道:“阿哥,你要不要喝水?”
楚伯承摇头。
“有没有哪里痛?”
楚伯承仍摇头。
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
乔寅抱着菊花走进来,直接搁在楚伯承的床头。
楚伯承面色骤然冷了下来。
“哟,受这么重的伤呐!”乔寅围着病床走来走去。
楚伯承看了眼那一束菊花,又看了眼乔寅,觉得今天真是晦气得很。
黑瞳动了动,楚伯承突然咳嗽两声
姜止一瞬间紧张,“没事吧。”
楚伯承朝她伸出手。
她赶紧去扶他。
他虚弱半坐起来,上半身几乎靠在姜止身上。
乔寅面无表情。
这个楚伯承,真是越来越讨人厌了。
装什么大尾巴狼。
乔寅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他这么虚弱,应该叫医生过来看看,你在这搀他有什么用?”
姜止也是一时慌了,她赶紧去叫医生。
医生过来检查,随后道:“姑娘不必紧张,少帅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乔寅道:“医生,你是不是查错了?”
医生已经跟胡副官串通好了,“乔先生,没有查错,少帅现在确实没什么大碍了。”
“我看着不像。”乔寅托着下巴。
医生疑惑,“乔先生,您的意思是...”
“你看他这副要死的样子,起个床还得靠女人扶,不然你们再把他推进手术室里瞧瞧?”乔寅嘴上跟淬了毒一样。
楚伯承望向他的视线,极为阴沉。
要不是他现在需要装病,他非得冲过去把乔寅撕碎。
医生尬笑,“乔先生真会说笑。”
“我看起来像开玩笑吗?”乔寅扬唇笑,“我可是认真的,我建议你们再给楚伯承看一下脑子。”
“滚!”楚伯承大怒道。
乔寅眉头微挑,“中气十足的,也不像受重伤的模样。”
楚伯承后槽牙紧紧咬了几下,随后,他咳嗽两声。
姜止回头道:“乔寅,阿哥他伤势还没好,你就别刺激他了。”
乔寅百无聊赖道:“还会说滚,伤势也不怎么重。我觉得这家医院的医疗水平可能不太高,要不要我亲自介绍一个妙手回春的医生来给你瞧瞧,包你半天就活蹦乱跳。”
眼皮跳了几下,楚伯承又咳嗽了几声。
姜止叹气道:“乔寅!”
“好,我不说了。”乔寅举手做投降状,“不过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说完,他起身道:“不想某些人,好心当成驴肝肺,花大价钱给他送了一束花,还对我横眉瞪眼的,这样的男人,谁嫁谁倒霉...行了,我走了,改日我再过来。”
临走前,乔寅对姜止道:“咱们电话联系,等少帅伤好之后,一起吃饭也不迟,反正少帅也不会一辈子躺医院。”
笑的意味深长,乔寅问楚伯承,“少帅,你说是不是?”
在楚伯承发怒之前,姜止赶紧把乔寅送走了。
回到病房,姜止小心翼翼道:“阿哥,你还好吧?”
“下次让他滚。”楚伯承怒道。
随即,他想到自己还‘病着’,应景地咳嗽两声。
姜止的手拍了拍他胸口,替他顺着。
她的手很纤细,软软的,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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