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闻言有些愣住,景晔是没听清她说什么吗?
当年大皇兄之事的线索,还没有她与贺知林关上门来说话重要?
她掩去眼中的苦笑之色,信誓旦旦道:“这等会儿自然也是要同王爷你说的,关门只是因着风大。”
她想将景晔请进屋中再谈,景晔却死活不肯,只伫立在原地,眼神中带上玩味之色,仿佛在等她做决定。
姜雪无奈,只得转头对贺知林道:“贺哥哥,我见外头阳光也正好,风也小了,在屋里头憋闷许久,不如就到这院中坐着谈吧,也能晒晒太阳,否则人愈发没精神了。”
贺知林眸中神色几经变幻,最终却也同意下来,走到院外唤来下人将桌椅清理好,又上了些解乏的茶汤,才将仆人遣退,并严肃吩咐他们不许到院中搅扰。
姜雪对江其斌道:“江其斌,你上去守着,若发现有来人接近这院子,出个声提醒一下便好。”
江其斌机敏地点点头,便飞身跃上屋檐。
景晔大刀阔斧地走到桌旁坐好,又气定神闲地端起茶汤,对姜雪道:“还是屋外好,日头亮堂,也不会叫人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晦暗心思来。”
姜雪无奈地摇摇头,走到他身旁低声道:“贺哥哥待我情同兄妹,我待他亦如此,你不要再胡搅蛮缠了。”
贺知林脸色一沉,却只不悦地瞥了眼景晔,并未出言分辨什么。
景晔被姜雪说成“胡搅蛮缠”却也并未生气,只继续怡然自得地饮着茶汤。
姜雪坐下,对景晔道:“当年的太医院正贺原贺爷爷,也就是贺哥哥的祖父,离世之前留下了几封信件。”
“我与贺哥哥方才推测猜想一番,觉得这些信件十有八九与当年大皇兄之事有所关联。”
“贺哥哥怕送信途中容易生变,想亲自回一趟胶东贺家。”
景晔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道:“胶东距冀京有些距离,他又不是什么习武之人有强健体魄的,便是再赶,一来一回路上最少也要耗费一个月,这么长的时日——你们有把握能安全拿到信件,又安全回京?”
姜雪皱着眉点了点头,道:“王爷说的不无道理,若中途泄露半点风声,只怕安危难料。”
贺知林道:“泄露风声倒是不必担心,贺家当今家主是我二叔,二叔为人最是谨慎守成,治家手段也甚是雷厉风行,平日又沉默少言。我已去信,在我本人回到胶东之前,这些信件绝对不能被任何人打开阅看,想来二叔是知道轻重的。族中几位耆老虽知祖父有遗信传于我,但他们皆是德高望重之辈,杏林多年只知治病救人,不会徒惹口舌,所以此事定然不会被宣扬开去。”
景晔淡淡道:“哦?是吗?”
“贺公子对贺家很有信心,却未免对幕后的敌手太过轻视。此人动辄能毒杀储君又全身而退,当得上一句手眼通天。你觉得当年身涉此事之人,他会完全不加留意?”
“别说你祖父,便是你整个贺家,只怕这些年都在他的眼皮底下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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