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猝不及防,一时跌坐到顾霖坛怀里。
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却又不好抗拒得太过明显,只得装出惊慌中带点羞涩的样子,轻轻挣扎道:
“驸马,别忘了颜先生的交代你我月余内是不能同房的。”
顾霖坛将头埋进她发间深嗅,沉醉道:“我听黄福说,他两日没来送药了,想来必定是殿下身子已经好多了。”
姜雪火气噌地一下往上冒,这一天里两个男的都这样轻浮,让她实在是不能忍。
她看向远处廊下的拂冬与晓春,二人正急急探头往这边望来,她定了定神,略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们稍安勿躁。
黄福眼下除了管顾霖坛的事,早已没了旁的权利,却还能知道贺知林有没有来送药。
姜雪心中冷笑一声,出声却温软,道:“颜先生前几日给我制了好些日的药呢,每日都吃着。驸马,”她伸手轻轻推动他胸膛,道:“还是等我大好吧,这样宫里宫外都能安心。”
顾霖坛抱着她的手却圈得越发地紧。
他抬头看向桌上的酒杯,姜雪一口都没喝。
他顿时冷了脸,片刻又换了一副笑容,道:“夜里凉,那殿下喝了这暖身安眠的酒,我送你回问晴轩去。”
姜雪拢了拢身上的披风,道:“我还吃着药呢,哪能饮酒?”
顾霖坛笑了笑,轻声道:“我问过太医了,这酒是益气助眠的,喝一些有利于殿下的身体。”
他一只手松开,伸上前去拿过酒杯。
姜雪趁着这个空当连忙扶着石桌站起身,伸手揉了揉额角,面露疲惫之色。
“想来是颜先生的药起效了,我又困乏得很了。这酒既好,不如留着他日再喝,也不辜负驸马的一番美意。”
顾霖坛拿着酒杯的手停滞在空中。
姜雪到底是什么意思?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时而蛮不讲理,时而又会为他舒心劝慰,时而端着公主架子高高在上,时而又放下身段同他示好。
欲拒还迎?
顾霖坛心中冷笑,但他没有时间同她演这种欲拒还迎的戏码了。
他站起身,一手揽住姜雪肩膀,一手递过酒杯到她唇边,轻声道:“殿下,既知为夫美意,良辰美景,为何不成全此夜?”
姜雪正在想办法脱身,斜眼见到拂冬已经气势汹汹朝这边走来。
原本等着拂冬开口打断顾霖坛的行为,却不想黄福突然急匆匆地跑来。
“大人,大人。”
顾霖坛眉头深皱,问道:“何事?”
黄福气喘吁吁,扶着老腰喘着粗气,道:“有贵客到访。”
贵客?
姜雪眉毛一挑,这话可跟新婚夜如出一辙,这下顾霖坛只怕巴不得支开自己了。
却听顾霖坛沉声问道:“什么贵客?你没同她说今夜不见客吗?”
黄福欲哭无泪,道:“是、是乾国来的贵使,自称什么王爷的。”
景晔?!
姜雪顾霖坛二人同时露出惊诧神情。
顾霖坛不耐道:“深更半夜的,他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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