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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2 / 2)

“杀人!”公孙遇春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酷,几分决绝。昔日他绝不敢主动说出这样的话。

锦衣卫都指挥使公孙遇春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变,那双平日里沉稳如水的眸子此刻竟泛起了细碎的波澜,随即大惊失色,低声说道:“陛下莫非想要诛杀衍圣公吗?”他的声音虽低,却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惶恐,仿佛这句话本身便是一种禁忌。

“陛下万万不可如此行事啊!”公孙遇春满面惊慌,若非君臣之礼的束缚,他几乎要跪行至林小风的脚下恳求。他的额头已隐隐渗出细汗,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毕露,显然内心正经历着剧烈的挣扎。

“孔子历来是士子的楷模,孔门子孙都传承着书香。自从汉武帝独尊儒术以来,历代都将儒学视为正统,大明也不例外!太祖一统天下后,也册封了孔希学为衍圣公,以示对儒家文化的尊崇。”公孙遇春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试图以历史的重量来动摇林小风的决心。

“儒学的影响深远,而衍圣公更是文学界的泰斗,被天下的士子奉为神明!如果陛下诛杀他,不仅会动摇国本,更会遭到满朝文武、天下士子乃至百姓的指责!陛下,此举实乃大忌啊!”公孙遇春的声音因激动而略显嘶哑,他深知这一举动的后果,不仅是对一位文化象征的打击,更是对整个士人阶层的挑战。

得知林小风有意诛杀衍圣公,公孙遇春心中暗自思量:林小风莫非是失了心智吗?他回想起林小风平日里的英明决断,不禁心生疑惑,这样的决定,是否太过冲动?

贪官污吏,杀了也罢,百姓定会拍手称快;杀勋贵、商人也是同理,百姓只会幸灾乐祸;杀士子或许可行,但杀士子的代表衍圣公,却是万万不可!这不仅是对文化的亵渎,更是对天下士子心灵的践踏。

林小风淡然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几分玩味,反问道:“卿是不敢吗?”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恐惧。

公孙遇春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陛下,臣并非不敢,而是实在不能啊!臣可以不顾自己的声名,但陛下却不能。一旦此事泄露,陛下的圣明将严重受损,臣实在难以承担这个责任。”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哀恳,仿佛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公孙遇春,你这个念头很危险!”林小风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眼神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

公孙遇春刚想再解释,却听林小风说道:“朕并非愚钝到会招惹天下士子的地步!朕的意思是派你去衍圣公府杀人,但并非杀衍圣公。”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公孙遇春瞬间愣住了。

原来如此!公孙遇春擦去额头上的冷汗,深呼吸后心跳逐渐恢复。不杀衍圣公就好!再者,衍圣公身在山东,要想杀他还得千里迢迢地去兖州府曲阜隶属于兖州府才行,这一路的波折与风险,实在是不小。

“请陛下赐教。”公孙遇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释然,同时也充满了疑惑,他想知道林小风究竟有何打算。

林小风并未直言,而是转而问道:“朕命令百官、勋贵派遣家丁协助守城,衍圣公府可曾派人?”他的语气平静,却暗含锋芒。

明朝的衍圣公府有两座,一座在曲阜,另一座则在京师太仆寺衙门旁,这是明英宗赐给孔子后裔的府第。衍圣公进京朝贺时都会居住在这里。不在京时,则由其后代打理。这两座府邸,不仅是孔家的象征,更是儒家文化的缩影。

“回陛下,衍圣公府派遣了一个姓张的仆人前往西便门守城。”公孙遇春的回答中带着几分谨慎,他深知这个问题的敏感。

“好。今夜你便前往太仆寺衙门旁的衍圣公府,杀一个孔家后人,切记只许杀一人!而且要让他的死状惨不忍睹。”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这一切早已在他的心中盘算许久。

一人?是不是太少了?公孙遇春心中暗自嘀咕,却不敢多问。

不等公孙遇春细想,林小风继续说道:“杀完之后在墙上留下血字:开城门迎闯王,否则全城杀光!”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寒意。

“遵旨。”公孙遇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他知道,这一夜,将是他职业生涯中最漫长、最沉重的一夜。

对于衍圣公一门,林小风并无好感。他的思绪飘回了元末明初的那段历史,那时,衍圣公孔克坚向元顺帝上疏献策,言说“如今勤王的军队颇多,与他们决战,盗贼指朱元璋便可平定。”然而他在上疏的同时又派遣儿子孔希学代替他前往南京朝见朱元璋,如此首鼠两端的行为实在可恶!这种既想保全自身又想讨好新主的行径,让林小风对衍圣公一门充满了鄙视。

八旗兵入关后,被明朝奉养了近三百年的衍圣公再次展现出了他们家族遗传的思想:人选择明君而臣服,鸟选择良木而栖息!他们竟然抢在所有人之前向年幼的顺治皇帝呈上了初进表文,这种见风使舵的行为,更是让林小风对衍圣公一门的忠诚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后来顺治帝命令礼部向全国发布剃发令时,衍圣公召集众族人商议后便在衍圣公府前设下香案宣读圣旨并集体剃发。这一幕,在林小风的眼中,无疑是衍圣公一门对儒家文化的一种背叛,一种对权力的屈服。

忠诚与否尚在其次,重要的是孔府富有!作为天下第一家,孔府在明末仅祭田便多达两千六百顷,折合二十六万亩!祭田是国家拨给的土地,免交一切赋税。除了祭田外,孔府还有学田以及自行购置的田产,以及历代衍圣公夫人陪嫁时带来的脂粉地。总计起来,将是一笔惊人的数字!

林小风不敢多想,他只取一千万两便可,其余暂且存着,待需要时再用。至于夺财的方法,他早已想好:流贼!在乱世之中,兵匪不分,换上大顺军的衣裳,谁能想到他们是官军呢?想到这里,林小风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免一年田赋所带来的两千万两亏空,已经全部解决,而且还有结余!

他沉吟片刻后,又问道:“涂余华与党崇雅审得如何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显然对这两人的审讯结果十分关心。

“回陛下,二人已经招供,证据也已确凿。只是”公孙遇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

“有什么就说。”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

“是,只是臣恐怕二人会翻供,在秋决时在现场喊冤。”公孙遇春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他深知这二人的狡猾与狠毒。

林小风瞥了一眼公孙遇春,冷笑道:“谁说朕要等到秋决时再做决断?你即刻将二人私通流贼建奴的证据公之于众,先在舆论上占据优势。其次抄家,将他们的家眷押往诏狱。”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一切早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遵旨,臣告退。”公孙遇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释然,他知道,这一夜,将是他忙碌的开始。

“且慢,朕令你寻找的奸商找到了吗?”林小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急切。

公孙遇春急忙下跪请罪:“皇上交代的事情没有主动汇报也是罪过。陛下恕罪,臣这几日忙于审讯之事,仅在城中找到两三个有名的奸商,现已押在诏狱。”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与自责。

“算了你看着处理吧,这些人朕用不着了。”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显然对这几个奸商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臣告退!”公孙遇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释然,他知道,这一夜,将是他与奸商们较量的开始。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夜幕降临。京城的大街小巷上,灯笼高挂,人声鼎沸,一派繁华景象。然而在这繁华的背后,却隐藏着无数的暗流涌动。

在坤宁宫内,周皇后见林小风愁容满面,心中十分担忧。自从内阁首辅更换以来,皇上便很少有真心的欢笑了。她知道,他太累了,身为皇后,她必须为皇上分忧。

不多时,周皇后亲手熬制的银耳羹便端到了林小风的面前。她轻轻地吹着热气,细语道:“陛下连日操劳,这是臣妾亲手熬制的银耳羹,请陛下品尝。”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温柔与关切,仿佛能驱散林小风心中的忧愁。

林小风接过银耳羹放在桌上,搂着周皇后的腰,愁容依旧。他深知,这银耳羹虽好,却无法解他心中的忧愁。

见林小风不语,周皇后再次端起银耳羹,拿起汤勺:“陛下累了,何不品完这银耳羹,与臣妾一同早些歇息。”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求与期盼,仿佛希望这银耳羹能成为他们之间沟通的

早晨时分,天边初露曙光,皇极殿前已是一片肃穆。百官们身着朝服,或站或立,神色各异,却都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庄重。微风拂过,吹动衣袂,却也似乎带着一丝不安的颤动。

“今天没有朝会,各位大人请先回去吧!内阁的各位,随我去乾清宫,陛下有话要说。”郭天阳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响起,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听到这话,百官们纷纷叹息,那唉声叹气中不仅透露出失望,更夹杂着几分无奈和疲惫。他们之中,有人揉了揉发酸的双眼,有人则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这么早起来,结果却是一场空!”一位年迈的大臣喃喃自语,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几分。

走到殿门外,郭天阳四处张望,目光如炬,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突然,他的眼神一顿,发现内阁的队伍里多了一个人,那是顺天府尹王庭梅。

“王府尹,陛下明明说了今天没有朝会,你回衙门去吧。坚守城池、清理野外的事务,都靠户部和你们顺天府衙门了。”郭天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

顺天府尹王庭梅面露愁容,神色焦急,他苦苦哀求道:“郭公公,我有急事要见陛下,麻烦您通报一声。”

郭天阳皱了皱眉,瞥了王庭梅一眼,点了点头说:“王府尹可以跟我来,不过我先说好,陛下今天心情不佳,你自求多福吧。”

“多谢郭公公。”王庭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激,他紧跟着郭天阳的步伐,心中却是一片忐忑。

郭天阳步履蹒跚地走在前面,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拉长,显得格外孤独。其他人则缓缓跟在后面,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带着几分沉重。

皇极殿之后是中极殿,中极殿之后是建极殿,而建极殿之后,便是皇帝日常起居和理政的乾清宫。那是一座巍峨的建筑,金碧辉煌,却也透露出几分神秘和庄严。

到了乾清宫门外,郭天阳进去通报。片刻之后,他按照皇帝的旨意,召众人进入殿内。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一张张严肃的脸庞。

王庭梅环顾四周,看到锦衣卫的公孙遇春和东厂的顾朝生也在,心中大喜。他快步上前两步,跪在地上奏报:“陛下,昨夜京师发生了一起命案,臣特来禀报!”

“命案?”林小风半倚着身子,声音中带着怒意,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洞察人心,“你是顺天府尹,朝廷的三品大员,遇到命案不去查办,来这里干什么?想尝尝廷杖的滋味吗?”

听到“廷杖”二字,王庭梅毛骨悚然!廷杖之制自朱元璋登基以来便已形成惯例,到了正统年间更是成为定制。在林小风的时代,廷杖之制严苛至极,皇帝一言不合就会赐官员廷杖。明朝一代,廷杖凡五百余次,打死的大臣就有数十人。

想到皇上已经五天没有惩罚人了,王庭梅心中更加惧怕,他急忙解释道:“陛下,这起案件非同小可,案发在衍圣公府,死者是衍圣公的侄子。”

林小风闻言,豁然起立,面露惊愕之色。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仿佛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站在一旁的公孙遇春看着林小风,心中暗中翘起拇指:陛下的演技真是炉火纯青!

林小风皱眉怒问:“他是怎么死的?凶手抓到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愤怒,仿佛对这起案件格外关注。

“陛下”王庭梅想吐又咽了回去,强忍着继续说:“孔氏后裔的死状惨烈,经过仵作查验,似乎是被屠夫所杀。”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对这起案件感到十分震惊。

“夜色沉沉,凶手狡猾。除了墙上留下的一行血字外,没有其他线索。”王庭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沮丧。

屠夫?听到这两个字,林小风已经能够揣度出孔氏后裔的死状了。他不想问,也不想问太多。于是转而询问血字的线索:“那行血字是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焦虑。

“那行血字是开城门,迎”王庭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犹豫和不安。

“说吧,恕你无罪。”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和不容置疑。

“是,开城门迎闯王,否则全城杀光。”王庭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恐惧,显然对这行血字感到十分震惊和不安。

在场众人闻言都愣了一下,他们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他们意识到流贼已经潜伏在京师附近随时可能作乱!这是一个严重的威胁,关乎京师的安危和朝廷的稳定。

林小风微微皱眉说:“此事并不简单!”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思和疑虑,“我问你孔氏后裔是否有仇家?家中财物是否失窃?我怀疑是有人借流贼之名行凶!”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洞察一切真相。

王庭梅据实回答:“陛下都没有。”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诚恳,显然对这个问题已经进行了深入的调查。

沉吟片刻后,林小风环顾其他人说:“李阁老你觉得怎么样?”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尊重和询问的意味。

李邦华躬身行礼道:“陛下臣以为这是流贼的信号。他们想告诉京师百姓他们的人已经在这里了。他们制造恐慌让百姓惊慌失措让京师军民丧失守城的信心和决心。”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凝重和忧虑显然对流贼的威胁有着深刻的认识。

“真是毒计啊!”林小风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三个字。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和痛恨仿佛对流贼的狡猾和狠毒感到十分愤怒。

远在居庸关外的李自成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望着天上的太阳摇了摇头继续指挥进攻。他似乎能感觉到京师内的动荡和不安而他的大军也即将对居庸关发起猛烈的攻击。

在乾清宫内林小风问王庭梅:“王府尹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怎么样?”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和询问的意味。

“臣请陛下命令锦衣卫或东厂协助办理此案。”王庭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和急切。他显然希望借助锦衣卫或东厂的力量来破获这起案件以平息京师的动荡和不安。

林小风挑眉道:“锦衣卫和东厂是我的人不是你王庭梅想用就能用的!这只是区区一起人命案无须他们出手。”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和威严。

王庭梅跪在地上不起来:“陛下有所不知虽然只是人命案但死者身份特殊。京师官员和国子监的学生这些读书人都对此义愤填膺。他们已经将顺天府衙层层包围要求臣限期破案。”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焦急显然对这起案件感到十分棘手。

“臣一天不破案他们就围在衙署外面不走。”王庭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和沮丧。他显然已经尽力了但无奈案件太过复杂难以破获。

“臣现在无人可用特请陛下命令锦衣卫或东厂查办此案。”王庭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和期待。他显然希望借助锦衣卫或东厂的力量来平息这场风波。

果然读书人已经被激怒了。这正是他们所希望的效果。林小风心中暗自思量着。对于王庭梅的请求他轻轻摇了摇头。事有巧合但次数过多难免令人怀疑。一旦怀疑产生罪名也就随之而来了。

“不准!”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不容置疑。他显然不希望锦衣卫或东厂插手这起案件以免引发更多的麻烦和猜疑。

“京师是你的一亩三分地屡次发生命案你不想着破案反而求助于锦衣卫和东厂难道不是害怕内阁和朝堂御史的弹劾吗?”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质问和不满。他显然对王庭梅的动机表示怀疑。

“还有我问你凶手是谁?”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和威严。他显然希望王庭梅能够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王庭梅机械地回答:“流贼。”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沮丧显然对这起案件感到十分无力。

“那就告诉学生凶手是流贼!流贼藏在京师百万民众之中仅靠顺天府衙的人难以擒获。”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果断。他显然希望借助百姓的力量来擒获凶手平息这场风波。

“他们手中有笔鼻下有口让他们用笔写用口说!写在京师百万民众都能看到的地方说给京师百姓听!揭露流贼的残忍无情面目只有百姓看到真相才会抵触流贼痛恨流贼发自内心地想要擒获流贼!”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昂和振奋。他显然希望借助百姓的力量来共同对抗流贼的威胁。

“擒获流贼就是擒获凶手。”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果决。他显然已经做出了决定要将这场风波平息下去。

“其他的还需要我多说吗?”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询问和威严。他显然希望王庭梅能够明白他的意思并尽快行动起来。

王庭梅跪在地上怔了一会儿磕头谢恩后匆匆离去。他明白皇上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他必须尽快破案平息这场风波以维护京师的稳定和朝廷的威严。

四位阁臣外加锦衣卫指挥使和东厂提督都对林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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