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听了这话,满脸笑容地走上前来,向李德贤深深地鞠了一躬,用流利的外语说了些吉利话。虽然李德贤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中,能感受到那份真诚和敬意。
等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实验小学的门口,林小风等人不想打扰学生们上课,就轻手轻脚地在走廊里参观。他们隔着教室的窗户往里看,只听到里面传来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那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
狗尾巴草儿忍不住感叹道:“陛下您看,这学校开办以来,已经培养了不少聪明伶俐的学生。他们特别喜欢咱们靖江的文化和历史,甚至比咱们自己还要向往呢。现在这些毕业的学生啊,有的去当兵报效祖国了,有的去学医治病救人了。这可都是侯爷您的功劳啊!”
林小风听了这番话心中很是欣慰但他也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还有更多的孩子需要他们去帮助和教育,他希望每一个孩子都能接受到良好的教育,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之后他们又前往了贫民区的一个正在建设的工地,那里正在盖新的住宅小区。这个工程已经进行了一年多,楼房的大体框架已经搭建完毕,现在正在进行最后的封顶工作。
工地上一片繁忙的景象,工人们汗流浃背地干着活,他们有的推着小车运送沙子,有的正在搅拌水泥,还有的正在搬砖头。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劳动的热情和汗水,他们用自己的双手为这座城市添砖加瓦,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林小风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感慨和敬意,他知道这座城市的变化和发展离不开这些辛勤劳动的工人们,他们用自己的汗水和努力换来了今天的繁荣和美好,突然一声哨响工人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往一个临时搭建的棚子那边走去,原来是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在熙攘喧闹的人群之中,阳光毫不吝啬地倾洒下来,无数张脸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是劳作人民特有的质朴与坚韧。人们纷纷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头或者木箱坐下,脱下了安全帽当做扇子扇风,黄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打湿了衣襟,却无人顾及。他们边晒着太阳,边等待着午餐的到来,虽然这等待的过程显得有些漫长,但无人抱怨,因为这便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或许也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一部分。
幸运的是,饭点刚到,饭菜便被准时地送来了。几名身穿白色制服的服务员,推着手推车,车上载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四溢。一个身材魁梧的分餐服务员,手持一把大勺子,麻利地为每个人盛饭。他的动作豪放,勺起勺落间,汤汁四溅,但那些等待食物的人们并不介意,他们只希望能快点填饱肚子,好继续下午的劳作。
在工地的角落,布兰科静静地坐着,他身边围坐着几个工友,大家边吃饭边闲聊。布兰科,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左手端着碗,碗里是飘着几片菜叶的稀薄粥汤,右手则紧紧握着一个干硬的面包。他急急忙忙地将食物往嘴里送,仿佛怕人抢走一般,那吃相,活脱脱像一只饥饿的野猪在拱食。
三口两口,半碗粥便已下肚,他停下来喘了口气。那干瘪的腹部随着呼吸起伏不定,根根分明的肋骨像是随时可能刺破那层薄薄的皮肤。布兰科的身体状况在近年来每况愈下,搬砖时气喘吁吁,稍一用力便头晕目眩。生活的重担已经把这个曾经强壮的男人折磨得形如枯槁。
几年前,为了孩子能接受更好的教育,他毅然决然地借贷买了房子,将儿子送去了靖江的学校。然而,沉重的债务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最终导致了家庭的破碎。他住的那套房子质量问题层出不穷,墙皮斑驳脱落,屋顶漏水严重得让人无法居住,从六楼一直漏到三楼。他住在顶楼的六楼,每逢雨天,屋内便是一片狼藉。漏水让他苦不堪言的同时,还要忍受着楼下居民的责骂与抱怨。
而他的儿子,在长期寄宿于贫民区的过程中,也沾染上了不少流氓习气。由于学龄较长,他在学校里恃强凌弱,以斗殴为乐,屡次遭到老师的严厉训诫。更糟糕的是,他的儿子还染上了炫耀的毛病,同学有什么他就想要什么。每次放假回家,他总是理直气壮地向布兰科伸手要钱买这买那,尤其是那件昂贵的靖江文化衫。布兰科虽然心有不甘,但每次总是尽量满足他,毕竟他只有一个儿子,他希望儿子能够在同学面前抬起头来。
布兰科默默地承受着各种苦难,但他始终坚信,只要这个工地的杂役一结束,他的儿子也将毕业。他常常幻想着儿子毕业后找到一份好工作,他们的生活也一定会更上一层楼。每当想到这些,他就觉得一切艰辛都是值得的。
此时,布兰科脸上露出了痴痴的笑容,那瘦黑的脸庞上焕发出了难得的光彩。周围的工友们见状纷纷开玩笑说:“布兰科,你又来了啊!是不是又在想你儿子呢?”他笑着回答道:“是啊!我儿子快毕业了嘛!他很快就能自立了!”工友们肆无忌惮地调侃他道:“布兰科啊!你看你现在这幅穷酸样儿!出门都丢人!你儿子以后肯定不认你了!”布兰科听后脸色微微泛红,倔强地回答道:“我丢人吗?你们这些人读过书吗?识过字吗?”话音刚落,工友们便一哄而散,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布兰科低下头去,看见碗里已经变成糊糊的面包和残羹剩饭,他一口气将它们吃了个精光!随后又坐回到了阴凉处继续畅想未来美好生活。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一队盛装人马正浩浩荡荡地向这里赶来。距离他梦寐以求的新生活只剩不到一个小时了!命运之轮已经开始缓缓转动······
而此刻在另一处地点上,林小风正忙碌地指点着狗尾巴草儿等人准备迎接即将到来重要人物——陛下!他们组织学生们排练舞蹈节目,并计划在操场上进行表演展示。霍普与布莱克则紧跟在林小风身后协助处理各项事务,在空闲之余霍普忍不住询问起布莱克关于工地上准备情况如何时?布莱克则谄媚地笑着回答道:“您放心好了!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保证让皇帝和侯爷两位贵宾感到满意!”
当李德贤与林小风等人正式踏入这片热闹而有序的工地时,他们惊讶地发现这里竟然聚集了如此多精壮劳动力!工头热情地向他们展示了工人们丰盛可口午餐,并邀请他们共同品尝美食佳肴。李德贤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菜肴,不禁感叹道:“这里工人们伙食真不错啊!”布莱克则淡定地站在一旁,接受了林小风赞赏与肯定。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有人从高处坠楼了!众人急忙跑过去查看情况,发现地上躺着一个黑瘦男子,他胸膛微微起伏着,嘴角有血沫不断冒出········这个男子,竟然是布兰科。
布兰科依旧被工友们团团围住,仿佛成了一个悲伤的旋涡中心。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只有一道道默默的注视,和漫长的等待。布兰科,这个名字在工地上是如此的响亮,他的力气大,工作勤奋,一直都是大家心中的楷模。然而,这次他从楼顶坠下,原因却如同被迷雾笼罩,让人捉摸不透。
·······················
阳光如瀑布般洒落,铺满了整个工地。林小风抬手搭在额前,遮挡住那刺眼的金色光芒,他的目光穿透了阳光的屏障,抬头望向那座发生意外的楼顶。他看到,六楼的边缘,几个工人正探出头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愕与困惑,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林小风注意到,这些楼上的工人,他们的体型、面容,甚至工作服的颜色,都与地面的工友们大相径庭,仿佛他们来自另一个世界。
林小风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布莱克,他的眼神微微眯起,仿佛在审视,又仿佛在思考。布莱克,这个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家伙,此刻脸色已经变得苍白,那种强装镇定的神情在林小风看来,显然是已经慌了神。
“今天本来一切顺利,”林小风心中暗想,“怎么会有人从楼上掉下来,真是添乱!”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原本平静的心湖被这个意外搅得波涛汹涌。
就在这时,楼顶的工人们已经有一批迅速下楼,他们的脚步匆忙,脸上满是焦急。狗尾巴草儿高声询问情况,一个工人急忙回答:“他叫布兰科,是我们的工头,刚才在楼上搬砖时,他突然摇摇晃晃的,然后就倒下了,我们都没来得及拉住他······”
“他最近身体一直不好,天气又这么热,可能是中暑了吧。”另一个工人补充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
“布兰科?他怎么会死呢?”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他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他死了,他的孩子怎么办?”
布莱克脑海中闪过各种念头,疑惑、惊恐、惋惜······他的心情如同打翻的五味瓶,复杂难以言喻。他急忙拨开人群,想要看个究竟。但还没等他靠近,已经有人飞奔去请了医生。
工地附近有一家简陋的诊所,医生虽然技术并不高超,但对于处理一些简单的外伤还是绰绰有余。医生拎着医疗箱,一路小跑过来,蹲下身开始检查布兰科的伤势。他掏出工具,一一检查过后,却摇了摇头,对狗尾巴草儿说:“没救了。”说完,他便开始收拾工具,准备离开。
李德贤不忍心地看着这一幕,他走上前,带着一丝希望问道:“医生,他伤的真的很重吗?你就不再仔细看看了吗?”狗尾巴草儿也急忙附和道:“是啊,医生,你再看看吧,他还有孩子要养呢!”
医生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他们,解释道:“他的骨头已经碎了,内脏可能也破裂了,我在工地上这么多年,这样的情况见过不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遗憾。
布莱克听到这些话,只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本以为今天是自己大展宏图的好日子,带领工友们一起努力,争取早日完工,却没想到被这件倒霉事给搅黄了。不知不觉中,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手心也开始变得潮湿。
他猛地一咬牙,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拨开人群,双膝跪地,大声哭喊道:“兄弟!为什么是你啊!”他的声音撕心裂肺,仿佛要将心中的悲痛全部发泄出来。这一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默默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同情和惋惜。
地上的布兰科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是隔壁的老布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神情。他想要抬起右手,给布莱克一巴掌,却因为伤势过重而无力抬起。布莱克紧握住他的手,哭泣道:“兄弟,你别说话,我都知道。你是不是担心你的家人?”
布兰科艰难地发出声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布莱克急忙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放心,兄弟,我会把你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承诺。
布兰科听后,眼神中充满了祈求和期待,仿佛在说:“我的孩子…没人…照顾…”布莱克附耳过去,轻声安慰道:“我在听,我在听…你慢点说…”然而,布兰科已经无力再说出更多的话语,他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布莱克跪在地上,大声哭喊道:“兄弟,他把孩子托付给我了!”周围的工友们看到这一幕,都感到十分揪心。他们知道,布莱克和布兰科虽然平日里有些小矛盾,但此刻,他们看到了布莱克对布兰科的深厚情谊。布莱克发誓,他一定会好好照顾布兰科的孩子,并且把自己的家产分给孩子一份。
听到布莱克的誓言后,布兰科眼中闪过一丝光彩。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在未来得到了妥善的照顾,他最终选择了原谅和信任。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平静而安详,仿佛已经没有了遗憾。
而此刻的林小风,则在一旁抱着膀子看戏。虽然他觉得布莱克的演技有些拙劣,但是此情此景下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毕竟这个倒霉的布兰科,是自己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的,跟布莱克,确实没什么大关系。然而,李德贤却站在他的身旁,皱眉说道:“老林,我感觉这件事情,有点诡异啊。”
林小风闻言,点了点头。他心中也在暗自思量,这件事情确实蹊跷。布兰科平日里身体强壮,工作也勤奋,怎么会突然就从楼上摔下来了呢?而且,他摔下来的位置也这么巧,刚好就在人群密集的地方。他决定亲自去问问布莱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林小风便让狗尾巴草儿把布莱克拉到一旁,去询问情况了。而此时此刻,人群中的布兰科,已经奄奄一息,布莱克则还在一旁失声痛哭,场面十分凄惨。林小风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叹:人生无常啊,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只希望,布莱克能够说到做到,好好照顾布兰科的孩子,让这个孩子在未来能够有一个温暖的家。
布莱克的心情沉重如铅,眼中噙着难以抑制的泪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吐露出心底的秘密:“是的,我和布兰科,我们已经是二十多年的老邻居了。自从我搬到靖江后,生活就如同枯木逢春,渐渐滋润起来。然而,我的好朋友布兰科,他并不擅长经营之道······事实上,他并无特别出众的技艺。”
他稍微停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然后接着说:“布兰科曾是个读书人,他自尊心极强。我曾在暗中为他觅得一份差事,想让他能有些稳定的收入,但他对此并不知情。我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林小风听闻此言,轻轻点了点头,带着几分揶揄的口吻回应道:“哦,看来你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啊。”
布莱克并未察觉到林小风话中的嘲讽,反而感到一丝欣慰,他干笑几声,回应道:“哎,这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林小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好奇地问道:“既然你和布兰科交情深厚,那你应该对他了如指掌。能否详细告诉我,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布莱克陷入沉思,仿佛回到了那些共度的时光:“我们曾经一同生活在贫民窟的狭窄巷子里,那时候的日子虽然清苦,但却充满了温暖。后来,不知为何,布兰科不幸染上了性病,他的妻子无法忍受这种屈辱,离他而去,只留下了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但他始终把那个孩子视为掌上明珠······”
他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布兰科,他是个本性纯良的人,一个真正的老实人。他虽学识不高,但却是个满怀慈爱的父亲,他······”
林小风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行了,无需美化,直说吧,他是不是一无是处?”
布莱克尴尬地笑了笑,有些无奈地回答:“也可以这么说吧。”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感叹道:“好吧,我已经对他有了大致的了解。那么,现在我们来谈谈你自己吧。”
话音刚落,林小风的语气骤然变得严厉起来:“你的工程质量低劣,给工人提供的伙食更是粗劣不堪,在这酷暑难耐的时节还逼迫他们辛勤劳作。你可知道,这是何等大罪?在靖江,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布莱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哆哆嗦嗦地辩解道:“侯爷,您误会了,我的工程都是经过靖江人严格验收的······”
林小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厉声喝道:“住口!你那些拙劣的伎俩,或许能瞒得过别人,但在我面前却是无处遁形!”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别以为你身为圣城人,就可以在靖江为所欲为。我告诉你,靖江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只要与靖江有关,我们就一定会将你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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