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靖学院,这个名字,像是一首古老的诗篇,流淌着深沉而宽广的情感。它不仅仅是一个名字,更是广大民众心中的一种寄托,一种期待。
当靖江帝听到这个名字时,他的眉头如同春风吹过的柳叶,轻轻地舒展开来。他的脸上浮现出那慈父般的笑容,如同初升的朝阳,温暖而明亮。
“好名字!”他由衷地赞叹,仿佛这个名字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根弦。
他好奇地询问:“不知此地的文化氛围缘何如此浓厚?县里如今有多少秀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知识的尊重和对人才的渴求。
赵中展在脑海中迅速回顾了一下,然后沉稳地回答道:“去年本县考中的秀才有四十六人,县内目前共有秀才二百二十一人。”
大臣们一片哗然,这个数字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通常来说,一个县的秀才数量不会超过二十人,即使是大县也可能只有四五十人。这个数字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了他们此前讨论的所有议题。
秀才,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身份,但却像是一道通往更高境界的门槛。拥有这个身份,就可以免除许多的苛捐杂税,生活也会因此变得优渥。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将是未来官场上的人才,是国家的栋梁。
“很多人都是从外地慕名而来的。”赵中展感慨地说道,“在王坪实行宽松的商业政策之前,这里也只有寥寥二十名秀才。但去年一场考试,就出现了三十多名秀才。外面的商人传言说,这里逐渐成为了文化的中心,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繁荣景象。”
有些人,他们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即使花光所有的盘缠,也希望能在这里沾染一些文化的气息,为未来的进取打下基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对未来的期待。
靖江帝听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疑惑地问道:“如果他们花光了盘缠,那他们如何在城里生活呢?难道去作坊当工人,出卖自己的劳力吗?”
赵中展摇了摇头,他深知这些读书人的不易,“不,这些人都是我们靖江读书人的希望,他们未来都有可能成为朝廷的栋梁,为国家效力。如果因为生活的困顿而放弃了他们的梦想,那就太可惜了。所以我们想尽我们所能去帮助他们。”
他继续说道:“因此,我们县里特别制定了一项新政策,专门拨款,免息借给这些读书人,让他们能够专心备考,无后顾之忧。”
由于这里的学生数量众多,所以他们称这个特殊的计划为“生员地计划”。在这个计划的帮助下,许多学子都从县里获得了借款,他们可以在三年内免息偿还这笔款项,这无疑是对他们巨大的支持和鼓励。
靖江帝听后不禁拍手称赞:“很好,你考虑得很周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赵中展的赞赏。
“王坪县现在的学风如此浓厚,我可以说在整个靖江都很少见。陛下是否愿意去参观一下爱靖学院呢?”赵中展试探着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好,我正有此意。你在前面带路吧。”靖江帝欣然同意,他的心中也充满了对这个学院的好奇和期待。
在赵中展的引领下,靖江帝和大臣们跟随在后,一路上议论纷纷。他们的脚步轻快,仿佛都被这个充满文化氛围的县城所感染。
而此刻的武胜广却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满脸的血污和颓败。他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命运。但无论如何,他多年来辛苦积累的名声已经彻底毁了。林小风瞥了他一眼,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但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快步走到赵中展的身边,低声问道:“学院那边都准备好了吗?”
“我刚刚已经派人回去准备剪彩仪式了,纸花炮都已经准备就绪。一定会让陛下高兴的。”赵中展低声回应道。但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担忧着什么,“不过我们的烟花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不大,烟花今晚再放也不迟。到时候你可以这样跟陛下说…”林小风低声地在赵中展的耳边说着他的计划,两个人边走边商量着。
在赵中展的详细讲解下,大家再看这座王坪县城时,仿佛换了一个全新的视角。原本看起来杂乱无章的城市现在变得生机勃勃,每一处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空气中的各种气味也仿佛变成了人间烟火的气息,让人感到无比的亲切和温暖。即使是原本看不起的商人,此刻在他们的眼中也变得顺眼了许多。
当他们走到半路上时,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幕哄哄闹闹的场面。似乎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正在发生,人群围观着,议论声此起彼伏。王景文等人立刻紧张起来,紧紧地围在靖江帝的身边保护他。但靖江帝却面不改色地挥了挥衣袖问道:“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臣去看看!”赵中展说完就径直扎进了人群里奋力向前挤去。不一会儿他就气喘吁吁地挤了出来对靖江帝说道:“陛下我已经问清楚了原来是阳曲的首富来这里给商人们传授经验讲述自己的生意经呢!里面正在签名售书!”
“阳曲首富?”靖江帝侧头看向林小风询问道。林小风也有些纳闷,“阳曲首富”这个名头他似乎听说过,但因为事情太多,他记得不太清楚了。
“陛下稍等片刻,我去把他叫来问问。”林小风说完就带着谢洪信向人群走去。谢洪信用力扒拉了两下就开出了一条通道,两侧的人都吓得不敢说话。林小风定睛一看就想起来了这不正是刘邦德嘛!他不在县里卖房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刘邦德!”刘邦德正在埋头签名,签完一本就粗鲁地甩到一边,再签下一本,颇有国际巨星的风范。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抬起头来一看是谢洪信,再一看是林小风,惊讶地说道:“洪信哥?老爷?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林小风走上前去低声说道:“陛下也在这里,你见到他要好好说话。你这个摊子就别管了,跟我来吧!”不一会儿,林小风就扯着刘邦德来到了靖江帝面前。
靖江帝看着刘邦德,微笑着说道:“你就是阳曲的首富吗?”刘邦德战战兢兢地跪下来说道:“草民不敢当,只是外界谣传而已。”
“那你是做什么生意的啊?”靖江帝继续问道。“卖…卖房子的,阳曲县的房子。”刘邦德紧张地回答道。“那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呢?”
刘邦德咽了口唾沫,稍微回想了一下林小风的话,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做生意…还挺有经验的,也赚了一些钱,所以就想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别人,为社会做点贡献。”
“而且我听说这里的商业正在兴起,很多人都需要指导,所以我就来了。在阳曲县的时候,我经常听我家老爷说,商人不能仅仅以赚钱为目的。”
“商业是民间的重要组成部分,商人必须承担起一定的社会责任。我们的责任就是要把生意做好、做长久、做专业要对员工负责、对百姓负责更要为国家做贡献提供物美价廉的商品积极纳税。”
“最重要的是阳曲县的商人一直都有很强的家国情怀。生意做得再大也不能忘本只有有了大的格局才能更好地为社会做贡献。所以,我就来到王坪县,想为这里的商业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大家都哄笑起来,那笑声仿佛春风拂过麦田,温暖而欢快。这个商人,刘邦德,果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物,他的每一句话都仿佛落地有声,引来人们的瞩目。
靖江帝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轻启金口,问道:“朕听闻你签名售书,你所售的是何书籍?”
刘邦德面露惭色,他低头回应道:“草民所著乃是一本关于生意经的拙作,其实并不怎么引人入胜,倒是让陛下您见笑了。”
皇帝微微一笑,说:“哦?有点意思。看来你也是个饱读诗书之人,竟能将自己的心得著书出版。那么,这书中究竟写了些什么?可还有存书让朕一观?”
刘邦德稍显迟疑,他斟酌着言辞回答:“书已卖了一半,另一半也送给了朋友,所得收益我打算捐助给孤儿寡母。”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内容,其实是我个人在商场摸爬滚打的一些体会。简而言之就是······商人应将个人的志向与追求,与国家和家庭的繁荣昌盛紧密相连,肩负起崇高的使命和强烈的责任感,这才是长久经商的正道。”
众大臣窃窃私语,对刘邦德的这番话赞不绝口。这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商人!倘若天下的商人都如他这般,那又何必对商业活动加以限制呢?
赵中展趁机进言:“陛下或许不知,王坪县城内的许多商机实则是由阳曲县的商人们所带来的。”
“阳曲的商人是最早来到此地的一批开拓者,他们勤勉工作,以诚信为本,因此在王坪县声名远扬,被人们尊称为阳曲商帮。”
“阳曲商帮极重信誉,在商谈时他们一丝不苟,而一旦达成协议,合作往往异常顺利,拖欠货款之事从未发生。”
林小风听闻此言,心中泛起一丝得意。赵中展所言非虚,阳曲的商人中,有不少是他亲手培育出来的。
他们深刻理解并践行着契约精神,对于那些不遵守契约的合作伙伴,他们也有足够的能力进行有效的教育,让对方从身心上深刻认识到违约的严重后果。
而这批被派往王坪县的商人,表现也确实不负所望。
赵中展接着陈述:“而且他们纳税积极,账目清晰,这在商人中亦是难能可贵。阳曲商帮对王坪县的发展贡献良多。”
靖江帝感叹道:“朕真没想到,商人亦能有如此胸怀,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他转向刘邦德,赞许地说:“刘邦德,你做得很好。”
刘邦德感到意外之余,更多的是惶恐:“草民只是尽了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靖江帝含笑点头:“你不必过谦,继续努力吧。”
说罢,他向赵中展挥了挥手,示意继续前行。
靖江帝一行继续他们的巡视之旅,而林小风则拉住了刘邦德,难掩好奇地问:“你在此地获利几许?”
刘邦德苦笑着摇头:“老爷,实不相瞒,我并未盈利分文!反倒欠了县里一屁股债!”
“听闻此地商机无限,我便借债前来,卖地与售书所得全数投入购地之中。”
“如今我也是身无分文,只是借着这虚名在外混口饭吃。”
林小风闻言,不禁笑出声来:“你这脑袋瓜子,还真是灵光!”
刘邦德也笑了,心中暗想:“说实话,此地赚钱确实比我们县里容易许多。这儿的百姓如韭菜般,割了一茬又长一茬!我都有些招架不住。我打算回乡召集更多人来此共谋发财大计,待地价再涨一段时日便高价抛售。”
林小风环顾四周,见无旁人在场,便板起面孔教训道:“你怎能如此言说!将百姓比作韭菜,实在不妥!在外言谈需谨慎!”
他心中暗忖,把人比作韭菜,岂非对韭菜的侮辱?他们单纯且······这等言辞,简直是对韭菜的最大侮辱!
刘邦德只得讪讪而笑,以示回应。
林小风又提醒他:“虽然此地商机无限,但外地人亦非泛泛之辈。你购地成本过高,不如回乡多寻些人手,换个地方屯地吧。”
“那屯在何处为宜?”刘邦德询问道。
“紫阁县。”林小风给出了建议。
“明白了,老爷。我这就动身回乡。”刘邦德兴致勃勃地辞别了林小风,甚至都未曾细想如何去紫阁县屯地。
他心中笃定,别人或许会欺骗他,但林老爷绝对不会。听从林老爷的建议,准没错!
一行人行走了约莫两炷香的时间,终于抵达了新建的书院门前。周围的闲杂人等早已被提前疏散。
这座书院规模宏大,门头宽敞气派。门头的匾额被红布遮盖着,左右两块本应题写诗句、对联的牌匾尚且空缺。下方的台阶也修建得格外宽敞。
靖江帝与林小风在王坪县闲逛时,便曾注意到这座建筑,只是当时并不知晓其用途。
众大臣看到这座书院,无不惊叹连连。且不说内部的设施如何,单看门头的气派,便可想见修建此书院所费的心思与财力。
能为孩子们建造如此规格的书院,足以彰显出王坪县的富足!
此刻,书院门口聚集了众多衙差,他们列队而立,每人身前都摆放着一个形似小号炮筒的物件,以45度角对准天空。
靖江帝好奇地问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赵中展微微躬身回答:“这是臣为陛下准备的一个小惊喜。本来这座学院要过两天才正式揭牌,但没想到陛下您今天就来了。所以臣想请陛下亲自来主持这座学院的开学典礼,也为以后的学子们求个好福气。”
原来如此。
靖江帝抬手笑道:“好!那就由朕来亲自主持吧,开始吧!”
赵中展喜出望外,感激地看了林小风一眼,然后右手高高扬起:“开始!放炮!”
“放炮”这两个字一出口,靖江帝和大臣们都紧张了一下!
难道书院门口那一排管子真的是炮?
不过因为炮口没有对着人,所以大家也没有太过惊慌。
只见衙差点燃了纸花炮,紧接着就听到“砰砰砰”的连响声!
预埋在炮管里的彩纸包被炸上了天,在空中缓缓飘落。
大量的七彩纸片在空中盘旋飞舞,如诗如画。
这场面既新奇又美丽,令人目不暇接。
靖江帝忍不住咧开嘴角笑了起来,大臣们也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接那些飘落的纸片。
整个场面和谐而欢乐,然而武胜广的脸上却写满了沮丧。
他只觉得每一片飘落的纸片都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等到纸花雨彻底落完之后,地上留下了一片缤纷的色彩。靖江帝赞叹不已:“蔡爱卿啊,你真是别出心裁啊!这个点子是谁想出来的呢?”
不等赵中展回答,大臣们的目光都投向了林小风。
能想出这种绝妙点子的人,除了他还有谁呢?
在全场人的赞许目光中,林小风羞涩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同初升的朝阳般温暖而耀眼。
靖江帝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微笑着伸出手指,直接指向了林小风,声音中满是深意地说道:“关键还得靠你啊!”此刻,纸花炮的绚丽已然落幕,那些原本忙于放炮的衙役们,像是完成了使命般纷纷涌入了书院。没过多久,他们又列着整齐的队伍走了出来,但这次,他们手中多了一条长长的红色绸缎,绸缎中间巧妙地打了一个大红花结,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队伍最前面的两个人,各自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托盘,仿佛捧着无上的珍宝。靖江帝看着这一切,好奇心被激发了出来:“这是什么新奇物件?”赵中展赶忙解释道:“陛下,这是我们新创的一种庆祝方式,名叫剪彩。托盘里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剪刀,您只需轻轻一剪,便可断开这条红绸,寓意着新的开始。”
靖江帝闻言,顿时兴致盎然。他抬步向前,而林小风则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这种剪彩的仪式,在这个世界上还是首次出现。林小风依稀记得,这种习俗原本是从遥远的欧洲流传开来的。他心中不禁暗想,不知这种新奇的仪式能否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
在众大臣的簇拥下,靖江帝登上了高台。他从托盘里拿起那把象征着仪式开始的剪刀,毫无繁复的仪式感,“咔嚓”一声,红绸应声而断。紧接着,赵中展高声宣布:“请陛下揭红!”一名衙差早已用竹竿轻轻挑起了牌匾上的红布一角,递到了靖江帝的手中。靖江帝随手一扯,红布便如落叶般飘落。
“后买爱靖学院”四个大字赫然显露出来,标志着整个仪式的圆满结束。林小风率先鼓起了掌,他的笑声爽朗而富有感染力。大臣们也纷纷效仿,掌声雷动。然而,林小风心里却有一丝淡淡的遗憾。百姓们被驱散,让这场本该热闹非凡的仪式显得有些冷清。
尽管如此,靖江帝的心情却丝毫未受影响。他看到一旁有差役捧着笔墨侍立,好奇地问道:“这笔墨是······”赵中展立刻解释道:“陛下,学院门口的牌匾尚未题字,我们恳请您亲笔题写。若是学院里的学子们得知这块牌匾是陛下亲手所书,必定会更加发奋努力。”
“好主意。”靖江帝笑着拿起毛笔,蘸足了墨水,正欲挥毫泼墨,却突然停下了动作。他转头看向林小风,眼中闪烁着期待:“小风,你文采斐然,既然王坪县如今的繁荣与你的努力密不可分,那么这块牌匾上的字,就由你来定夺吧。”
“啊?”林小风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又是我!我已经不再卖弄学霸人设了!”尽管如此抱怨着,他还是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期待目光。大臣们都知道他在诗词歌赋方面的造诣颇深,都期待着他能再次创造出令人惊艳的诗句。
林小风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句又一句经典的诗词,“飞流直下三千尺”、“大漠孤烟直”······但真正能符合他当前心境和知识水平的诗句却寥寥无几。他不能再用以前用过的诗句了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那么究竟该写什么呢?
时间在沉默中缓缓流逝而靖江帝和其他人都没有催促他们知道好的诗句需要时间的酝酿和灵感的迸发。终于林小风睁开了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有了!”靖江帝迫不及待地问道:“快说来听听!”林小风摇头晃脑地吟诵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这两句诗不仅表达了对国家的忠诚与担当也体现了对个人的激励与鞭策。”众人细细品味着这两句诗的深意和韵味。
林小风得意地解释道:“陛下臣的这两句诗既展现了大家的风范也蕴含了小家的情怀正好可以激励学子们奋发向上。说实话这两句话我每天都在心里反复琢磨想来用在这里最合适不过了。不知陛下觉得如何?”“很好。”靖江帝满意地点头称赞道。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在左右两块牌匾上挥毫写下了这两句诗。写完后现场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赵中展伸手躬身邀请道:“请陛下入内检视。”靖江帝迈步走进学院中大臣们紧随其后。学院内的设施一应俱全为少年们提供了良好的学习和娱乐环境。不仅有宽敞明亮的教室、设备齐全的实验室还有绿树成荫的操场和书香浓郁的图书馆。许多家长因为工作繁忙所以选择把孩子送到这里来度过充实的一天。学院内不仅有各种教学设施还有商人们在校园内开设的各式摊位为师生们提供便利。每一座建筑都别具匠心虽然使用的不是名贵的木材但每一处都透露出精致与用心。
这一次游览历时一个时辰在游览过程中靖江帝对学院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好奇与赞叹。赵中展则始终耐心细致地解答着靖江帝的各种问题。当他们走出学院时靖江帝感慨万千地说道:“真是用心良苦啊!修建这座学院耗费了不少银两吧?”赵中展回答道:“确实花费了不少心思和银两。这块地是县里的公用地我们所选用的材料都是上乘且耐用的所以修建这座学院的费用共计花费了一万七千两银子之多。”书文旭好奇地问道:“仅仅修建一座学院就花费了这么多钱那么去年王坪县的岁入到底是多少呢?为什么没有及时上报呢?”赵中展略一沉思回答道:“下官未能及时上报也是有难言之隐。”
“诸位可能不知道自从王坪县涌入大量商人之后税收的重点已经从田税转向了商税。田税容易收取但商税就有些棘手了因为商人众多而且账目复杂每家每户的账期也不同。”赵中展解释道“如果我在他们清算账目之前收税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另一方面许多人其实家底并不丰厚只能等收到款项后再交税。”“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县内所收的商税加上田税等其他一些税目总共大约在五十六万两银子左右。但据我估算去年的整体岁入应该不会少于七十万两银子!”
不少于七十万两银子!仅仅是一个王坪县!群臣们再次感到震惊书文旭更是听得目瞪口呆这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与以往相比税收恐怕翻了几番不止对上紫阁县更是形成了碾压之势!更重要的是赵中展当着陛下的面说这种话绝对不能撒谎更不可能造假!靖江帝也听得呼吸急促了几分又详细地向赵中展询问了情况。武胜广面色惨白如同死了亲人一样难过。本来就已经够惨的了现在赵中展的政绩如此出众等待他的命运还不知道会有多倒霉呢!
又过了十多分钟靖江帝意犹未尽地结束了问话接着面色潮红地说道:“你真是我的得力助手能取得如此成绩我感到非常欣慰。来啊下旨:王坪县令赵中展劳苦功高政绩卓著特升任为断天府同知至于王坪县令的人选由吏部自行斟酌。”连升两级!赵中展不可思议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了无比喜悦的笑容。虽然他曾经是从学士中被下放到地方担任县令的但现在他已经升任为一府之地的长官并掌握实权了。更重要的是看陛下的态度之后肯定还会有更好的安排!想到这里赵中展情不自禁地感激地看了林小风一眼多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有志者事竟成!
白永元等一班老臣都陷入了沉默。他们未曾反对过靖江帝对赵中展的迅速提拔,毕竟赵中展的政绩熠熠生辉,无人能指出瑕疵。然而,将一个五品官员提升到如此地位,尽管不算大事,但那个同知的职位与赵中展现在的所作所为,总带着些许微妙的意味。皇帝显然有意更大幅度地放宽商业政策。目前看来,商业的放宽并未如预想中那般糟糕,反倒带来了不小的益处。尽管众人心存疑虑,但皇帝已然一锤定音,他们也只能默默接受。
靖江帝的话语落下后,他的目光转向了武胜广,带着几分淡漠询问道:“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你呢?”武胜广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带着哭腔回应:“臣自知辜负了皇上的厚恩,罪孽深重,只愿能速死以谢罪!”靖江帝闻言,不由得冷笑出声:“速死?你的罪行还未到致死的地步,难道你是想让我担上杀君的恶名吗?”“臣绝不敢有此想法,一切但凭皇上定夺。”武胜广慌忙辩解道。
靖江帝哼了一声,伸手指向武胜广,对着众人说道:“这种闭目塞听、固步自封的昏官,虽不是让百姓受灾的元凶,却也是罪魁祸首。因他的无知与固执,多少家庭支离破碎,你们说,我该如何处置他?”靖江帝的目光缓缓在众人脸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了蔡鹰扬的身上。蔡鹰扬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内心叫苦连天。他极不情愿发言,然而皇帝的目光已然锁定了他!此刻,他只能狠下心来,做个了断!蔡鹰扬一咬牙,沉声说道:“臣以为,武胜广虽罪不至死,但他对百姓造成的祸害极大,绝不能轻易饶恕。应将他贬为平民,且朝廷永不录用!”
这番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炸得武胜广头晕目眩。被贬为平民,永远不被录用?这样的结果,他从未料想到。他深知靖江帝不会取他性命,但这样的惩罚却远超他的预想。他本以为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被一贬到底,然而现如今,却加上了永不录用这一条。更令他痛心的是,这个建议竟出自他最为敬仰的长官之口。他寒窗苦读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才得以入朝为官,如今这样的结局,与死又有何异?即便回到家乡,他也无颜面对父老乡亲。已然遭受了一次背叛的他,此刻又被人落井下石。武胜广的心中,如同被刀绞一般剧痛。
“其他人有何看法?”靖江帝再次询问。大臣们纷纷陷入了沉默,他们都觉得这个问题棘手至极。这样的惩罚已然极重,而更让他们感到压力山大的,是皇帝那显而易见的怒火。谁敢在这个时候与皇帝对着干?一个小小的县令,无论受到怎样的惩罚都不为过。武胜广绝望地看着这些朝臣们,心如撕裂般的疼痛。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一个响亮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陛下,臣以为这样的判罚有失公允。武胜广的初衷并非恶意,只是在执行过程中出现了偏差。”“倘若我们对武胜广过于苛刻,恐怕会打击到未来官吏们的锐意进取和勇于担当的精神。这反而可能会助长一种懒惰的政风!”这个声音的出现,犹如黑暗中的一道强光,为武胜广那颗濒临死亡的心重新燃起了希望。他连忙顺着声音望去,却愣住了。是林小风?!他千算万算也未曾料到,林小风竟会为他说话。难道他不知道学士院选他出来就是为了与他作对吗?不!这绝对不可能!他一定心知肚明,但为何还要为他说话呢?武胜广的头脑中充满了混乱与不解。
不仅武胜广感到震惊与困惑,蔡鹰扬也是惊慌失措。他恶狠狠地盯着林小风,仿佛在质问:“你林小风到底是什么意思!?武胜广曾是我的人,你今天为何要替他说话?难道是故意的吗!?”林小风则不客气地回瞪了他一眼,表示自己的坚定立场。其他大臣们也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林小风的举动着实让人意外不已。但仔细思量之下,他们发现林小风似乎并非那种小心眼之人。至少在他担任锦衣卫指挥使之后,并未利用特权故意为难他人。
靖江帝含笑看着众人的反应,转向林小风问道:“你的观点颇有道理,那么依你之见,应如何判罚呢?”“臣以为可以让武胜广继续担任原职戴罪立功。”林小风从容回应道,“想必无人能比武胜广更了解紫阁县的情况了。而且他已经吃过一次亏,我相信他在认识到错误后能迅速改正并改善百姓的生活。”“在我看来惩罚武胜广并非最终目的,改善百姓的生活才是我们真正的追求。若临时换官接任恐怕会浪费时间、影响效率。”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事实的深刻理解和独到见解,“这只是我的浅见希望陛下三思。”
大臣们对林小风的看法表示了广泛的赞同。尽管他的想法与众不同,但现在看来他办事总是以事实为依据、以百姓的利益为出发点。这样的态度让人感到敬佩。“你们有什么意见吗?怎么都没人说话?”靖江帝直接发问了。既然林小风已经挑头表达了观点,大家自然也不能再装糊涂了。白永元从容不迫地开口说道:“陛下老臣认为林都尉所言极是。武胜广在任已久如果现在换人恐怕会扰乱百姓的生活需要更多的时间来适应。”“老臣也相信在经历过王坪县的事情之后武胜广必定会有更深刻的领悟这是其他人所无法比拟的。”“至于如何惩罚则可以日后再从长计议也不迟。”随着白永元的话音落下,群臣们纷纷附和表示赞同:“臣等附议白阁老稳重所说极是。”林小风在心中冷笑一声暗骂道:“这明明是我的主意,反倒被他们夸到白永元身上了。真是一群双标狗!”随着一句句赞同的声音传入耳中武胜广的心情也愈发激动起来。他看着林小风泪流满面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这才是真正的好人啊!以前的自己真是误入歧途了什么正人君子、清流大儒都是虚伪的!只有林小风这样的实干家才是真正的楷模!
靖江帝经过深思熟虑后对武胜广说道:“既然诸位爱卿都替你求情那朕可以网开一面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朕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后朕会派人来紫阁县考察。如果没有改观,后果你知道的。”武胜广闻言泪流满面地跪下磕头道:“罪臣一定会竭尽全力来报答陛下的天恩!”他的声音哽咽而坚定,透露出对皇帝的深深感激和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这一天晚上,赵中展选了一个享有盛誉的名楼,在三楼的高级包间为靖江帝等人设宴。忙碌了一整天,众人的肚子里都像是有个小鼓在敲打,咕咕作响。当一盘盘珍馐美味上桌,大家都如饿狼扑食,大快朵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酒过几巡,靖江帝眼中闪过一丝深沉,他招手叫来林小风,递给他一杯酒。两人并肩凭栏,俯瞰着楼下的繁华街景。林小风心中满是疑惑,却也不问,只是小口品酒,目光在夜色中游离。
街道上灯火通明,百姓们提着各式各样的灯笼,或买卖或闲逛。叫卖声、议价声此起彼伏,形成一首生活的交响乐。
靖江帝望着这一切,深深叹息:“小风啊,此次微服出访,我真是大开眼界。”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深远的故事。“我曾以为,遵循祖制、听从圣贤教诲,便能治理好这天下。所以在放宽商业政策上,我总是慎之又慎。但现在看来,你的眼光确实独到。”(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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