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请赐教。”塔尔达利恭敬地说道。林小风开始传授秘籍:“练兵的关键其实就在于‘规矩’两个字。我根据自己一生的知识编制了一套新的军规,名叫《锦衣卫二十二条军规》。这套军规只在锦衣卫内部流传,学习之后几个月就能让他们成长为最强的战士,甚至连奋武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接下来林小风详细地讲述了这二十二条军规的内容,并告诫塔尔达利要牢记并付诸实践。塔尔达利听得津津有味,每一条军规都让他受益匪浅。这的确是秘籍啊!听起来就让人心潮澎湃!待二十二条军规全部讲述完毕后,林小风继续说道:“这套军规虽然是为练兵而制定的,但它却源于我对太子的教育方法。对你来说再合适不过了。你一定要牢记这些内容,并将其融入到自己的日常生活中去。”除了这二十二条军规外,林小风还为塔尔达利提供了个性化的训练方案。当塔尔达利听到“浑圆形意太极”这门武林绝技时,心中欣喜若狂。他迫不及待地问道:“师父什么时候教我?”林小风却叹了口气说道:“你看你又心急了。再好的功夫也不能一蹴而就啊。就像你看小说一样,每天看一两章可能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但是如果你坚持每天看下去,日积月累就会有很大的收获。”“练拳也是这样。浑圆形意太极虽然厉害,但也需要配合其他的锻炼方法进行长期的训练才能见效。而这一切的前提是你的基础要好。你现在的身体素质太差了。”“我问你,你每天吃多少肉?”塔尔达利想了想回答说:“纯肉的话大约半斤吧。”“半斤?太少了!难怪你这么虚弱。我手下的猛将谢洪信主要以肉为主食、主食为零食、鸡蛋当水喝!我会让他为你制定一份食谱,你每天按照食谱进食,并练习浑圆形意太极拳法。我保证不出半个月,你的身体就会发生神奇的变化。”听到这里塔尔达利先是高兴了一下,然后突然变了脸色:“等一下你说谢洪信?他也来了吗?”
林小风感觉事态有些微妙,急忙向塔尔达利询问:“谢洪信人呢?”
塔尔达利面带忧虑地回答:“您说的谢洪信,是不是那个在京城大败布哈斯赫,还割下他一只耳朵的猛将?布哈斯赫回到都城后,在父皇面前颜面扫地,被父皇痛斥一顿,可谓是狼狈至极。”
“之后,布哈斯赫心中的怨恨难以消解,竟然拿手下的士兵出气,打死了好几个。这事又被父皇知道,结果他被连降两级。从那以后,他整日借酒消愁,动辄发怒骂人,性格大变。父皇对此也颇为不满,对谢洪信也产生了很深的偏见。”
说到这,塔尔达利脸上露出深深的担忧:“如果谢洪信在西夏遇到布哈斯赫,我真的很担心会出事。”
林小风听后心中一紧,“啊?有这样的事?我倒没怎么注意。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找谢洪信提个醒,免得他和布哈斯赫碰面时发生冲突。”
说完,林小风一拉马缰,疾步走向队伍的最前头。
谢洪信和骆华俊都在队伍的前列,两人似乎在争论着什么。林小风凑近一听,顿时愣住了。
只见骆华俊涨红了脸,低声吼道:“我出一招‘提步上式’,震惊百里,你怎么抵挡?”
谢洪信不甘示弱:“我出‘搂膝拗步’,弄玉吹箫!”
“咦,‘弄玉吹箫’是什么招?”骆华俊一脸困惑。
“用膝盖攻击他的下阴,一击必杀!”谢洪信面无表情地解释。
骆华俊瞪大了眼睛:“你疯了吗?”
“你敢不敢跟我比划一下?”谢洪信挑衅道。
“你走开!”骆华俊别过头去。
眼看两人就要动手,林小风急忙上前制止:“你们两个给我停下!出国在即,还想给我惹事吗?”
骆华俊鄙夷地看了谢洪信一眼,心想这家伙看着壮实,打斗的招式却越来越下三滥,我才不跟这种人为伍。
谢洪信则是一脸无辜地问:“老爷,有什么事吗?”
“嗯,有点事要跟你说。”林小风严肃地看着他,“你还记得布哈斯赫吗?塔尔达利告诉我,他对你怀恨在心。到了西夏国,你们可能会碰面,你得小心应对。”
谢洪信听后冷笑一声:“我早就想再跟他打一场了。来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准备,何况他现在的实力已经不如我,而且还少了一只耳朵。”
骆华俊嘲讽道:“是啊,你还能‘弄玉吹箫’呢。这次你可以直接用膝盖把布哈斯赫阉了。”
“我可以阉,但只能阉一点点。”谢洪信面无表情地回应。
“傻逼!”骆华俊见嘲讽不成功,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别过头去。
林小风无奈地叹了口气:“行了行了,你们两个都给我消停点。在异国他乡,都给我小心为上,毕竟那里是他的地盘。”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那个六王子塔尔达利已经拜我为师了。他到了西夏国可能会给我们带来很多便利。你们两个要保密这件事。我会教他新编的锦衣卫二十二条军规,也会告诉你们两个人。你们要记住这些内容,如果记不住就找个借口搪塞他。”
“如果他问起跟我或者你们听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有关的问题,谢洪信你就说不知道。骆华俊你随机应变。”
骆华俊好奇地问:“咦?老爷,那个六王子为什么会拜你为师呢?你忽悠他了吗?怎么做到的?”
林小风哼了一声:“我忽悠他?我一生行事,最看重的就是真诚!要让人信服,绝不能靠忽悠!”
“这是不变的真理。”他补充道。
骆华俊嘿嘿笑道:“真诚?我可不信事情就这么简单。老爷你给我们讲讲吧。”
见谢洪信也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林小风得意地说道:“好吧,我就给你们简单讲讲。其实并不难。每个男人都有软肋,只要抓住他的软肋,不就任人拿捏了吗?”
“咦?这个六王子出门还带着老婆孩子吗?我怎么没看见?”骆华俊四处张望。
“哼,我们现在已经洗白了,过去当贼的日子都忘了吗?男人内心都渴望得到爱,尤其是像塔尔达利这样不得志的皇家子弟更是如此。只要稍微给予一些鼓励和支持,他们就会对你言听计从。”
骆华俊深有同感地点头说道:“是啊,老爷你真高明。但是万一他中途反应过来怎么办?”
“你说得对。所以我还有其他的安排。”林小风解释道,“我告诉他只要跟我学习就能成功。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们要负责教他武功和锻炼身体的方法,并尽快让他看到神奇的效果。”
“谢洪信负责他的日常健身饮食安排。你就从锻炼每一块肌肉开始给他讲解并实践。骆华俊你负责教他浑圆形意太极拳法,并争取在三天内看到效果。”
“什么是浑圆形意太极拳?还有什么拳法能在三天内看到效果?三年还差不多。”骆华俊愣愣地问道。
林小风摆手道:“哎呀,你就随便编一套拳法教给他就行了。或者教他一套冷门的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拳法也行啊。”
说完这些,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你们谁带了这种药吗?吃饭的时候给他掺一点进去,然后再让他练拳,不就一天见效了吗?”
“我有。”谢洪信从大衣里掏出同样的瓷瓶来,“不过这东西用处不大,我一直没换。郎中告诉我它只能保存一年,现在应该已经过期了。”
“过期了就多放点!”林小风吩咐道。在简单交代之后,他带着谢洪信和骆华俊来到塔尔达利面前,严肃地介绍道:“六王子,这两位是我手下的两员悍将、锦衣卫的精英——谢洪信和骆华俊。从今天开始,他们将负责你的体能训练。只要基础打好了,你的精气神自然就会提升得快。”
“他们会为你安排训练计划,一天都不能懈怠!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林小风严厉地说道。
塔尔达利深深地看了谢洪信一眼,然后回过神来用力点头说道:“能!多谢林大人栽培,我一定会刻苦训练,没有丝毫懈怠!”
塔尔达利这小伙子,被魔鬼训练折腾得不轻啊!想当初,他的老师还是谢洪信,一个严谨认真的武术大师。塔尔达利那时可是全神贯注地倾听,生怕漏掉一个字。
你别看他一副聪明伶俐的样子,他在西夏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打败布哈斯赫,威名远扬。所以啊,他可不敢有半点马虎。一开始上课,他就察觉到这不简单!普通人练武,无非是练练力气、刀枪棍棒啥的,哪儿来这么多理论。可谢洪信就是不一样,先给你讲一套肌肉理论,说得明明白白,然后才动手实践。塔尔达利的脑海里,人体的构造清晰得跟画儿似的。
听说这方法是谢洪信通过解剖重囚犯得来的,塔尔达利对谢洪信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才是真正的看透本质,老师果然是倾囊相授啊!虽然方法挺新颖,但谢洪信的训练可是严得要命,皇子身份在这儿可不好使。塔尔达利虽然叫苦连天,但还是硬着头皮完成了训练。
练完之后,他得吃一大堆肉来补充体力,吃得都快翻白眼了,谢洪信才肯罢休。吃完饭歇会儿,再喝谢洪信特制的药汤,那味道虽然重了点,但确实是大补啊。然后,他就和骆华俊一起练浑圆形意太极。每次练到这个时候,塔尔达利都能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气流”在窜动。
练着练着,人就变得跟木头似的僵硬!骆华俊解释说,这就是所谓的小周天运动。功力还没到火候的时候,阳气就容易乱窜,等功力到了就稳了。塔尔达利虽然觉得有点尴尬,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因为他的神功进展神速,对林小风也更加信服了。
至于林小风呢,他就逍遥自在得很,每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他经常和时官以及那些绝色美女们闲聊打发时间,有空的时候就给塔尔达利指点几句。他教的东西都是一些励志的话和让人热血沸腾的言辞。下课后他还会教塔尔达利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识比如什么六西格玛、i质量管理、摩尔定律、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等等。虽然他口才好得不得了但其实塔尔达利也没听懂多少。
每次上完课林小风都会来一句:“这些知识你现在不懂也没关系以后经历多了就会慢慢明白的。”塔尔达利虽然上课的时候激动得很但其实学到的东西并不多只是对林小风越来越崇拜了而已。
时间过得飞快啊转眼间他们就要到达萨尔朗城了,这路途可真是遥远又漫长啊,在车厢里林小风又像往常一样开始给塔尔达利上课了,这徒弟啊每次都是听得津津有味呢;只见塔尔达利坐在对面脸色很是严肃啊,眼睛还有点发红呢,看起来像是吃了很多肉又经历了疯狂训练后的结果啊,他现在变得更加强壮了每天都感觉燥热难耐啊,好像随时都想找个人打架似的呢;林小风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的了怕被塔尔达利给揍了一顿那可就尴尬了呀;看到他训练得那么疯狂林小风都觉得自己可能打不过他了呢;“我上次讲到哪里了?”林小风试探性地问道;“您说了管理学。”塔尔达利回答道;“好!那你今天要记住这句话啊,管理一个大的国家或者一个小的商铺其实没有本质的区别啊,作为一个管理者他的使命就是要追求利润和市场的增长啊!”林小风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但是塔尔达利却露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他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老师我还是没懂啊。”林小风叹了口气说道:“没关系因为你还没有达到我的境界啊,只要你每天都能有所领悟日积月累你就能逐步向你的愿景靠近了啊!”
塔尔达利感到十分羞愧,头都快低到胸口了。林小风见状,赶紧安慰他:“徒弟,别担心,只要你心态放正,成功一定会属于你的。”塔尔达利听了,猛地抬起头,挺胸说道:“是!老师!”林小风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赞叹这徒弟的坚韧和决心。
“我们是不是快到萨尔朗城了?”塔尔达利掀开帘子,急切地向外张望。“是的,不到一天就能到了。”林小风回答道。塔尔达利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和紧张。他即将回到故乡,见到久别的亲人和朋友,但同时也要面对未知的挑战和机遇。
林小风看出他的心思,语重心长地说道:“徒弟,你要记住,人的一生至少要赢一次。只要你赢了第一次,就会想赢第二次,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无穷无尽。赢其实是一种习惯,而不是结果。当你养成了赢的习惯,那你就是真正成功的人了。”
“是!”塔尔达利激动地应了一声,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不仅要为自己赢得荣誉和地位,更要为身边的人带来希望和幸福。
“但是你要记住,”林小风继续说道,“在靖江这个地方,德行是最重要的。进了城之后,你要经常向父皇表示孝心。一来你是皇子,你的权力和地位都是父皇给的;二来这也是为人子女的本分。你不要害怕父皇的威严,他也是一位父亲,你应该多关心他、问候他,早晚给他奉上一杯茶。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会很高兴的。”
“进城之后我们就不能以师徒相称了,其他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去努力了。”塔尔达利听了之后,突然跪在车厢里,感激地说:“老师的恩情我永生难忘!”说完,他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林小风急忙扶起他,说道:“我还没收你的拜师礼呢,怎么敢受你的大礼!”塔尔达利说:“拜师礼我进城之后一定会奉上的!”林小风说:“知道了快起来吧。”两人相视而笑,车厢内充满了浓浓的师徒情谊。
塔尔达利站起来,沉思了一会儿,说:“老师,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注意。父皇崇尚武艺,喜欢打仗,布哈斯赫是他的爱将。自从布哈斯赫被谢洪信打败之后,一直萎靡不振,父皇对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这次进城,除了正事之外,父皇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谢洪信和布哈斯赫再战一场。”
车队在黄昏中缓缓前行,直到夜色朦胧,才抵达了西夏国的都城——萨尔朗城。林小风跃跃欲试,想一睹这座城市的真容,于是催马先行一步。
他仰头望去,萨尔朗城的城墙巍峨壮丽,砖石簇新,气势上一点也不输京都的皇宫。林小风心里赞叹,这都城名不虚传,只看外观就让人叹为观止,不知道城里会是怎样的繁华盛景。
随着塔尔达利领路进城,他们一行人直奔客栈。林小风边走边打量着周围的街道,但心中却有些困惑。他注意到,城中新建筑林立,然而,尽管天色未晚,若在京都,此刻应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但在萨尔朗城,行人稀少,街道显得有些冷清。
他们穿梭在这些新奇的建筑间,很快便抵达了客栈。客栈占地宽广,大门口还站着守卫的士兵。其中一位光头士兵格外引人注目,他笔直地站着,落日的余晖照在他的光头上,闪闪发光。塔尔达利站在一旁,静待后续人马。
林小风还未及下马,那光头士兵就高声呼喊:“大师,您还记得我吗?我来了!”乌日格的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恢复笑容,与林小风紧握双手,感慨万分。
安排好住宿后,林小风向乌日格请求:“大师,我带了两位女士,希望能给她们安排个好点的房间。”乌日格微笑点头:“林兄,这种小事,你尽管放心。”
两人并肩走进客栈,林小风又提到:“我这次还带了两名贴身护卫,希望也能为他们安排妥当。”乌日格看到谢洪信,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却仍从容应允。
上到三楼,乌日格指着一扇最大的房门说:“林兄,这是你的房间,旁边的两间你可以自己安排。”话落,他便转身离开。林小风则开始为众人分配房间。
夜色渐浓,林小风正准备稍作休息,好参加晚宴。但当他推开房门,却意外地发现房内站着一位美女。她二十出头,身姿高挑,肌肤如同琥珀般晶莹,眉宇间英气逼人。
林小风故作不知地问:“姑娘,你是?”女子回答:“我叫牡丹,是国师派来侍奉林大人的。”她说话带着些许异域口音,别有一番风情。
林小风心中暗喜,觉得乌日格的安排甚合他意。但面上却波澜不惊地摆手说:“我不需要人侍候,你退下吧。”牡丹闻言有些错愕,但仍坚持道:“国师有命,我不敢不从。”
正僵持间,付绫致敲门而入。看到这一幕,她也感到意外。林小风看着她,尴尬地解释:“这是别人送的……呃……土特产。”
付绫致在门口踌躇了许久,带着几分迟疑的口吻试探道:“林公,我是不是打扰到您的雅兴了?”林小风迅速伸出手来,热情地邀请他入内:“哎呀,哪里哪里,付兄来找我定有要事,快请进来说。”但付绫致却迟疑着没有迈步进门,他站在门口说道:“我感觉城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现在还早,可街道上却空无一人。”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之前曾与来自京都、边镇乃至萨尔朗城的客人交谈过,他们都表示以前城里不是这样的。”他抬眼望向林小风,“这个消息或许对林公有些用处,所以我特地来告知。”
林小风嗯了一声,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也注意到了城中的异常,看来并非只有他一人有这样的观察。“绫致,既然来了,就请进来详细聊聊吧。”但付绫致却摇了摇头,“我想说的都说了,就不打扰林公享受美食了。”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门口。
另一头,乌日格目光严肃地看着塔尔达利,“六王子,你此行辛苦了。与林小风相处得如何?”塔尔达利轻松回应:“挺好的。国师,为何如此匆忙地接我进宫?我还未及安顿呢。”乌日格又问:“你们在路上都谈了些什么?”塔尔达利感到有些困惑,国师亲自来接他,又如此急切地要与他密谈,这让他感到事情并不简单。“也没聊什么,就是通商之类的事情。国师,为何这般神秘?”
乌日格暗暗松了口气,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然而塔尔达利却微微皱眉,“国师,你有事瞒着我!我走时萨尔朗城并非如此,如今回来街上怎会空无一人?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面对塔尔达利的逼问,乌日格选择了沉默。他备战之事是在使团出发后才开始的,他打算将林小风带回来,但必须瞒着塔尔达利。可现在塔尔达利回来了,事情变得有些棘手。
“这些都是小事,六王子就别多问了。”乌日格淡然说道。他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瞬间激怒了塔尔达利。他在路上被林小风夸赞,可回家后却变成了无人问津的废柴,这种心理落差让他难以接受。“什么叫莫问了?!难道我不是皇室子弟吗?!大哥和三弟都能参与朝政,为何我不能?!你们让我去靖江国送礼,我便乖乖送去!你们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塔尔达利大声咆哮着,显然是被激怒了。
乌日格惊愕地看着他,感觉莫名其妙。“国师!你说话啊!”塔尔达利又吼了一声。“六王子,你是不是太累了?应该早点回去休息。”乌日格一挥袖子平静地说道。但塔尔达利却不肯罢休,“我不累!我现在浑身是劲!你今天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咱俩没完!”他直视着乌日格愤怒地说道。乌日格被逼得不知所措,“六王子你是不是生病了?你的脾气怎么变得这么暴躁了?”乌日格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咽了口唾沫问道。
“我让你说话没让你问我!”塔尔达利一字一顿地说道火气十足。乌日格无奈地撒谎说:“是宵禁而已,城里有小偷趁夜作乱,所以陛下特命宵禁一些时日,因此街上此时才无人。六王子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他生怕再不说就会挨打。“原来是宵禁啊,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得到了答案,塔尔达利瞬间感到轻松了许多。
乌日格苦笑着打量着他,“六王子你这次变化不小啊!精壮了许多!精气神也上来了。莫非你遇到了什么奇遇?”“是吗?”塔尔达利嘴角浮现出微笑,右臂在胸前用力一曲,肱二头肌高高隆起,展示着自己的变化,“我确实变化很大。去了一趟靖江,学到了很多东西。还遇到了一个高人,传授给我一套神功。我一路上都在练习,现在我想和大哥比试,看看谁的武力更胜一筹!”“什么?!”乌日格心神剧震,他性情大变,已经狂妄到这种地步了吗?
只过了几个月的时间,他到底遇到了什么高人?不过这件事肯定和林小风没有关系,毕竟他不擅长武力,而且练武也没有听说过会改变心性的。难道是志怪小说中的魔功?乌日格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六王子,你练的是什么神功?为什么你的心性也变了这么多?”塔尔达利脑中不禁回想起林小风的教诲,心中又是一暖,微笑着说道:“我现在小伙气质猛如狼,一腔热血拍胸膛。”“昨日是历史,今天是开始,明天谁都不好使!”
乌日格后退两步,面带惊惧地看着他:“六王子,你果然变了。”变得有些病态了!“没错,我苦修武艺,可惜路上没有合适的对手让我试试身手。等我休息两天,就去找大哥过招。父皇不是一直嫌我体弱吗?这次就让他好好看看我的真正实力!”塔尔达利豪气地说道。“六王子,虽然你几个月的苦修确实很珍贵,但是大王子他可是练了二十多年了。拳脚无眼,你还是换个人比试吧。”乌日格哭笑不得地劝道。
“哼!刀不锋利马太瘦,他怎么跟我斗!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勇于挑战。即使输给大哥也无所谓!天上下雨地上滑,自己跌倒自己爬!”“好了好了,国师,我不多说了。这一路确实有些累,我先回去休息了。”说完,塔尔达利风风火火地离开了房间。乌日格忧虑地看着他的背影,长叹了一声。这样下去可不行,得找御医看看。
天色渐渐昏暗,西夏皇宫派来的人传达了晚宴的邀请。林小风小憩之后,神采奕奕。他带了不少随从,但这次赴宴不能全带,只能挑选了几个得力的助手,包括副手大理寺少卿宋绍桢、户部外员数人以及一名翻译官。他们随着引路人,一路来到了皇宫。皇宫占地辽阔,夜色朦胧中,其宏伟轮廓若隐若现。直到他们行至灯火通明的主殿,周围的景色才渐渐清晰起来。
乌日格早已等候在外,看到林小风一行人,热情地迎了上来,满面笑容地说:“林兄,休息得如何?我送的东西还满意吗?”林小风笑着向乌日格竖起了大拇指:“你真是了解我啊,乌兄!”乌日格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他的随从,好奇地问道:“很好,但谢洪信怎么没来?”“你找他做什么?那家伙脾气火爆,惹出什么事端,我可不负责。”林小风有些警觉。乌日格轻声说:“林兄,你可能不知道,皇上对谢洪信的兴趣可能比对你还大。我已经把使团名单上报给陛下了,他听说后,很想见见这位能打败布哈斯赫的勇士。”“我看他们早晚得打一架。”林小风苦笑着,正欲踏入殿内。
乌日格急忙拦住他说:“慢着,林兄,我还有个问题,你和大王子回程还顺利吗?”林小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笑问:“你是想问塔尔达利的事情吧?”乌日格神色变得凝重,点了点头:“林兄,你为何发笑?”林小风指了指自己:“说实话,大王子是不是有点脑子不正常?他一路上都太兴奋了,看到人就想打架,好在到了京城后还算安静。”“回去后就发病了,天天练拳,还挑衅谢洪信。”乌日格紧张地问:“他怎么挑衅的?”“他说:‘猛虎下山苍龙啸,小老弟你别太骄傲。’幸亏我及时拦住了他们,才避免了一场争斗。”“天哪,他这是走火入魔了。”乌日格自言自语。看起来这件事和林小风没什么关系,可能是大王子在京城学了什么邪门武功。想让老实人塔尔达利出去办事,结果回来脑子却出问题了。不过,也没人在意大王子。“大师,他没事吧?”“哦,没事。多谢林兄关心大王子,请进。”乌日格抛开杂念,伸手邀请他们入殿。林小风拱手回应:“你太客气了,大师。”
一进入大殿,宾客们已齐聚一堂。塔尔达利也已在席位上,露出牙齿,笑得灿烂。林小风领着他的随从们走进来,目光四处游移。巴特尔国王坐在王座上,目光如炬地打量着他们。林小风走到自己的位置,恭敬行礼:“外国使臣林小风见过陛下。”巴特尔轻轻一抬手,声如洪钟地说:“贵使远道而来,无须多礼,请坐。”林小风听到巴特尔能说出如此流利的汉语,未用翻译,不禁愕然,抬头仔细打量。巴特尔国王鼻梁宽阔,大嘴络腮胡,身材魁梧,甚至比靖江帝还要高大。若非帝王,简直就像个屠夫;但作为一位帝王,他显然是粗中有细的。随后,众人纷纷入座。巴特尔朗声道:“今晚只是宴会,不谈政事,大家开怀畅饮,开始吧!”众人齐声应和,气氛渐渐热烈,私语声也此起彼伏。不时有人偷偷瞥向林小风等人,窃窃私语。
西夏人性格直率,宾客们还未多言,他们便已热络地交谈起来。甚至有人明目张胆地盯着看,似乎完全不把使团放在眼里。林小风轻轻捅了捅宋绍桢,低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他们看我们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好像不太友好的样子?”宋绍桢笑着说:“大人,你多虑了。这很正常,巴特尔国王本身就是武夫出身,并不太讲究礼数,所以他的子民们也是如此。这里是蛮荒之地,大人你想多了。”“嗯。”两人正窃窃私语时,巴特尔国王举杯向林小风敬酒:“贵使的大名我早已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真人,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林小风也举杯回敬:“陛下过誉了,外面的人误传而已。在朝中我只是个平庸之辈。但我听闻陛下战功赫赫,且精通靖江之语、文武双全,我深感敬佩。”巴特尔闻言大笑:“国师曾言你口才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来,干了这杯!”酒过三巡,巴特尔又问道:“听说打败布哈斯赫的壮士谢洪信也来了,他在何处?”说完目光四下搜寻。这时林小风站起身来说道:“陛下,恕我直言,谢洪信性格粗犷,不懂得场面上的规矩和礼节,所以他就在宫外等候召见。”“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快把他叫进来让我见见吧!我很想看看能打败布哈斯赫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来人呐!把布哈斯赫也叫过来。”宫廷卫士应声而去,林小风无奈地继续喝酒。看来巴特尔国王是有意要让他们两个人打一架了,不过既然谢洪信有信心,那就打吧。
没过多久,布哈斯赫率先到场。他依旧高大威猛、身材魁梧;但失去了一只耳朵后,神情更显阴沉可怕。当谢洪信出现时,布哈斯赫的神情突变,脸上露出了狰狞而兴奋的表情。骆华俊也紧随其后入场,大殿内的观众也开始兴奋起来,有人甚至开始起哄。整个大殿内喧闹非凡,就连巴特尔国王也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神色:“你就是谢洪信吗?果然是个勇士!”“我麾下的黑山布哈斯赫随我征战十几场战役,每战必胜、功勋卓著;你又有什么战功呢?”谢洪信搔了搔头,显得有些困惑,战功?他跟随少爷只会打架斗殴、抢劫骗人而已;要说战功还真没有,除了打败过布哈斯赫以外。
宫殿之内,一句话犹如投入湖中的石子,激起了千层浪花。原本肃静的氛围瞬间被打破,众人哗然,尽管听不懂他们嚷嚷的具体内容,但从那激动的面庞和挥舞的手臂,不难猜测其中定有不少尖锐的指责。
在这喧嚣的人群中,不少人的脸上写满了愤慨。
说起布哈斯赫这个名字,在西夏可谓是家喻户晓。身为西夏的勇士,他之前在靖江国的一次交锋中却栽了个大跟头。如今,那个曾让他吃亏的人竟还敢踏入此地挑衅,这简直就是在西夏人民的伤口上撒盐,令人愤慨难平。
巴特尔王子听到这话,脸色骤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哦?看来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骆华俊站在一旁,用满是不屑的目光打量着谢洪信,心说:你这也叫有勇气?我看你就是脑子缺根筋!
巴特尔注意到了骆华俊那异样的眼神,又打量着他魁梧的身材,心想这位或许也是个高手,于是好奇地问道:“嗯?这位兄弟和谢洪信一同前来,看起来身手也颇为不凡,不知如何称呼?”
骆华俊瞥了一眼林小风,见他微微点头,才淡淡地开口:“我是谢洪信的师傅,骆华俊。”
巴特尔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哦?既是谢洪信的师傅,想必你的身手比他还要了得。可有什么辉煌的战绩来听听?”
骆华俊的脸色微微泛红,想当年,他或许还能与谢洪信一较高下,但如今这小子不仅体格越来越健壮,连心性也越发沉稳。若非自己时常给他“开小灶”,恐怕他早已不是自己的对手。至于战绩?说实话,正规比试中他从未胜过,即便有两次胜利也难以启齿。一时间,骆华俊站在那里,神色变幻莫测,不知如何回答。
巴特尔看着他,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却也不再多问。
林小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骂骆华俊丢人现眼,急忙出来圆场:“陛下,骆华俊的身手确实了得,他十三岁时便已杀人!”
“对,我十三岁就杀人了!”骆华俊连忙接话道,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这话说得并不霸气,但至少能证明他并非泛泛之辈。
然而巴特尔对此并不以为意,他见过的十岁便杀人的孩童多了去了,这个骆华俊似乎也没什么过人之处。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谢洪信,问道:“谢洪信,你今天可敢再与布哈斯赫一较高下?”
谢洪信还没来得及回答,宫殿内便已经炸开了锅。布哈斯赫早已按捺不住,他大步走到谢洪信的面前,像一座铁塔般将他挡得严严实实,然后狞笑着说道:“谢洪信,咱们又碰头了!今天你愿意也得比,不愿意也得比!”
谢洪信抬眼看着他,调侃道:“嚯,你都会说靖江国的话了?真是难得。不过,想让我臣服,你可得拿出点真本事来。”
布哈斯赫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他妈的,你敢小看我?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他抬手就是一拳直接挥向谢洪信的面门。好在谢洪信身手敏捷,一个侧身便轻松躲过。
林小风趁机高声喊道:“陛下,布哈斯赫搞偷袭啊!这怎么算?”
巴特尔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布哈斯赫,别失了礼数。来者是客嘛。谢洪信,你到底比不比?”
“比!”谢洪信毫不犹豫地回答,同时向林小风投去一个坚定的眼神。林小风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儿啊?刚来西夏,饭还没吃呢就得打架。
巴特尔又问:“那你用什么兵器?我让人给你准备。”
“不用了,”谢洪信淡定地说着,一边在大衣里掏了掏,然后脱下大衣和里面的衣服一起递给了骆华俊。
骆华俊捧着大衣走到林小风身边,林小风低声问他:“你觉得他们俩谁能赢?”
“谢洪信。”骆华俊斩钉截铁地说。
“这么确定?”林小风有些疑惑。
骆华俊苦笑着抖了抖大衣:“你看他口袋里叮叮当当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我天天跟他在一起,即便是我也难以防范。谢洪信打架从来都不走寻常路,得小心点儿。”
林小风听了这话,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万一谢洪信真的把布哈斯赫给打伤了,那可如何收场?
这时候,谢洪信和布哈斯赫已经做好了准备。布哈斯赫一脸战意盎然,他等待这场比赛已经太久了!上次被人当面羞辱,在万众瞩目之下颜面尽失。虽然他当时用了些卑劣的手段,但人们只关注结果——他败了。回国后被人嘲笑了数年之久,今天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
相比之下,谢洪信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无所畏惧。宫殿内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期待着比赛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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