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风恭谨答道,当前正从民间遴选出身家清白、品行卓越的民众填充锦衣卫队伍,靖江帝听罢微微点头,示意他务必拟定一套严谨的选拔规则,并呈交御览。帝的手指轻轻落在林小风的肩头,那指尖的温度传递着一种感慨,自从林小风自歌峰湾历练归来的这段时日,他的性格似乎有了细腻的变化,那份慈悲心肠不仅体现在对待陆印生的矛盾调解上,甚至甘愿为其求情,此种胸怀宽广,似乎与他掌管锦衣卫的冷峻身份显得格格不入。林小风听闻此言,脸庞微微泛红,谦逊一笑,承认自己性情中多了一份柔和,闲暇之时尤喜研读佛经,力图以道理化导人心,尽管如此,他坚称在执行锦衣卫的任务上,绝不松懈,必定确保每一份职责都得以全面完成。
林小风借此契机,巧妙地向众人阐述了一个深刻道理:纵然是文官出身,只要具备坚实的实力基础和严谨的行事态度,也能赢得武人的敬重,树立起不容忽视的权威。通过这种方式,林小风在镇抚司内部逐步推广全新的训练理念,让人们认识到,不论身份地位如何,唯有顺应时代的变迁,才能在新的挑战面前屹立不倒,保持竞争优势。
林小风想了想,说道:“解决问题,才是硬道理。政治正确,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忽视实际情况。为官者,要有智慧,有勇气,有决断。不能一味地追求道德,而忽视了现实。当然,也不能因为追求现实,而放弃了道德。这两者,要相辅相成,才能做好官。”
林小风严肃地告诫大家:“报社确实存在诸多问题,但在批评它之前,首先要反思自己为报社付出了多少。住宿条件不佳,要学会适应并克服困难;书馆藏书不足,可以自己携带家中的藏书或抄录分享。只有大家共同努力,世间才能变得更加美好。”
林小风端坐不动,面容泰然自若,轻轻挥手示意项协宏先安定情绪,随即便把目光缓缓移向杨白溪,言语间蕴含深深教诲之意:“杨白溪呐,你行事当着眼于切实的问题,那些抽象空洞的理论暂且搁置一边。我来问你,设想此刻你正驾驭着一辆失控的马车,前方赫然呈现两条路径,一条道路上立着一块醒目的禁行标识,路上竟有五个行人络绎;另一条路却畅行无阻,只有一位悠然自得的平民在路边徐行,遭遇此等情境,你将会选择何方行驶,不惜撞向他人?”
杨白溪听得连连点头,心中对林小风的看法也有了些许改变。他忍不住问道:“那依你之见,我等应该如何行事?”
林小风身形微屈,言语间浸透了谦恭的诚意:“蒙陛下亲临指导,臣备受鼓舞,深感荣耀无限。”他转过身子,面对集结的人群,高亢的嗓音响彻演武场:“陛下驾临,诸位务必恪守礼仪,严格遵循军纪!”话音未落,梁焕坤神色陡然绷紧,即刻下达指令:“全体肃立!向右看齐!”顷刻之间,原本秩序井然的队伍更为紧凑,犹如一块坚硬磐石,士兵们的身形挺拔如松,一股凌厉的气势席卷整个场地。林小风果决地下令清点人数,一声声回应铿锵有力,宛如钟鼓齐鸣,回荡在浩渺天际。
杨白溪听得如痴如醉,只觉得这林小风虽然年轻,但见识却颇为不凡。他忍不住又问道:“那依你之见,陛下如今励精图治,我等应该如何效忠?”
林小风的坦诚和尊重赢得了众人的心,使得气氛逐渐缓和,对他的好感度也随之提升。古达基振作精神,坦诚直言:“大人能以诚待人,我们自然也会开诚布公。鄙人力量虽然略逊一筹,但在战场之上,单纯的力量并不能决定一切,更重要的是拥有令行禁止的统帅之能和丰富的实战技巧。那些通过健身器械练就的强大肌肉,在真实的刀光剑影中,也许并不如想象中那样有效。”
林小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对杨白溪说道:“杨大人,你觉得在面对道德困境时,我们应该如何选择?”
靖江帝目睹此情此景,面色骤然紧张,全神贯注地关注这场突如其来的激斗,屏息凝神,期待着最终的结果揭晓。
这时,靖江帝轻轻搁下手中的朱笔,眉眼间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问道:“仅一日光景,案子就已经审讯完毕了吗?”林小风闻声,立刻弯腰拱手,声音沉稳有力:“回禀陛下,臣已对陆印生进行了详尽的审讯,因其较为配合,故而省去了不少时间和精力。”皇帝又询问关于陆印生的惩处方案,全场的臣子们均敛声屏息,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林小风,期盼能从中洞悉这位铁血手腕之人内心的底线。
靖江帝听后,内心的疑虑逐渐冰释,对林小风的良苦用心予以高度赞赏。林小风作出一个大胆决策,下令全体将士脱下上衣,袒露健硕的躯体。两百多名壮汉,肌肉坚实饱满,腹部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微汗的映照下若隐若现,特别是那宽厚结实的背肌,构成一幅幅震撼人心的画面,而每个人的背上均烙印着“精忠报国”四字,象征着他们的坚定信念与执着追求。
林小风的声音破空而出,宛如雕凿金石的裂帛之音,振聋发聩,激荡在空气之中:“操演继续,务必精准无误!”那群肌肉虬结的壮汉闻声而动,瞬息间重整旗鼓,踏出的步伐犹如精密仪器般同步,那阵势宛如千军万马铁甲碰撞,场面壮观至极,足以激发任何人的热血沸腾。靖江帝侧首转向身边的老臣古达基,眉宇间带着询问:“这批兵士的整体素质究竟几何?”古达基闻问,毕恭毕敬地拱手一揖,声音平稳有力:“陛下,这批兵士确实在军纪上表现出色,但正如林大人此前所提,他们尚未经受过战场烽火的洗礼,单靠目前的步调与口号,无法全面评判其实战效能。”
林小风含笑解答:“其实计划并不复杂,你到了那儿不会有丝毫危险,我已经在离京前派人先行筹备造舟事宜,你只需负责监管施工进程即可。至于生活方面的琐事,我也已细致安排妥当,你大可不必有任何顾虑。”杨白溪惊讶地询问:“为什么要造船呢?”林小风提到了汉江王叛逃海外一事,表示朝廷正亟待缉拿,但因靖江水军力量薄弱,加上海外各国尚待开发探索,急需组建航船队。林小风之所以选择杨白溪,正是看重他脚踏实地、认真负责的品性,足以胜任这项重任。
靖江帝接见众臣,林小风恭敬地上前行礼,准备汇报已审讯陆印生的具体情况,并预备遵从皇上的旨意行事。靖江帝微笑示意他坐下,温和地询问是否有重要事情要报告。林小风起身高声回报,靖江帝轻轻摇头,笑容中夹杂着几许包容与宽容,轻声道:“不必如此大声,我就在这儿安静地倾听你的陈诉即可。”
杨白溪深受感动,经过一番思考后,终于袒露自己对为官之道的困惑。林小风哑然一笑,坦言自己也并无什么深邃的为官秘诀,只能分享一些实践经验。林小风问杨白溪如何看待治理百姓的方法,杨白溪回答:“以德服人”。林小风纠正了他的观念,直言为官之道在于化解矛盾纠纷,促进社会进步繁荣,简单来说,就是“解决纷争,引领人民迈向富庶”。杨白溪听完这番话,脸上绽放出释然的喜悦,恳请林小风能传授更多为官的经验和心得。
为了验证器械训练的实际效能,林小风提议举行一场卧推动作的较量。古达基身边一名自诩臂力过人的校尉主动请战,其信心满满,气势如虹。林小风深知器械的重量并非肉眼所能准确评估,便善意提醒校尉需审慎对待。梁焕坤也在旁边耐心指导,反复强调器械采用的特殊工艺使其看似轻巧实则沉重无比。然而,校尉对此嗤之以鼻,坚持声称自己有足够的力量举起。梁焕坤多次劝解无果,校尉一意孤行,强行尝试卧推,结果不幸挑战失败,器械重重砸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震慑全场。
林小风燃起了众人的热情,他鼓舞大家:“你们都有无比光明的未来!”他问众人今后将如何行动,众人高声回应:“加班!”林小风振臂高呼:“谁说一代不如一代?你们都是未来的中流砥柱!”于是,众人自发决定加班,林小风欣慰地看着这一幕,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前方操练如火如荼,梁焕坤的口令如同雷霆万钧,誓要在靖江帝面前展现无可挑剔的演练。队伍行进如行云流水,之前还在窃窃私语的老臣们此刻都不由自主地收敛起轻蔑的态度。靖江帝在细密观察中愈发认定,这支队伍无论在体格素质还是军纪执行上,都堪称一流,无疑是精锐中的精锐。
古达基略感尴尬,却不甘示弱,他坚定地陈述:“陛下明察秋毫,即便军纪严苛,倘若未经血与火的考验,也无法判定他们是否具备真才实学。卑职愿亲身与他们对决,以此检验他们的实际战斗力。”靖江帝饶有兴致地注视着林小风,微笑着问道:“林爱卿,你意下如何?莫非你的部下会对实战考核有所畏惧不成?”
项协宏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悻悻然离去。
正当靖江帝即将就演练效果给出评价之时,演练场上上演了一幕惊心动魄的景象:梁焕坤身手敏捷,巧妙地避开了对手的猛烈攻击,旋即反击,出手迅猛如电闪雷鸣,一式刚劲有力的排云掌直指对方要害,那股狠劲,令全场人为之震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林小风见他有所动容,便继续道:“做官的人,不能只会纸上谈兵。理论知识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实践。遇到问题,要敢于面对,敢于解决。不能一味地遮掩,否则小事也会变成大事。就像那人际关系的矛盾,若不及时解决,怨恨只会越积越深。为官者,既要审时度势,又要明辨是非。既要尊重民意,又要符合上级的意愿。这样才能在官场中立足。”
靖江帝目睹此景,不禁频频感叹,而林小风借此时机再次向靖江帝请罪,承认自己私自练兵之过。靖江帝被林小风的赤忱之心深深打动,盛赞他是国家的支柱与脊梁。李德贤等老臣内心深处对林小风的远见卓识颇为钦佩,林小风却愈发低调,声称自己不敢接受如此崇高的赞美。
项协宏面露羞愧之色,而后又胆怯地提起关于记者们接下来的工作调度及薪酬待遇问题。林小风深深地叹了口气,答道:“一两白银的酬劳本已相当优厚,须知我等经营的报社乃是独立核算,不可随意动用民间财富,要在市场法则下求生存,盈亏皆需自我承担。不过,记者们的薪资可以根据实际状况灵活调整,目前可以暂不抽离利润,用来奖赏那些表现突出的同仁。至于太子的红利分配,则交由太子本人自行定夺。”
杨白溪听得连连点头,心中对林小风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陆印生之事瞬间在朝堂之内炸开,宛如平地一声惊雷,震得那些常年沉湎于权谋的大臣们个个竖起耳朵,紧张而专注,他们的心头仿佛悬挂着一块巨石,随时可能坠落。林小风,那个以刚烈如铁、决断如刀的性格闻名于世的人物,此刻成为众人揣测的焦点。他们深知,陆印生这一遭恐怕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那向来与陆印生嫌隙颇深的太子,此次竟破天荒地与其一同出现在朝堂之上,让人不禁揣摩,林小风或许正试图借助太子的力量,意图给陆印生扣上更为沉重的罪名枷锁。一时间,众人心中暗潮涌动,担忧若林小风行事过于激烈,只怕朝堂未来的日子将风雨飘摇,动荡不安,每个人的心头都承载了难以言喻的忧虑。
镇抚司府邸内,空旷的房间比比皆是,林小风独具慧眼,挑选了一间宽敞明亮且临近演武场的大厅,将其精心改造为镇抚司专属的健身房。每一寸空间,每一件器械,皆来自阳曲县训练所,皆出自健身导师林小风之手,亲手设计并监督制作。古达基等一众旧部将领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梁焕坤等人身上,他们正忙碌地搬运、组装着这些奇特的器械。待到一切安置停当,大厅内琳琅满目的金属健身器材赫然矗立,引人注目。这其中既有直观易用的石锁,又有形貌独特,使人联想到古代刑具的各类先进健身设施,诸如史密斯架、龙门架、蝴蝶机、杠铃、哑铃、健腹轮,以及承载着无数人疼痛与汗水的罗马凳等,一应俱全。梁焕坤等人逐一细致调试,确保每一件器械功能正常,而古达基等人看着这一切,心中虽然鄙夷这些繁复的器械徒有其表,远不如传统的练武方式实用有效。
内阁公房之内,气氛瞬时变得热闹非凡,众臣围绕着林小风此次回归后性情的大变展开了热议,陈曙光怀疑他背后或许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其余人也开始罗列林小风过去种种不尽人意的行径。然而,此时白永元挺身而出,揭示了一个鲜为人知的事实:林小风失踪的那段时期,他曾辗转各地,为商人效劳,历尽千辛万苦,必然会在磨砺中成长蜕变,人们不应再担心他会恣意妄为。此言一出,内阁内的众臣无不震惊,对林小风这段时间的经历充满了好奇与探究。白永元坚定地支持林小风,使得原本热烈的讨论氛围更加炽烈,各种意见相互交织,众人都积极发表各自的观点,形成了激烈的碰撞与交融。
林小风又向陆印生透露,他还剩下一天的时间,必须交待出另外两处秘密银库的所在,以便彻底了结彼此之间的恩怨纠葛。陆印生含泪点头答应,随后拿起毛笔,一字一顿地记下地址。一旁的李老听到这里,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疯狂地乞求林小风也能宽恕他的罪过。林小风半开玩笑地应承下来,要求陆印生同时为李老写下一份证明,并以此警戒李老今后的行为。李老感动得涕泪横流,连连叩头不止,而林小风则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笑容转身离开。
待林小风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李老还在不断地磕头,陆印生这才告知他,圣旨上其实已经明示赦免了李老的罪责,李家虽然被贬为庶民,但也同样得到了一杯鸩酒以体面地了结生命,实际上林小风刚才是在调侃李老。李老听后,心中百感交集,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对林小风捉弄自己的愤怒与无奈。
靖江帝在听取这番入木三分的分析之后,内心欣慰不已,对太子能够从全局出发,不再像以往那样任意而为,深感满意。他遂召集全体臣子共同商议,尽管白永元在陆印生案上并不发表过多意见,但他对太子的明智仁慈大加赞扬,认为这是国家福祉,群臣也随之附和,一时间共赞陛下英明、太子贤良。靖江帝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庄重肃穆,内心却洋溢着喜悦,深知太子的成长对于朝廷的长远发展意义重大。于是,他命群臣退下,准备单独与林小风、李德贤进一步探讨。这场围绕陆印生案的辩论,在揭示人性复杂、权衡律法与情理的过程中,也见证了朝堂新气象的萌芽。
四周群臣及靖江帝在观摩期间,皆不时发出惊叹之词,对他们展现出的战斗能力啧啧称奇。李德贤心头暗藏担忧,怕林小风部下的实战表演徒有其表,他善意提醒林小风要注意区分实战与演练的不同。林小风则平静地安抚李德贤,强调这些都是谢洪信精心训练的成果,并承诺将来锦衣卫扩充之际,可放心交由谢洪信接手训练事宜。
杠铃宛如一道沉重的霹雳,陡然坠落于坚实的地面上,那咣当之声回荡在整个空间,像是雷神之锤狠烈砸下的震撼,震得人心跳加速,魂魄欲飞。刹那间,校尉的身影在座椅上摇晃了一下,随后便颓然倒下,口中溢出的唾液如丝线般垂挂,丧失了意识,仅剩下一记撕心裂肺的哀嚎,如同野兽垂死的悲鸣,而后彻底沉沦在黑暗的深渊里。周围的群众仿佛被无形的法术定格,个个如同泥塑木雕,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惶恐,共同聚焦在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惨状。
靖江帝严厉质问:“你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吗?汉江王谋逆,陆印生难脱干系,怎可轻饶其死罪?”林小风仍旧保持镇定自若,回答道:“汉江王谋逆之事关乎皇家尊严,宜低调处置。臣此举旨在维护陛下的威严,着眼全局。”
陆印生对林小风表达了深深的感激,而林小风却淡淡回应,这只是依法办事的结果,毕竟陆印生并未真正参与叛乱,不应以反贼论处。林小风留下酒菜与文房四宝,允许陆印生享受人生最后的晚餐,并书写遗书,然后饮下鸩酒了结此生。出于尊重,林小风退至数步之外,避免打扰陆印生的最后时光。陆印生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泪流满面地虔诚向林小风表达感谢,林小风平静地接纳了这份感恩之情。
适逢此时,林小风小心翼翼地提及与公主的婚事安排,靖江帝的脸色瞬息间风云突变,勃然大怒,厉声呵斥他立即退下。旁边的李德贤见此情景,一脸茫然,林小风只得面带沮丧,悻悻然退出了大殿。不久之后,林小风找到王景文,请求他代为传达口谕,并借此机会探问公主婚事的进展,王景文婉言谢绝插手此事。林小风并不死心,试图以稀世珍宝为诱饵探寻皇上对此事的真实态度,然而王景文对此也无从知晓。
空气仿佛被冻住,凝固成一团无法化解的压抑。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梁焕坤率先从震惊的氛围中挣脱出来,他快步上前,步伐坚决且力道十足,像一位英勇的战士,毫不犹豫地解救了半压在校尉无力身躯上的那座“铁山”——杠铃。他面容严肃,仿佛杠铃的重量此刻正实实在在地压在他的心头,沉甸甸的不只是实物,更是那份关乎生死的责任。
林小风拍拍杨白溪的肩膀,鼓励他不必过于担忧,参与此事便是亲手书写历史篇章。杨白溪虽然愿意赴任,但对于仅仅负责监工造船并且生活待遇优渥的工作,心里难免有些不甘。林小风洞察了他的内心波动,承诺只要他能吃苦耐劳,将来还可以兼管其他重要职务,并特别强调要妥善处理付家造船的事务。
林小风面容严肃,话语掷地有声:“臣所培养的兵士,追求的不仅仅是表面的整齐划一,而是怀抱家国情怀投入训练。实际上,他们平日在市井之间从事屠宰行业,这不但磨砺了他们钢铁般的意志,更是在无数生与死的边缘游走,积累下了宝贵的实战经历。”
杨白溪确实是没想到,这林小风说话如此直来直去,就像他那在报社时写下的文字,锋芒毕露。他在报社时虽常读到林小风的文章,但真正面对面听他如此直率的观点,心头还是不禁一颤。
林小风接着反复叮咛项协宏,务必要确保杨白溪平安抵达歌峰湾,并在那里妥善安顿他的日常生活需求。他还特意委托项协宏给新街口的春三娘送去一封密函,明示从即日起,“酒神”的名号将归于沈探花所有,严令春三娘务必约束手下,不能再随便提及过去的称呼。对于项协宏对这一举动背后的深意表示疑惑,林小风仅以淡然一笑回应,不愿多加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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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北镇抚司衙门外熙熙攘攘,二百多位身强力壮的新招募的力士齐集于此,由古达基带领众多校尉严阵以待。梁焕坤向众人介绍,这些都是林小风最新招募的健硕勇士,古达基闻之心中充满疑惑,但碍于林小风的威势,又不敢有丝毫反抗。恰巧这个时候,林小风适时现身,吩咐众人将马车上装载的各种健身器械搬入镇抚司内部,并直接对古达基说,以后他也可以利用这些设备增强体质。古达基心怀忐忑地应承下来,林小风则背手悠然离去,身后,众人开始忙碌地卸载马车上的各式器械,整个场面呈现出一片紧张而有序的繁忙景象。
嘹亮激越的口号声不断回荡,靖江帝的表情益发庄重肃穆。林小风引入的现代军训模式,口号高昂而富有感染力,引来诸多老臣惊讶的目光。林小风敏锐捕捉到了潜藏的危机,遂主动向靖江帝坦白:“陛下,臣有罪!臣未经授予权力,擅自召集兵马训练,乞请陛下责罚。”
林小风嘴角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对古达基说:“古将军,若心中尚存疑惑或不满,尽管直抒胸臆。我明白你们武将们或许对我这个文官心存不服,但我今日就是要让你们见识一番我麾下的兵勇实力。”
靖江帝表情微变,又询问李德贤此行目的,李德贤笑答只为关注此案审理过程。当帝询其对此事的观点时,李德贤竟与林小风所见略同,直言陆印生作为两朝元老,不能因一次过错就全面否定其一生功绩,过重的惩罚不仅会使他人寒心,更有可能打击官场士气。李德贤援引西郊治理的例子,生动阐述了过度严苛的惩罚非但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反而可能引起官员离心离德,消极怠工。
靖江帝亲眼目睹此番情景,面庞上掠过一抹异彩,含笑点头,发出由衷的赞叹:“如此独特的练兵方式,朕生平罕见,尽管手法新颖,但这份严谨的纪律与阵型的统一,的确让人耳目一新。”他把目光投向林小风,言辞温和却又充满肯定:“林爱卿,你这套练兵之策颇具匠心,想必定是付出了大量心血与时光。”
杨白溪听着他的话,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些深刻的见解。林小风见状,继续道:“道德这东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空洞地谈论它,其实是一种虚伪。要知道,百姓并不是缺乏道德,他们中的许多人,为了大局,为了不给官府添麻烦,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就像阳曲县那段艰难的日子,百姓们为了维持生计,默默承受着苦难,这就是他们心中的道德。”
林小风反复强调:“加班虽辛苦,但选择的权利就在你们手中,你们掌握着无数人的信息渠道,拥有着无数人渴望的选择权!”
林小风就像个不怕虎的初生牛犊,他瞪大了眼睛,直言不讳:“你说以德治民,这话听起来好听,可实际操作起来,哪有那么容易?一味追求道德,而忽视现实,那岂不是纸上谈兵?”
这时,项协宏匆匆赶来,一脸焦急地问道:“林大人,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安排?”
靖江帝追问具体缘由,林小风坦诚陈词,透露自己忧患边疆战事,因此未待诏令便自行开始了军事训练,一心期望为国效力,只是靖江帝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迅速平息了战火,使得他不得不解散兵马。而今创立锦衣卫之际,他再度召回昔日旧部,意图打造一支随时能战的精锐之师。
林小风却是不以为意,他笑了笑,摇了摇头:“圣人的话,自然有其道理。但圣人也是人,他们的话,也是基于他们的时代和经历。如今这世界,早已不是他们那时的世界了。再说,圣人也是人,他们也有喜怒哀乐,也有私心杂念。他们的形象,都是后人一点点修饰出来的,哪里还能见到他们真实的面目?”
午后阳光洒落,李德贤兴致盎然地向林小风打听海外诸国的种种奇闻逸事,林小风则娓娓道来,生动形象地描绘了海外各国奇特的风俗民情,详尽讲述了天竺森严的等级制度以及非洲黑人辛勤耕作棉花的劳动场景,还提到了那遥远西方世界中金发碧眼的异域佳丽。李德贤听得如痴如醉,两人谈笑自如,直至欧智勇匆匆赶来通报皇帝即将亲理政务,二人这才匆忙整饬衣冠,共同前往朝堂觐见。
古达基面色泛白,连忙抱拳行礼,神情惶恐而不失恭敬:“大人洞察秋毫,卑职并无丝毫质疑之心,林大人能担此重任,实乃众望所归。”林小风抬手示意无需过多谦逊,接着道:“你们虽然在我麾下效力,但皆出身世代行伍之家,不乏先祖曾立下赫赫战功者,你们是货真价实的行家里手,我对专业意见尤为重视。今天带来的这些人虽然身份低微,但他们是否能胜任锦衣卫职责,还需各位专业人士给出公正的评价,以此打消大家心中的疑云和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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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拂晓,林小风踏入庄严的朝廷殿堂,敏锐地察觉四周官员的眼神中暗藏异彩,原来他们均得知了林小风昨日亲临北镇抚司审讯陆印生的消息。靖江帝突设锦衣卫之举,无疑在满朝文武心中种下了恐慌的种子。尽管林小风深知这一变故会带来怎样的震动,但他仍旧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态度,直至散朝时刻,他仍在东宫与李德贤对弈围棋,耐心等候靖江帝的传唤。
棋局间,李德贤提到昨日查处赃款的丰硕成果,喜形于色。林小风则回想起自己当年在源亥城整治盐商时所触及的更大数额的款项。当李德贤继续追问火药研发进展以及林小风筹划建造船只之事时,林小风微笑着秘而不宣,却暗示自己手中握有一件至关重要的秘密武器,希冀借此说服靖江帝给予造舰的支持。
内阁内,老臣们听闻此言,私下议论纷纷,有人嗤笑林小风竟然视屠户为练兵资本。靖江帝却泰然处之,笑谈虽然宰猪与斩敌不能相提并论,但也从侧面揭示两者之间的某种共性。然而,林小风并未急于辩护,心中自有一杆秤:这些部下除屠宰技艺外,更曾秘而不宣地解剖过囚犯,实战经验和心理素质远超常人想象。靖江帝再度询问林小风是否敢接受比试,林小风毫不迟疑地回应:“有何不敢,今日便是他们展露锋芒的最佳时刻,定让他们在陛
林小风的眼眸熠熠生辉,满载着坚毅的光辉,适逢其时接话道:“陛下所关心的是发现潜在问题而非泛泛评说,我们应当秉持实事求是的原则。”靖江帝听罢,嘴角勾勒出一丝微笑,明显对林小风的观点抱有赞同之意。
林小风环顾全场,语气深沉:“然而,对于新进的记者们,我的观点略有变化。本应具备鸿鹄之志、充满活力的一代,却在追求功名利禄的路上迷失了初心。试问,一个人若在平常生活中都无法深切同情百姓,那么一旦身居官位,又怎能真正为百姓谋福利?相比于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你们更年轻,更有活力,承载着更新的思想和更高的审美追求。你们应当教导我们如何更好地服务于国家,而不是反过来。”
老爷!老爷!随着这阵疾如脱兔、急似惊雷的呼喊,项协宏仿佛化身成了一股旋风,自远方疾驰而至,那一声声焦虑不安的呼唤犹如石破水面,在空中激荡起一圈圈波纹。他那副模样,真可谓疾风扑面,待其身形刹那间抵达林小风身前,早已是汗水淋漓,湿透衣襟,气喘吁吁,面色惨白得宛如深秋最后一片飘零的霜叶。只见他一手紧紧捂住胸口,试图平复那起伏不定的气息,一手尽力稳住摇摆不定的身体,面向林小风,艰难地挤出话语:“老爷,关于那晚间的加班事务,已逐一核实并处置妥帖,现下尚有何等事宜需得您亲自裁决指示?”
靖江帝全程目睹这一系列的过程,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既有对林小风独特练兵方法的质疑,又有对麾下兵士那股顽强不屈、英勇奋战精神的深深触动。尽管林小风的练兵方式独树一帜,甚至显得怪异,然而,最终他的兵士依旧取得了胜利。众人各有各的想法,现场气氛微妙而矛盾,既有对林小风练兵手段的争议,又有对传统与创新之间如何取舍的深刻反思。靖江帝内心的五味杂陈,不仅仅是对眼前这场比试结果的直观反映,更是对未来锦衣卫发展道路的深度揣摩与抉择。
靖江帝的内心波涛汹涌,脸色随之阴晴不定,时而青灰,时而苍白。他深谙战场上多是以奇计致胜,然而眼前的这场比试并非生死之战,梁焕坤的打法显然过于极端。他环顾周围那二百多名肌肉结实、活力旺盛的壮士,本打算征召他们进入宫廷效力,然而此刻看到他们比武时的粗犷行为和欠妥举止,不禁面露羞愧之色,尤其是瞥见地上蜷缩着痛苦颤抖的古达基,更是令他心绪不宁。
林小风看穿了靖江帝内心的困扰,便直接开口询问靖江帝有何不满。靖江帝一时语塞,最后只能以“比武须光明正大,扎实的基本功才是根基”为托词,暂且掩盖了内心的疑虑。文臣们闻此,纷纷附和,一致批评梁焕坤的行为不够光明磊落,违反了武道精神。林小风则针锋相对,指出战场之上唯有生死决战,随机应变最为关键,古达基之所以落败,主要原因在于警惕性的缺失。白永元坚守立场,认为比武不同于实战,此类技法不宜公开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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