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之下,各类珠光宝气的首饰铺陈开来,繁花似锦,总数竟达两千多件。
遥想当初,林小风在向阳曲县下的订单高达五千余件,无奈受制于时间紧迫以及部分精细工艺需人工精雕细琢,最终的实际产出只能停留在如今这般规模。
尽管如此,从今日的销售状况来看,两千多件首饰并未尽数售罄。
一旦阳曲县通往京城的大道开通,这批未能及时卖出的戒指恐怕就只能回归平常,作为普通的首饰在市场上流通。
然而,即便如此,今日所创造的销售业绩已堪称商界的一大传奇,一次令人瞩目的商业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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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摊位前,一位贵公子与佳人肩并肩伫立,他们的视线一同被一枚熠熠生辉的钻戒所牵引,仿佛被其璀璨的光芒摄住了魂魄。
那钻戒犹如星辰落入凡尘,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却也因其背后高昂的价格标签,化身为一道深邃且冷硬的鸿沟,无情地横亘在他们眼前,宛如现实与欲望之间的壁垒。
紧接着,这对男女之间开始了低语交织,话语如丝线般缠绕在夜色之中,使得周围的空气陡然增添了一抹微妙的紧张气息。
不远处,四位旁观者悄然靠近,他们眼眸犀利如鹰,屏息凝神,心中满溢着窥探的好奇。
只听得那佳人嘤嘤哭泣,泪水涟漪般滑过脸颊,她悲戚诉说:“公子啊,这枚钻戒,我实是心有所属,深情难抑。自从五年前追随你以来,我未曾对你有过丝毫索求。可是现在,我只是想要这一枚最不起眼的钻石戒指,难道这小小的心愿,竟也成为我无法触及的奢望了吗?我只想拥有它,以此作为我们共度风雨、相濡以沫的信物。”
身披白衣的贵公子闻此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言语间透出几分压抑不住的愠怒:“月月,你可知这最小的一枚也需要七十九两银子,怎可这般任性妄为?我养育你至今,不曾让你遭受半分困苦,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之处?”
女子依旧抽泣不止,泪眼婆娑:“那你是嫌弃我了吗?”
贵公子愈发烦躁,言语里夹杂着无奈与焦躁:“够了,不要再哭了,你的泪水让我心乱如麻。你若再这样下去,我只能独自前往百花楼寻求片刻安宁。想想看,那七十九两银子,又能换得几多欢愉?”
女子听罢,连忙拭去眼泪,嗓音因哽咽而颤抖:“好好好,是我过分了,我从此不再提及此事。那枚戒指固然美丽,却并非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只要有你在身边,任何物质之物都无法比拟。这是我内心深处的告白,也是我对这份感情的执着坚守。”
“咦~~~”
看到这一幕,林小风、李德贤等人,顿时满脸鄙夷。
在四道炯炯有神的目光交织之下,林小风悠然一笑,那笑容犹如一把洞察世事的锐剑,其锋芒毫不留情地穿透周遭的空气,直刺观者的心扉。
他的眼神犀利如炬,像能轻易撕破伪装的薄膜,审视着对面的贵公子,那里面既有戏谑的讥诮,又有对虚伪的鄙夷。
他嘴角勾勒出一道弧度,低语间满溢的,是对贵公子所谓承诺的深深讽刺与不屑:“嫖¥娼的钱倒是有得花,可到了买个戒指的时候就突然穷酸起来?真是嘴上挂油瓶,画饼充饥的绝世渣男。”
此时,李德贤的眸子里熊熊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的拳头紧握得骨节发白,随着一声不满的哼哧,他用力捋起袖口,整张脸庞因愤慨而扭曲:“这种人就是欠抽,我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不可!”
然而,林小风的手轻轻搭在李德贤的肩膀上,像是拂过水面的柳叶,他的眼神波澜不惊,却又深不见底,嘴角边漾开的笑容恰似冬日暖阳,照亮寒冷角落,那份从容背后是对局面稳操胜券的自信:“老李,且慢动手,咱们做生意的,不是街头斗狠的角色。对付这样的人,何须动粗,让他尝尝咱们的手段即可。”
两人步履平稳地走向琳琅满目的首饰摊位,林小风的目光掠过那一排排熠熠生辉的珠宝,其间闪现的狡猾之色如同狐狸捕食前的最后一瞥。
他转向那身姿曼妙的舞女导购,言语之中暗含霸道与决断:“把这里的首饰全部给我包起来,我说的是——一个不剩,全数收入囊中!”
此刻,林小风的眼尾不经意地向贵公子裴一平所在的方向飘去,嘴角的笑意更为浓厚,其中蕴藏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那个早已察言观色的舞女导购马上接收到信号,故意提高音量,半带惋惜地道:“哎呀,这位大爷,真是不巧得很呐,这些戒指中有几枚刚刚被预订了去,还有您旁边的那位贵客,正打算拿下这最后的一枚,您看这……”
林小风旋即转过身来,正面迎向脸色渐沉的贵公子裴一平,那笑容越发灿烂而意味深长:“不知这位兄台尊姓大名呢?”
裴一平的脸色瞬间蒙上一层寒霜,心中翻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悦情绪。他压低嗓音,回应的话语里带有不易察觉的颤抖:“免贵姓裴,草字一平。”
林小风依旧保持着那份招牌式的满脸笑意,犹如春风吹拂过的湖面,波光粼粼,他对裴一平悠悠开口,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与试探,“裴兄,这枚戒指你还想要吗?要是不要,我就顺手牵羊了。瞧你家夫人的神情,是不是正在心中权衡其价值呢?”
裴一平努力压制住胸中翻涌的怒气,声音低沉得仿佛从心底深处传来,问话间透着无法掩饰的威严,“阁下到底是什么来历?”
林小风嘴角轻轻上扬,一抹略带轻蔑的笑容在他脸上绽放,如同秋叶在阳光下的斑驳影子,“在江湖上,他们称我为德先生,你也就这么称呼我吧。”
“德先生?”裴一平眉头紧锁,这个名字对他来说陌生至极,他的耐心犹如烛火在夜风中摇曳,渐渐熄灭。
林小风修长的手指指向裴一平手中紧握的戒指,眼神坚定而炽热,“这枚戒指我看上了,裴兄不妨割爱相让。”
裴一平双目圆睁,眼中燃烧起熊熊火焰,反问:“你凭什么这么说?”
林小风闻言,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言语间充满挑衅,“就凭你囊中羞涩啊,裴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这般拖泥带水,岂不是浪费大好时光?”
裴一平自诩家中已有十八房娇艳小妾,倘若每次购物都如此纠结,那他怕是再无暇顾及其他事物了。他正欲张口反驳,却又瞬间觉得,为了这一枚戒指动辄耗资上百两银子实在不值当。于是,他愤然拉起身边女子的衣袖,决定拂袖而去。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迈出门口的刹那,林小风的声音再度响起,如同冬日寒风中的冰凌,冷冽而又尖锐,“姑娘,我看裴兄未必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
“你长得如此国色天香,倒不如随我而去。他连一枚戒指都不愿为你购买,你若肯随我回府,成为我府上的第十九房小妾,我定会让你享受到人间极致的奢华富贵。”
“别的不敢夸海口,但区区一些金银珠宝、精美首饰,我林某人绝不会吝啬半分。”
裴一平的胸膛如波涛般汹涌起伏,那双犹如猛虎般的眼眸瞬间聚焦于林小风身上,仿佛能洞穿他的内心世界,他的声音里裹挟着一股难以压制的愤怒,如同雷霆炸响:“林小风,你今次到此,莫不是有意挑起事端,刻意来找我的茬儿?”
林小风则面不改色,冷静得如同深潭静水,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冽的笑意,那笑声里满是对裴一平质问的不屑与嘲讽:“找茬?我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就为了买个戒指,竟然碰到你这种占据宝地却又毫无作为的穷酸货,真真是倒足了霉运!”
他刻意挺直腰板,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鼻孔朝天,发出一声冷笑:“告诉你,我家那十八房娇俏的小妾们个个对这枚戒指垂涎三尺,你在此处横插一脚,算哪根葱?”
语毕,他悠然转身面向那位女子,脸上挤出一丝看似温润实则傲慢的笑容,言语间尽显自负:“姑娘,你要明白,真正爱你的男人,定会倾其所有,只为博你一笑。那些只会嘴上甜言蜜语,实际上一分一毫都不愿为你付出的男人,大多是虚情假意的伪君子。”
看到对方的表情,林小风忍不住内心耻笑:“今日我这一拳,凝聚了五千载岁月沉淀的力量,你可有胆量接下?!”
林小风这番话,犹如晴空霹雳,令那女子瞬间惊魂未定,心神恍惚之间,她的眼底掠过一丝迷茫。心底默默自语:这番话语,正是我一直想说而又无法表达的心声啊!
她抬眼看向林小风,那眼神中已然添了几分敬意与好奇,像是在探究这个敢于挑战权威,又能掷地有声地道出人间真情的男人。
裴一平,那个日常里如山般沉稳的男人,此刻却像火山即将喷发,面孔瞬间被愤怒染得如同熟透的番茄,双拳紧握成两个坚硬的小山包,内心的窘迫犹如狂风暴雨中的破船,摇摆不定,然而,他的自尊心却是那根顽强抵抗风暴的桅杆,任凭如何颠簸,也坚决不肯屈服于眼前的困境。他狠瞪着林小风,话语间仿佛夹杂着雷霆般的怒火:“月月,咱们走,不必与这种胡搅蛮缠之人再做无谓的纠缠!”
月月立在原地,仿佛时间在她脚下凝固,她的身影在明亮的灯光下投射出一道犹豫的影子。她的眼神在熠熠生辉的戒指与林小风深邃的眼眸间穿梭徘徊,就像一场无声而激烈的内心拔河赛。她求助的目光犹如飘零的落叶,带着一抹淡淡的迷茫与无助,悄然落在林小风身上。
林小风面对此情此景,嘴角微微挑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如同一只悠然自得的狐狸。他阔步走向尹佳妗,果断而又霸道地牵过她的柔荑,朝着那名舞女导购大声宣告:“喂,快把那枚戒指拿来,我要亲自给我的夫人戴上,反正那个囊中羞涩的家伙已经放弃了!”
舞女导购闻声立刻行动起来,宛如一只受训有素的猫儿,敏捷地从珠宝柜中取出一枚硕大的钻石戒指,捧到林小风眼前。林小风接过戒指,每一个动作都小心谨慎,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他轻柔地将戒指套在尹佳妗纤细的手指上,那一刻,戒指与肌肤的触碰仿佛是一种神秘的契约,让那枚戒指与尹佳妗的手指融为一体,仿佛它们本就是天生的一对。
尹佳妗盯着自己手上的戒指,面颊上悄然浮现出一片醉人的红霞,那是羞涩与喜悦交织的颜色。她抬眼看向林小风,那一双眸子里流转着复杂的光影,既有对突如其来的礼物的疑惑,又有对未知未来的惊喜。她记不清有多久没收到如此特别的赠礼了,这份惊喜如同冬日里的阳光,穿透阴霾,照亮了她的心房。
就在这一刻,裴一平的声音如同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这份微妙的和谐:“等一下!谁说我不要了?快把戒指摘下来!”他的言语中饱含着无法掩饰的不满与挑衅,像是一头受伤的猛兽发出警告的低吼。
林小风转过身,冷冷地瞥了一眼裴一平,言语间的傲慢如同尖锐的剑锋:“哈,这戒指已然成为我夫人手指上的伴侣,怎会有再摘下的道理呢?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免得自讨没趣。”
当“夫人”这两个字从林小风口中蹦出时,尹佳妗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琴弦拨动了一下,剧烈地震颤起来。她下意识地用双手轻轻掩住面颊,一股甜蜜的暖流在心底悄然流淌,如同春水初生,万物复苏。
裴一平听闻此言,冷笑了一声,转向舞女导购,话语间满是责难与质疑:“明明是我先看中的,为何你却先给了他?我倒要问问,这枚戒指究竟该归谁所有?”
舞女导购面露难色,像是误入两虎相争之地的小鹿,怯生生地回答:“是您的,裴先生,毕竟您是先来的客人。德先生,能否请您将您夫人的戒指暂时交还?”
在那熙熙攘攘的市集之中,人声鼎沸犹如潮水般涌动,林小风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湖心,疾步穿行于人流之间,直奔那一枚熠熠生辉的大号钻戒所在的摊位而去。他的眼神炙热如火,燃烧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欲望,那份炽烈的光芒几乎能穿透世间的纷扰与喧嚣。他喘息未定,便迫不及待地向摊主发问:“这枚戒指的售价如何?我愿在此基础上再多付一百两纹银!”
摊主是个久经世故的老者,看着林小风这般急切模样,不禁眼角含笑,嘴角勾勒出一抹略带戏谑的弧度,慢悠悠地道:“这枚大号钻戒的原价乃是二百两纹银,若你再加,那便是三百两了。”
就在这一瞬,人群之中骤然闪出一位锦衣华服的富家子弟——裴一平,他步伐沉稳,眉宇间尽显傲气,甫一开口便是咄咄逼人:“我也出三百两纹银!”
林小风的眼神瞬间闪过一道挣扎之色,宛如困兽犹疑在生死边缘,他低下头去,紧闭双唇,内心的波澜壮阔在无声中翻滚。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却又痛苦万分,一字一顿地说:“好!你狠!这枚戒指,我让给你!”
在一旁的尹佳妗,纤手掩面,试图避开这场突如其来的争夺战,然而林小风却是硬生生地掰开了她的双手,颤抖的手指缓缓从她皓腕上褪下了那枚承载着无尽情感的钻戒,然后毅然决然地扔向了裴一平。
裴一平接过戒指,脸上挂着得意且轻蔑的笑容,他毫不犹豫地将戒指套在身边女子的玉手上,言语间充满讥诮:“没银子就别在这里摆阔,像你这种虚有其表的土财主,我裴一平可是见得多了,哈哈!”
说罢,他揽着女子,满脸春风得意地离去,女子回首之际,眼中竟有一丝莫名的感激之情在闪烁。
尹佳妗的世界在这一刻仿佛突然崩塌,失去了那枚戒指就如同失去了支撑一切的力量源泉,她的大脑陷入了一片苍白的寂静,刚才的欢愉情绪荡然无存。泪水在眼眶中打着旋儿,心中的疼痛如同万针攒刺,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为什么?”她低低地呢喃,声音细弱得仿佛只有自己才能听见,“为何你们都要如此对待我?我在你心中就这么微不足道吗?”
此刻的尹佳妗,心中的委屈、失落与愤怒交织成一团乱麻,她的眼前一片昏暗,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嘲笑她的无力与无奈。
尹佳妗,这个女子此刻正如同一只受伤的幼兽,咬紧了下唇,那微微颤抖的唇瓣昭示着她内心无声的挣扎。她的头低垂得几乎要触碰到胸口,仿佛在刻意回避世界的审视,那一抹倔强与哀伤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动人心魄的画面。她的双手,像是一双无处安放的灵魂,紧紧地捏住自己裙摆的一角,那力度之大以至于指尖都因过度用力而显得苍白无力。这个微不足道的动作,犹如一把锐利的钥匙,悄然打开了她内心深处那紧张而又惶恐的世界。
突然之间,一双坚实有力的大手如晴天霹雳般闯入她的视线,它们稳稳地握住她的手,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紧接着,一只闪耀着熠熠光辉的钻戒,在月光与灯光的交织下,被轻柔地套在了她的手指上,如同星辰落入凡尘。
尹佳妗的身体随着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微微颤抖,她缓如秋水般抬起那张写满迷茫与惊讶的脸庞,眸子深邃如夜,凝望着眼前的男人——林小风。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从容且自信的笑容,两排皓齿在灯光的照射下犹如珍珠般闪烁,照亮了周围的空气,他说的话更是掷地有声:“喜欢吗?若觉得那只戒指不够贴切,我可以为你换一只更大的。”
尹佳妗的心在此刻仿佛被一道阳光直射而过的湖面,瞬间激起一圈圈涟漪,波光粼粼。她凝视着林小风,那双眼睛盈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与迷恋,脸颊上泛起的红晕如同晚霞映照下的花朵,娇艳欲滴,美得让人心生怜爱。
林小风看着尹佳妗的反应,脸色却突然一僵,仿佛预感到了某种不祥。他在心里自问,这不过是一场游戏,为何眼前的女子却如此投入,宛如深情款款的女主角?
两人的眼神在半空中相遇,碰撞出一道道微妙的电火花,空气仿佛因此而变得粘稠起来。尹佳妗羞涩地垂下了眼帘,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那低头的瞬间更显其柔弱妩媚。林小风见状,轻轻地在她头顶上摩挲了几下,那种呵护就像是在安抚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鸟,使得她原本整齐的秀发瞬间变得有些凌乱,却也意外地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尴尬。
随后,林小风转向了一旁的谢洪信,话语间透出一股果断与决绝:“林桃花他们现在究竟身在何处?快去找回来,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然后再派人送李德贤回去。”
就这样,李德贤在万般无奈之中被送回了家。
回到家,众人围坐在餐桌边,然今晚的气氛却异于寻常,一种微妙而强烈的磁场从那一堆杂乱无章的银票和布袋中散发出来,牵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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