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尝试追随谢洪信的步伐,但那近乎苛刻的训练过程让常人心生畏惧,望而却步。
谢洪信这个人,原本是阳曲县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庶民。那个时候,他过的是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几乎每天都遭受着饥饿的折磨。那个时候,连从床上爬起来都成了一种奢侈,更别说去做其他的事情了,真的是濒临死亡的边缘。
然而,就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林小风出现了。及时地给谢洪信送来了三筐热乎乎的馒头。
这些馒头,对于谢洪信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稻草。他每天靠着这些馒头度日,渐渐地,他的身体开始有了些力气,终于能够重新站起来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小风的日子也慢慢好起来了。
他开始用一些美味的食物来滋养谢洪信的身体。那些鲜美的鱼肉、肥厚的猪肉,让谢洪信的身体得到了充分的营养。
渐渐地,他的身体开始发生了变化,他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一点点地复苏。
自此之后,谢洪信更是风雨无阻,日夜不懈地苦练武艺,他对这种严酷的磨砺不仅毫无怨言,反而乐在其中。
在无数次血汗交融的洗礼中,他犹如凤凰涅槃,铸造出一副人形猛兽般的剽悍体格,令人叹为观止。
李德贤喉结悄然滑动,仿佛有股潜藏的情绪在其咽喉深处涌动,伴随着一阵微不可闻的咕噜声,他刻意压抑住自己的嗓音,如同窃窃私语般对林小风提出了一个似乎触及内心深处的问题:“洪信哥,这世上是否也曾有过令你束手无策的强敌存在呢?”
林小风嘴角轻轻挑起一抹深邃的笑容,那笑意如同古井里的寒泉,冷冽却又饱含深意,他侧过脸庞,用一种半是戏谑半是赞赏的眼神注视着李德贤:“子曾云:‘余未尝见刚强者也。’”
李德贤听罢,眉头紧锁,那疑惑就像一团浓稠的迷雾缠绕在他的眉宇之间:“你说的这个‘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林小风微微抬高下巴,故意摆出一副满腹经纶的模样,悠悠说道:“这‘子’并非寻常之人,乃是一个身高九尺六的魁梧大汉,他不仅熟读诗书,通晓权术机变,更兼武艺超群,麾下汇聚了七十二位同样勇猛无敌的豪杰。”
“即便是那位号称无所不能的‘子’,在他辉煌的一生中,也未能打败像洪信哥这样筋骨如铁、难以撼动的硬汉。”林小风的话中带着适度的夸大与敬仰,仿佛在描绘一个英雄神话。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阵蹒跚的脚步声,老鸨的身影逐渐从门廊的尽头显现,她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门框,一拐一瘸地走来,满脸尽是为难与愧疚:“唉,林大人呐,实在是不成啊,陆姑娘仍然坚持不愿应允,这可真让我无处施展手段,只能空叹无奈。”
忽然,如同平地惊雷,一声巨响“嘭”地在寂静的空间里炸开,只见谢洪信倏地站起身来,一股磅礴的气势瞬息间弥漫了整个房间,仿佛能冲破屋顶,直上云霄。
老鸨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赔笑道:“哎呀官人,您千万莫要误会,我这老朽可不是不尽心尽力,实在是陆姑娘身份特殊,这事非我能擅自做主,恳请您宽宏大量,切勿动怒啊——”
李德贤的目光炽热如火,悄然投向谢洪信那巍峨挺拔的背影,心中对他那份坚毅力量的敬佩之情犹如繁星捧月,熠熠生辉。
林小风眉峰微微一皱,如同秋水泛起了涟漪,那一抹疑惑在他深邃的眼眸中瞬息闪现,接着他的话语如同古井中的寒泉,沉稳有力,却又饱含深思熟虑后的威严,“那么,那位隐藏在百花楼背后的神秘操控者,究竟是哪位高人?”他的语调里流淌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仿佛能洞穿一切迷雾。
老鸨则轻轻摇晃着她那珠圆玉润的头颅,面容之上悄然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那是一种交织着无奈与警惕的表情。
她压低嗓音,宛如细雨落瓦,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样的隐秘之事,实在是不便轻易道出。”话语间满是难以启齿的苦衷与防备。
然而,谢洪信早已按捺不住胸中怒火,手臂陡然一扬,手掌雷霆般砸在桌面之上,瞬间激起一阵轻微的震动,杯盘皆为之颤栗。
他目光如炬,厉声喝道:“大人问询,岂容你这般含糊其辞!”那凌厉的眼神犹如一把锋锐的剑,直刺向老鸨心头的防线。
在这股逼人的气场笼罩之下,老鸨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如纸,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最终还是选择了吐露实情,“实不相瞒,那百花楼背后的势力,就是鼎鼎大名的汉江王。”
这句话犹如揭开了一层厚重的历史帷幕,释放出一股久远而又沉重的气息。
汉江王这个名号,在林小风的记忆深处已经蒙上了岁月的尘埃,他回想起那个在酒业上并未留下显著痕迹,却凭借着独特眼光和手段,将青楼生意经营得如日中天、左右逢源的汉江王。
虽然对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心生微妙的不安,但鉴于此事与自己并无直接瓜葛,林小风选择不去深究。
他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容,那份洒脱与自信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麻烦你帮我把刚写的一首新词交给陆姑娘,如果她依旧避而不见,我也只好黯然离去了。”他的语气平静中带着决绝,尽显豁达本色。
老鸨闻此言,脸色顿时显得焦灼起来,忙不迭地连连点头答应,并即刻吩咐侍女准备纸墨笔砚。
林小风接过那杆蓄满墨汁的毛笔,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那张洁白无瑕的宣纸,片刻之后,手腕轻轻挥动,笔尖在纸上翩翩起舞,一行行墨黑的字迹跃然其上:“吾之所爱,唯莲生于淤泥之中而不沾染污垢,历经清水洗涤而不失其贞纯之性·······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此刻,林小风心中暗自揣摩,陆小姐之所以对自己冷若冰霜,或许正是因为那次不告而别的误会。
再者,她能够参与诗会,显然对诗词有着深厚的热爱。
如此看来,这首借莲花寓言表意的新词,既能阐明前因后果,又能展现出自己真诚的歉意和期待,对于他们仅有一面之缘的二人而言,无疑是极为适宜的表达方式。
老鸨的眼眸,那双看透红尘的眼眸,此刻因这纸上的几行字而流转起迷离而又深邃的光芒,像是被无形的谜团所牵引,“这·······是词?”
她的声音低哑而颤抖,疑惑与不解如同涟漪般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却又被压抑在喉头,无法彻底释放。
面对老鸨的困惑,林小风的声音如铁石般坚定,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蕴含着无法撼动的决绝,“无需过于纠结,你只需将此物交给她,让她亲眼目睹便好。”他的话语虽简短,却犹如磐石般压住了所有的疑云。
被迫接受了这一不可抗拒的命令,老鸨的手指更紧地握住那张仿佛载着无尽未知命运的纸片,她拖着疲惫而又沉重的步伐,再次向那通往二楼的楼梯攀登。
片刻寂静后,老鸨的身影又快速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她的笑容如春天的暖风轻轻拂过平静的湖面,波纹一圈圈荡漾开来,充满生机,“林大人,陆小姐已经同意了,现在就让我领您上去吧。”她的语气既庄重又热情,恰似那一抹温暖的春阳。
然而,她紧接着补充了一句,语调中充满了小心翼翼的谨慎与由衷的敬意,“只是,林大人,此番只有您一人能够踏入那扇门扉。”她的话语像是一道警示,却又饱含着对规矩的坚守。
林小风听闻,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跟随在老鸨身后,那身影在昏暗中摇曳生姿,两人一起迈开步子,一级一级向着三层那神秘的闺阁攀登而去。
待到林小风安然步入陆玄芯的闺房,老鸨轻轻地合上门扉,门缝中漏出的一线微光宛如一道分割世俗与超凡的边界,静静地守护着屋内的秘密。
她旋即转身,目光落在楼下仍在等候的谢洪信身上,此刻的老鸨双手相互揉搓着,脸上难以掩饰的喜悦如同晨曦初照,步伐虽然急促却巧妙地藏匿了几分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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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踏入房门,林小风的身影犹如一名久经沙场的探案人附体,无需多言,那潜藏在骨髓深处的敏锐直觉便如鹰眼一般骤然开启,他开始不动声色地对周遭一切进行细致入微的审视。
这间寓所的装潢布局,相较于记忆中那动荡漂泊的画舫世界,宛如两个迥异的时空,此间的韵致更显得雅致沉稳,如同一部厚重的线装书,悄然散发出一股浓厚的书香世家的气息。
室内的摆设纷繁多样,古朴文玩遍布四处,每一件器物都在时光的打磨之下凝聚了无法估量的价值与无尽的神秘。
整个室内空间宛如浸泡在一汪无形的浓墨之中,那是一种难以捉摸的高雅馨香,它似乎具有穿越古今的力量,让人在踏入的刹那,恍若置身于一幅幅千年流传的诗篇画卷之内。
林小风的步伐缓缓推进,每一脚落下,仿佛踩在了历史悠长的回响之上,那声音泛着青铜锈绿的韵味,又带着一丝丝木石纹理的质感。
角落里,陆玄芯依然端坐于一张雕琢精细的绣榻之上,薄如蝉翼的纱帐轻轻垂挂,半遮半露之间,她的身影愈发显得温婉恬静,仿佛是一朵初醒未绽的水仙,静静地守候在光阴的涟漪之中。
正当林小风欲开口之际,陆玄芯的声音仿佛山涧清泉流淌,又若琴瑟暗鸣,那话语在空气中悠悠盘旋,最终凝结成一句轻叹:“林大人上回为何离别匆忙,竟未曾告辞?是否在大人眼里,我这般的平凡女子竟是如此不堪,以至于让大人视同敝屣,急于避开呢?”
面对这样的质疑,林小风的面庞上瞬时浮现出一抹微妙的表情——尴尬中夹杂着礼节性的微笑,他回应道:“陆小姐过谦了,在下怎会有厌弃之意?实则尚未来得及细品陆小姐那倾国倾城的姿容。”
“当日离去确是形势所迫,实属无奈之举。陆小姐您的气质卓尔不群,犹如碧池中傲立的青莲,高洁出众,不容亵玩,使人自惭形秽,生出敬而远之的心绪。”林小风的话语里,深深地蕴藏着敬畏与遗憾,如同一首未竟的颂歌。
闻听此言,陆玄芯并未停留在锦绣榻上的闺秀姿态,她举止轻盈如燕,足尖在细腻的绣鞋下翩翩起舞,仅数步之遥,已然飘然而至林小风面前。
那双眸子犹如秋水共长天一色,紧紧锁定住林小风的目光,其中流转的情感既复杂难辨,又充满了摄人心魄的魅力,让人无法回避,只能任由那目光牵动心弦,陷入深深的思索与探寻。
室内的光线如同一把迟暮的剑,斜斜地插入了那满载卷轴的案几之中,将整个房间切割成明暗交织的世界。
陆玄芯的手臂宛如一条矫健的白龙,突兀而自然地扬起,那皓腕中紧紧握住的一幅宣纸,在这昏黄的微光里,更显其淡雅与质朴。
她的眼眸深处,狡黠如猫的眼神熠熠闪烁,像是在捕捉什么难以捉摸的猎物,声音徐徐流淌,如同溪水轻拍岸边:“林大人,您可否为我补全这一篇章呢?”
林小风闻声,瞬间收敛了周遭的一切嘈杂,世界仿佛在他的眼中凝聚成了那一纸墨香。
他的目光如箭矢般直射那张纸面,赫然发现那墨迹犹湿,分明就是自己刚才一番挥洒自如,笔走龙蛇所书写的《爱莲说》。
他深深吸入一口冷冽的空气,面色随之沉了下来,眉宇间的沟壑似乎承载了千斤重担,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此番请求,恕在下难以应允。”
陆玄芯并未因林小风的拒绝而退缩,反而愈发激起她的好奇与玩味,她曼妙的声音如丝如缕,缠绕在空气中:“何故不能?”
林小风微微侧目,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戏谑,挑眉回应:“只因我所能赋予这文字的生命,已然倾注在这半篇《爱莲说》之中,再无更多可能。”
陆玄芯听闻此言,脸庞上顿时绽放出一朵娇艳的笑靥,恰似春天湖面上漾开的层层涟漪,她轻轻捂住樱桃小口,身姿微向后挪移几步,言语间满含揶揄之意:“原来世人流传的‘残词圣手’美誉,并非空穴来风。大人您竟然将世间万物皆有遗憾的深刻哲理,如此巧妙地融入笔端,贯穿于作品的始末。”
林小风面对陆玄芯的调侃,内心虽如波涛翻滚,表面却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的神色,咬牙低语:“哼,陆小姐可知这所谓的诨号究竟出自何人之口?倘若让我寻得源头,定要让他亲身感受何为‘万物皆有欠缺’。”
林小风心底涌动的愤懑犹如一根锐利的刺,扎在他的心头,相比那些直截了当的恶名,如“毒手人屠”,这“残词圣手”的称号更是令他感到痛苦万分。
陆玄芯适时收起笑容,她的言语中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惋惜,尽管林小风的诗才横溢,然而终究无法逃脱半部佳作的束缚,在她看来,即便是文采飞扬,也无法遮掩他未能完成诺言的事实。
紧接着,陆玄芯一双明亮如星的眸子在流转之间,悄然打量着眼前的林小风,显然对于他的突然来访,内心萌生出诸多猜测:“大人今日特意前来,可是为了履行前次未能圆满达成的约定?”
“那倒不是,”那事实却并非世人所想,林小风此刻的眼神深邃且微妙,如同一只狡猾而睿智的狐狸,在月光下独自咀嚼着心中的算计,只听得他缓缓吐露:“陆小姐,我这番举动,不过是想为您更换一份全新的彩头罢了。”
他的话语中,藏着无尽的策略与考量,犹如一把无形的剑,悄然出鞘。
“哦?”陆玄芯秀眉微微一挑,那双似水含烟的眼眸里流转着好奇的光芒,又夹杂着一丝不易捕捉的娇羞与嗔怒,“敢问林公子,这新彩头可是认为妾身现有的并不入眼么?”话语间,既有询问的坦率,又有自嘲的无奈。
林小风听罢,脸上显露出饱经世事的沧桑,他暗想道:“这世上,最昂贵的往往是免费的馈赠。我林小风在这纷扰的江湖中穿行,向来不屑于那些表面诱人、实则暗藏杀机的交易。我行事的第一要义,唯有那个沉重而又实在的‘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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