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萧景炎问道,“说说看,什么个情况?”
樊敬章抹了把嘴角的鲜血道,“殿下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为樊敬敏盖章的事情,让刘演知道了。于是刘演让人把在下打了一顿,勒令小人滚出泽州,不然就弄死小人。”
萧景炎笑言道,“你私自动了州牧大印,按理说是死罪。刘演打你一顿,已经是宽恕你了。”
“对,对,殿下说得没错!”
樊敬章连连点头,承认起自己的错误道,“小人被猪油蒙了心肠,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州牧大人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
萧景炎点头道,“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很不错。说说吧!你有什么重要情报要向我禀告?”
樊敬章站了起来,跟萧景炎跪在了地上道,“我知道刘演正在暗中与皇子殿下作对,他的情况我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只要皇子殿下收留,小人愿意肝脑涂地,终身侍奉在皇子殿下的身边。”
萧景炎放下了碗筷,掏出手帕抹了把嘴,看向他道,“按照道理,背叛主子的人,我是从来不会用的。”
樊敬章眉心一紧,委屈说道,“殿下容禀,一开始是刘演找我兄弟对付您的。我兄弟樊敬敏找我要大印,说是要劝降敌人,我以为是刘演的意思,所以才敢动了刘演的大印。若非如此,小人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他的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可是现在出了事情,全都成了小人的责任,小人着实是冤枉啊!”
“你先起来说话吧!”
萧景炎看着他,突然想起了四个字。
狗头师爷。
在古代,有这么一群精通厚黑学的不得志的读书人。
他们精通各种阴谋诡计,在人背后出各种的馊主意。
正事干不了,邪门歪道的事情却非常精通。
这种人,也算是人才。
他问道,“说说看,如果我收下你,你打算怎么帮我对付刘演?”
樊敬章马上来了精神,拿出了十二分诚意,跟萧景炎说起了一段密事道,“殿下知道,此次泽州水灾的真正原因吗?”
“不是河道年久失修的缘故?”
萧景炎好奇地看向了他,对这个话题确实感兴趣。
樊敬章道,“此为其一,真正的原因是泽州盐场。”
“哦?”
萧景炎沉下脸道,“继续说。”
樊敬章道,“咱大梁四大盐场,泽州占其一。每年盐场给上面上缴的盐引,高达上千万两银子。去年连日的雨水,导致泽州境内河水暴涨。洪涝沿河而下,直逼泽州盐场。为了保住盐场,保住向上面的供奉。于是,泽州官场上下一致决定,决堤泄洪,毁田淹民。最后保住了盐场,但是却让河道改道,让这百万百姓流离失所。他刘演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泽州现在的洪涝灾害全都是他造成的。当初的庆阳郡守王润泽,还有河道都管李冲。正是查到了他的把柄,所以才被他诬陷成替罪羊灭口。”
“你可有证据?”
萧景炎跟他询问。
樊敬章道,“当初被指派开掘河堤的人,大部分都被他灭口,只有一些他的亲信还留着。如果能拿下他们,让他们招供,那就能把这个案子坐实了。到时候只要殿下上奏皇上,一定能拿下刘演。”
萧景炎沉默了下,与樊敬章问道,“你知道这些盐引有多少进了国库吗?”
樊敬章道,“据小人了解,十不存一。”
“这就对了!”
萧景炎站了起来,叹了口气道,“一分进国库,九分进內帑。说到底,这些盐商都是给皇上办事的。即便查出了真相,咱们也动不了他们。如果皇上真的想查,王润泽和李冲也不会死得那么冤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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