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离沉了脸,转头看向莫西:“你怎么伺候的?”
莫西惊惧地看着他,跪下道:“大人,分明是她没接好,才烫伤了手,奴婢已经道过歉了,她还拿药碗泼了我一身,我……”
莫西心里委屈,她明明才是最惨的那个,可晏离却只看见崇萤伤了手,看不见她全身的狼狈。
“住口!”
莫西辩解的话还没讲完,就被晏离冷声打断:“我让你留在这里,是让你照顾她的,不是听你辩解的。”
莫西咬紧牙,不甘心地瞪了眼崇萤。
崇萤嗤笑一声,懒洋洋道:“哟,这么嫉恨我啊?别说我没给你机会,现在你主子也在,咱们对峙啊,省得回头你们主仆俩认为我故意使诈,想要设局挑拨离间呢。”
晏离皱了皱眉,看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心中真的有此怀疑,他没否了崇萤这个提议,而是看向莫西:“你说,一字一字的说,刚才发生了什么?”
莫西顿时一僵,低着头有些说不出口。
看见她这样,晏离就知道了,这件事不怪崇萤。
他正想下去再问,崇萤却开了口:“你不说是吧?好啊,我来讲。”
她转头看晏离:“我刚才正在睡觉,你这个侍女端药进来,一不敲门二不叫醒我,只将药碗重重搁在我床头,吓得我惊醒之下还扯到了伤处。”
她说到这里,晏离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偏崇萤的话还在继续:“我问她不想伺候可以不伺候,用不着这么膈应我,她说要不是你的命令,她才不会来,我便讽刺了她两句,说她想做你的女人,做不成就因嫉生恨来对付我,她就急了,故意将烫死人的药塞给我。”
晏离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看着莫西的眼眸充满了寒凉的杀意。
崇萤冷笑道:“我被烫了手,便也不跟她客气,直接将药泼了她一身,就这么一回事,你看着办,现在你们两个可以从我这里离开了,药我也不敢喝了,只别吵我睡觉。”
她说完转过身躺下,背对着晏离面朝窗户闭上了眼睛。
晏离张了张口,道了声“抱歉”,便带着莫西出去了。
隔着半开的房门,崇萤听见了晏离训斥莫西的声音,似乎还打了她。
她冷冷一笑,心道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
晏离的书房里。
莫西跪在那里,脸上红肿着,那是她自罚时自己扇的耳光:“莫西知错,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发誓我放药碗的声音并不重。”
晏离听着她的话,紫眸阴沉不定,冷声道:“她伤重,脾气自然大些,你服侍得小心点,别让她受了委屈。”
“……是。”
晏离又问:“那些人呢?”
莫西知道他问的是另一条船,便道:“还跟着,没什么异样。”
“嗯。”
晏离点了点头,隔了一会儿,忽然道:“这几日夜里你也守在她门口,不管出了任何事情,都要第一时间报与我。”
莫西应声出去。
晏离看着那幅画了一半的藏兵图,手指轻点着断墨的地方,轻声道:“还是这么不驯啊,看来还得再让你吃点苦头才行。”
说话间,他将目光转向窗口,看着远远跟着他们的那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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