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是李副厂长的上级。
分配的任务。
合情又合理。
纵然李副厂长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却还是得依着杨厂长的意思,做了他不想做的事情,帮傻柱扬名。
回到宣传科。
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主要是他的计划出现了变故,见百旭的事情尘埃落定,便想着使唤点小手段,既有给杨厂长和傻柱两人上眼药的想法,也有趁机摘桃子的意思,凭借着傻柱的厨艺,再加上报纸的宣传,百旭一旦开业,还真是日进斗金。
傻子都能看明白的态势,混迹仕途的李副厂长自然也能看明白,他知道这是晋级的台阶,在自己图谋不成的情况下,泛起了我不能有好,但你也要跟着倒霉的心思,继而才有了黄世仁空降百旭的事情发生。
自认为自己做足了安排,黄世仁按部就班的依着他的叮嘱做事情就行,将来他也会间接受益。
却没想到还是出现了变故。
傻柱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撂挑子不干。
惊得李副厂长整个人都傻了眼。
百旭的底气就是傻柱的厨艺,傻柱不在百旭,这还了得啊。
李副厂长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走了一步错棋。
他将自己仕途中的某些惯例,也就是一些不成文的规定,想当然的带入到了傻柱的身上,认为傻柱不会去挑破这些不是规矩的规矩。李副厂长依着仕途那些老狐狸的模板去复刻傻柱,以为傻柱心里不甘,却也会顾忌某些东西,不得不忍气吞声,做了他跟黄世仁两人晋级的踏脚石。
傻柱就是傻柱,一个压根算不得仕途之人的新手,或许人家也没有走仕途的想法,撂挑子便也在情理之中。
说出去。
谁也不能说傻柱的坏。
毕竟傻柱不知道他们这一行当里面的那些见不得人的规矩。
李副厂长也委实拿傻柱没有办法,他在轧钢厂负责宣传,傻柱在轧钢厂做饭,两人不在一个部门。
更何况人家有傻柱这个名字做依仗。
傻柱、傻柱。
一个傻字,囊括了所有,你总不能跟一个做事情一根筋的人一般见识吧,传出去,人们也不会说傻柱的半个坏字,他们只会说李副厂长跟一个愣头青在斤斤计较,跌份的人是李副厂长。
这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本质。
“哎!”
一声沉重的呼吸,从李副厂长嘴里飞出。
心情有些沉重。
他随手抓起了面前的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火柴都已经点燃了,却又将嘴里的香烟丢在了桌子上。
端起面前的大茶缸,咕噜噜的喝了几大口。
随后盯着面前的花名册陷入了沉思。
“哪个谁?”
不知道于海棠的名字。
朝着于海棠招了招手。
“李厂长,我叫于海棠,宣传科的播音员,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被叫到名字的于海棠,急忙起身来到李副厂长跟前,自报家门的同时,也在尽可能的恭维着对方。
今时不同往日。
于海棠美女播音员的身份,已经被新来的女同志给抢了过去。
假以时日。
播音的工作估摸着也跟于海棠没有了关系,她也不想做那些打杂的工作,想着能不能抱上新来副厂长的大腿。
没有投怀送抱的想法。
轧钢厂的女同志不是谁都像秦淮茹。
“于海棠,我知道,你是咱轧钢厂的播音员。”
李副厂长不是哪种没有见过女人的人,于海棠虽然脑袋上扛了一个美女播音员的帽子,相貌也就一般,又因为年纪大,嫁人了,生了孩子,跟个黄脸婆差不多。
却也比秦淮茹强。
昔日轧钢厂的俏寡妇,现在成了老妈子。
风姿不在。
“李厂长,我给您倒杯水。”
“不用了,我就是想问问你,这个花名册上面的许大茂是怎么回事?这都好几个月没他的考勤了。”
听闻李副厂长询问许大茂的境况。
于海棠的心。
咯噔了一下。
再笨也知道李副厂长要拿许大茂立威。
县官不如现管。
得罪李副厂长,被穿小鞋的是她于海棠,而且宣传科十几个工作人员,就算于海棠不说,也会有别人讲述实情。
思来想去。
于海棠还是觉得自己要说实话。
出言道:“李厂长,是这么一回事,许大茂是咱们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一直负责电影放映工作,也是电影下乡的执行人。”
“这个情况我知道,我就是想问问许大茂他还在不在宣传科工作,为什么签到簿上面有他的名字,却体现不出他上班出勤的效率来,连着好几个月,怎么回事?总不能这段时间,他一直在乡下给老乡放电影吧?还是咱们轧钢厂有半年时间不让放映员回单位的规矩?”
轧钢厂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你要是离职了,你的名字便不会出现在职工花名册上面,要是调岗,后面会进行专门的批注,调往什么部门工作,等等之类的情况说明。
许大茂的名字在宣传科的签到簿上面,后面的出勤,既没有旷工的X,也没有上班的√,更没有请假或者休假的0,也没有调岗的说明。
这个人在宣传科,却好几个月没有来宣传科上班,这是李副厂长感到惊诧的原因。
他也知道许大茂跟傻柱关系不错,否则也不会在得知傻柱撂挑子后,泛起了拿许大茂出气的想法。
结果许大茂是一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状态。
李副厂长满含怨气的拳头,就仿佛击打在了松软的棉花上面,整个人泛起了一种强烈的无力之感。
莫说李副厂长不知道内情,就是与许大茂同事了十多年差点变成许大茂媳妇的于海棠都知道许大茂的境况。
种种传言。
有些人说许大茂因为当过前李副厂长的狗腿子,刘海中因给李副厂长做事情,落了个坐牢二十年的下场,许大茂跟刘海中作伴去了。
有些人说许大茂不是跟刘海中作伴去了,而是因为犯的事情太重,吃了枪子,死翘翘了。
除了这两种说法,还有一种说法,说许大茂察觉情况不妙,偷跑了。
如此。
于海棠也回答不上来,她将三种传言,说给了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一听是这么一个结果,整个人成了泄气的气球,蔫了吧唧的瘫坐在了椅子上,后朝着于海棠挥了挥手。
于海棠离去后。
李副厂长抓起面前的签到簿,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好一会儿,觉得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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