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朱桢闻言差点绷不住,赶忙摆手连连道:“不至于不至于。她们是三荆同株,不是三国演义。”
“……”徐达在开国勋贵里,那也是最有文化的。知道‘三荆同株’的典故是说兄弟三个分家,别的财产都分好了,只剩堂前一棵紫荆树,便决定将其破成三片分之。
谁知第二天还没动手,树就枯死了,树身就像被火烧过一样。老大看到大惊,对两个弟弟说:“树本同株,闻将分斫,所以憔悴。是人不如木也。”
因悲不自胜,不复解树。树应声荣茂,兄弟相感,也不再分家了,一直和和睦睦住在一起。陆机有诗云:‘三荆欢同株。’就是说的这个典故。
朱桢用这个典故说事,意思再明白不过。徐达冷笑道:“她们又不是同根生的,怎么还分不得?”
“我就是她们的根呀。”老六便慨然答道。
“噗……”这下轮到徐达绷不住了,他上下打量着老六,饶是徐达将军见多识广,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岳父,事已至此,再纠缠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老六趁势紧逼道:“咱们还是像男人一样,理智的面对问题,解决问题吧。”
“放心,老夫这一生,从来不会违背皇上的旨意。皇上怎么定,我都会照办的。”徐达认命的轻叹一声。
朱桢叹气道:“那样妙清出嫁时会难过的,岳父大人能忍心吗?再说何止妙清,岳父不高兴,谁心里也不会好受。”
“洪武元年,攻入元大都后,除了北伐和回京述职,基本上就没离开过。”徐达喟叹一声道:“今年是第十五个年头了。”
“好吧,那我就让你高兴高兴。”朱桢吐出长长一口浊气,换個话题问道:“岳父在北平十几年了吧?”
“唉……”徐达叹了口气道:“殿下抱歉,老朽是军人,不是窑姐儿,不会强颜欢笑。”
“怎么会呢?”徐达却毫不犹豫的摇头道:“洪武五年的岭北之败,是老夫平生仅有的一次败绩,十年了,都没有彻底洗刷掉这份耻辱。”
“那做不到。”徐达断然摇头道:“老夫遵照旨意就够了,至于高不高兴,那是老夫自己的事,就是皇上也管不着。”
“十五年了,岳父也算功德圆满了吧?”朱桢故意问道。
“我知道岳父不会抗旨,但是希望岳父能高兴一点。”朱桢却提出更高的要求。
说着他郁郁一叹道:“也不知今生还有没有机会了……”
“这事怎么才能掀篇?”老六问道。
“当然是彻底击败王保保了,可惜他已经死了。”徐达遗憾的苦笑一声,接着道:“要是能找到北元王廷,将其一网打尽,也足以慰藉平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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