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文征被邓铎用大耳瓜子扇醒,搞清楚状况后,
邓铎眼疾手快,赶忙一拳砸在他手腕上,然后猛一抬肘,就把他胳膊卸了。
金文征惨叫着翻身在床,邓铎翻开枕头一看,并不是他想象的匕首,而是一枚蓝色小药丸。
“这是什么?”邓铎单手把死狗似的金文征拖起来,手持药丸质问道。
“逍,逍遥丸。”金文征满身大汉道。
“吃了会死的那种?”朱桢问道。
“嗯。”金文征点下头。
“既然有这个,为啥昨晚不吃?”朱桢不解问道。
“唉……”金文征叹口气,低下头道:“千古艰难惟一死。”
“对啊。”朱桢笑道:“那周步吉的堂弟周兆吉,是祭酒安排人送我那里去的吧?那些话,也是你教他说的吧?”
朱桢便一撩袍子下摆,施施然坐下道:“祭酒有何贵干?又有数学题不会做了?”
意思是,亮牌子吧。
“就是应天府,也不能随便抓捕朝廷命官!”田子真几个高声应和道:“胡作非为也该有个限度!”
“祭酒……”
“这话该问你们才是!”何操几个挑头的讲官大声质问道:“绳愆厅什么时候可以跟应天府一样抓人了?!”
“我的吩咐?”宋讷眉头一皱。
于是金文征和陈潜夫两个,便被一起押往绳愆厅。
宋讷看着朱桢那张还粘着牙粉的大脸,叹了口气道:“该老夫问你,你来国子学,到底有何贵干?”
“这问的多稀罕。”朱桢淡淡笑道:“下官一直在照祭酒的吩咐行事啊。”
“呦,这个也活着呢。”老六十分惊喜,他本来都不抱希望了。觉着那‘逍遥丸’既然是陈潜夫给金文征的,那他自己肯定已经吃了。这会儿差不多都凉透了吧?
他让罗老师和表哥过去,是给陈潜夫收尸的,没想到这老倌儿也没死……
“不然国子学就成绳愆厅的天下了……”
“谁知道呢,他的药瓶还在匣子里呢。”罗贯中拍了拍夹在腋下的匣子。
邓铎两个赶紧将朱桢护在身后,罗老师想了想,决定自己断后……
而是等着这厮上门跪求一条生路。
“还说我呢,你咋也没吃?”金文征没好气道。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陈潜夫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不想回答他。
胡显刚准备亮一亮千户腰牌,却听一声断喝:“都围在这里干什么?目无学规、聚众喧哗,如何为人师表?!”
“那就一块带回去吧。”老六摸一摸嘴边,牙粉都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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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讷的院子跟王司业的格局一模一样,但内里却没有王司业那般琴棋书画、文人雅趣,依然是到处堆满了书。
胡显回头看看老六,拍了拍腰间。
“……”宋讷没有否认。
“你带着老王他们,在这儿看着他俩。”他对胡显吩咐一声,然后跟着宋讷去了祭酒住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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