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间。
“仔细看,此乃——‘是中天’啊,笨蛋!”朱桢把那张纸怼他脸上道:“还说自己没骂脏话?把他拖下去!”
那边罗贯中将口供简写速记的部分补完,抬头看他一眼道:“你尿急么?”
老六写
刘医官念道:“日。”
刘医官再念:“蛋。”
“嗯。”朱桢点点头。
“是啊,‘日,蛋大’,真是太脏了!”邓铎等人也纷纷点头。
“小人一是不想多事,二来……那金助教可得罪不起。”刘医官还不知道金文征已经便便遁了,压低声音道。
“他跟潜夫公是同乡,算是那帮人的后辈,学中好多讲官都听他的。”刘医官道:“小人不过是个小小的杂官,哪敢得罪他?”
“出门往西,最角上是茅厕。”罗贯中便随口道:“自己带纸。”
“大……”刘医官念完,嘴角直抽,仿佛有中风迹象。
啪的一鞭子抽下去了,刘医官嗷的一声惨叫,挺白的屁股上就多了一道红印子。
“别打了,我说,我说……”刘医官赶忙流着泪儿,一五一十的招认。
“说你自己就行了,不用带着本官。”朱桢翻翻白眼道:“本官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王班头便带人将他拖到隔壁刑室去。
“不是,人都是竖着写字,你怎么横着写?”见刘医官都要被玩尿了,金助教赶紧帮腔。
“呃不……”金助教尴尬一笑,旋即又改口点头道:“是下官闹肚子。”
老六再写个。
“这回更过分了。”胡显叹气道:“刚才只是猥琐,现在直接改骂人了。”
“唉,好的,很快。”金文征话音未落,便夹着屁股小跑出去。
“给我打。”老六道。
“好!”刘医官马上又来了精神:“我这回肯定不会念错的。”
“演的还挺像。”罗贯中看着他的背影,摇头笑笑。
王班头从墙上取下皮鞭,沾了沾盐水,狞笑着就要抽打。
“写匾也是从右往左写的。”金助教道:“哪有从左往右写的道理?你这是赤裸裸的构陷!”
“初一那晚上,金助教带着两瓶酒,一包肉条来找我,说明天有点事儿,让我给他开半天假条。
“我没有,我刚起床,我有眼屎……”刘医官感觉快要窒息了,终于知道被冤枉是个什么滋味了。
“就是……那帮人……”刘医官竟不敢直呼其名。
听着里头传来鞭挞声、惨叫声,金助教是心惊肉跳,坐立不安。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别打了,我说……”他一下就顶不住了。
“现在求饶,晚了!”朱桢正在兴头上,哪管他告不告饶?啪啪啪,一鞭一条痕,打得过瘾极了。
“不是,你是故意的……”刘医官欲哭无泪道:“哪有挨这么近‘王’和‘元’,拉这么开的‘鹅’?”
“那,祭酒大人有什么乡党么?”朱桢又问道。
“这倒没听说。”刘医官摇摇头,老六还真问对人了,整个国子学就他一个大夫,他接触的人是最多的,知道八卦也多。
“北方人怎么能教书呢,误人子弟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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