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瑜,婉瑜,快抬头看看,是不是你的飞行员先生,又来啦!”几位女同学簇拥着杨婉瑜嘻嘻哈哈地打趣道。
少女下意识地抬头。
果然是他!
她眼露惊喜,可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连忙一脸娇羞的责怪女伴,“你们几个人又胡说,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
“哎呦,姐妹们,咱们的婉瑜,恼羞成怒了呢!”
“可不是嘛,要是有这么个痴情的飞行员追求我,我恨不得宽衣解带,早就从了他了。“
“你!不知羞~”
“嘻嘻.哈哈哈.”
少女又娇又恼,露出了浅浅的牙,跟着女伴们追逐打闹。
天空中的飞机一圈一圈地飞着,直到校园中所有人都看到他后,才摇摇翅膀飞走了。
夏去秋来,在层林尽染的枫叶中,黄国兴
在一帮“损友”的掩护中,把惊得如小鹿一般的杨婉瑜拉上了他的飞机。
地平线不断地升高,直到消失不见。
从害怕的连连尖叫,两手捂住双眼半点也不敢睁开,到一点一点的露出指缝,少女
城外的稻田,一片丰收的金黄,沉甸甸的稻穗随着风儿一点一点的,仿佛在向她招手。
远处的雁荡山,夹着一轮红日,苍松翠柏若隐若现,古树参天,美不胜收。
脚下的西湖,秋风吹过,波光粼粼,像她一样,充满着江南水乡的温婉与宁静。
黄国兴的丝绸围巾随着风儿不断摆动,挠痒痒一样地拂过了少女的指尖。
“小鱼儿,好看嘛~”
“好看。“
“大点声,我听不见~”
少女迎着风,兜住嘴巴,用尽了力气。
“好~看~”
黄国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杨~婉~瑜,我~要~娶~你啊~”
一声呼喊仿佛是天地间最真诚的誓言。
少女紧抓着座舱的扶手,柔情地目光紧锁在驾驶飞机的背影上,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用力的点点头。
“我带你飞个俯冲~”
“啊~~~~”
阳光下,一架飞机载着两颗连在一起的心,飞向了远方。
好女终归是怕缠郎的,何况黄国兴还是难得的浪子回头,一片真心,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终于在少女的半推半就下的默认了。
浪漫是浪漫了,可私自带人升空,三天的禁闭惩罚是免不了的,但黄国兴却趋之如骛,要有机会,他还想来。
因为出“狱”的那天,他的小鱼儿
冬去春来,又是桃盛开的季节,婉瑜已经毕业了,她如愿以偿的成为了一名留校的实习教师,为更多的年轻人传播知识。
黄国兴也临近毕业,此时他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从来没有想到,未来的命运到底会如何。
“小鱼儿,看看这个,送你的生日礼物,喜欢吗?”黄国兴捧着个圆形的小鱼缸,里面有一只金色的小金鱼在欢快的游动着。
“哇,好漂亮。”
“就摆在你的窗台,你看像不像我的小鱼儿?”黄国兴手指着小金鱼打趣道。
少女有些不满,“我不是这个鱼。”
“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小鱼儿。”
“不害臊~”
“嘿嘿,对了,你这个银镯子挺好看的,我看你一直带着,能摘下来让我看看吗?“
少女点头,小心翼翼的取下。
黄国兴狡黠的一笑,在自己的手腕上比量了几下,然后就戴了上去。
“呦,我也能戴,虽然有点紧,不过也还行,送我吧,算你的回礼。”
少女当然不依。
“哎呀你还给我。”
“不还。”
“那,那是姥姥留给我的,是给我.你烦人。”
眼见少女有些生气,黄国兴郁闷地摘了下来。
“算了,算了,还给你吧,小气。”
银镯子被黄国兴取了下来,杨婉瑜气鼓鼓地却又不去接,咬了一会唇后,才带着一脸娇羞的说道:
“给你,给你,你戴着吧~”
黄国兴高兴地收了回去,乐呵呵地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少女的目光柔情似水,已在心中许下了承诺。
这个银镯子是姥姥留给她出嫁的东西。
时光飞渡,1937年夏天,黄国兴正式毕业,凭借着全科优异的成绩以少尉军衔,被分配到空军
临毕业前,一位航校的张姓教官给他们上了最后一课。
“如果你的飞机打光了子弹,而敌机犹在,我想问问在坐的诸位会怎么办.黄国兴?”
“到,放弃纠缠,迅速撤退,如被敌机咬死,事不可为之下,当寻找我方阵地择机跳伞。”
“嗯,阎海文?”
“到,首先尝试摆脱撤退,如不可,当怀杀身成仁之决心,与敌机同归于尽,为战友减轻负担。”
“嗯,也是一种答案,我想问问在坐的各位,还有谁认同这个答案的吗?”
一双双手臂,“唰”地一声,整齐划一,如林般举起。
全班同学,基本上只有包括黄国兴在内的寥寥数人,没有举手。
张姓教官背着手,欣慰的点点头,然后,对着众人怒喝:
“愚蠢!国家培养你们,消费几何,是让你们置个人生命于度外的嘛。当事不可为,跳伞,跳伞,记住我今天的话,必须跳伞,保住有用之身躯,以待再战。”
“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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