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严一口黑咖卡在喉头,呛得他压着气咳了几声。
时羡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下意识替他抽出几张纸递过去。
正当贺严想接过来的时候,她却忽然收了手,又将抽纸塞了回去。
马上要离婚了,这些事轮不到她来做。
贺严无语极了。
深怨她一眼,自己伸直了长臂揪出抽纸,又咳了几下才将那口气缓过来。
边整理领带边道:“离婚没有那么简单,单是财产分割这一条,就需要忙几天了。”
“属于贺氏的,我一样不要,至于别的……”
时羡环视了一圈现在住的别墅,“这个房子是婚后买的,你不缺住的地方,就留给我吧,我不会开车,所以不要车子,存款的话……我也不知道婚后有多少,你看着给就行。”
“你倒是分得快。”
贺严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这些东西不是口头说说就行的,要落实到白纸黑字,不管怎么说,你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我名下的财产于情于理都该有你一半,而且,你昨天提的太急,公司上午要谈一个合作,上亿的买卖,我不能缺席。”
总而言之一句话:今天去不了。
更何况上亿的买卖,如果砸了,把整个时家拆吧拆吧卖了也赔不起。
她那个见利忘义的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
时羡只好退了一步,“那就明天。”
“三天吧。”
贺严边穿西装外套边朝外走,“三天之内,我叫人准备好办手续所需要的材料。”
他说着,一只手已经搭在了门把上,等时羡点了头,才推门离开。
“夫人,一定要走到离婚这步吗?”
陈嫂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就站在时羡身后,“其实先生是很舍不得您的。”
“是么?”
这话说出来,谁信。
舍不得她,那许慕嘉怎么办?
陈嫂一副过来人的眼神看着时羡,微微叹气,“先生约您离婚的那天,是周六。”
众所周知,民政局是双休。
之后她系上围裙,去餐桌旁收拾东西。
只余时羡站在原地。
她知道陈嫂的意思,却没有顺着陈嫂的话去想。
贺严随口一说三天,也没有算过时间,或许是巧合罢了。
她不想自作多情。
周末不上班又怎样,周一总会来的。
这两天,时羡一直都刻意的和贺严保持着距离。
只是偶尔还是会无意识帮他做一些事。
比如她看到陈嫂在厨房准备晚饭,会脱口而出不要放辣椒。
或者晚上下楼喝水的时候,顺手替贺严也泡一杯浓茶送到书房。
等回过神来,再自嘲着倒进水池。
这些都是以前再寻常不过的事,是习惯。
习惯是不容易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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