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看着穆凌薇,拱了拱手,“草民的事已经做完了,刚才请贺大人带草民来也是想要确定另一位姑娘是否安全,既然只有一具尸体,活人也不归草民管,告辞了。”
“我知道仵作之所以不被人待见,也是因为他们接触的人是死人,让人觉得晦气,其实一个真正的有本事的仵作是很值得尊敬的,因为只有他们能还死者一个公道,能替死者说话。”穆凌薇直接道,“先生是一个很负责任,很厉害的法医,凌薇佩服先生。”
仵作眼神一亮,他活了半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人理解仵作所做的事的意义何在,“王妃过誉了,仵作和收尸者差不多一样,只是让他们死后体面一些。”
穆凌薇听了他的话,对他也满是敬佩,直接道,“先生判断没有错,穆莹的确是被钝器重伤,她也的确是脾脏出血所致的昏迷,依先生所见,应该怎么医治才能救她一命。”
“先止内脏的血吧!”仵作道,“血液是生之源,血还在就还能生还,其实有的钝器伤远比外伤更危险,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所以要及时救治,耽误不得。”
穆凌薇知道他说的是经验之谈,也是事实,并且他能救也没有说大话,越发佩服这位傅先生。
其实她也是先给穆莹恢复了心功,打了止血针,然后再利用现代的医疗器具抽出身体里的一部分瘀血堵塞,穆莹没有被刀具直接割破出血,没有明显伤,但也确实很危急,往往这种内伤才更不好治,好在穆莹命大第一时间遇到了她,后面慢慢疗养就能愈合。
穆莹之所以没有醒过来,是她给她打了安眠针,就是想到让凶手认为穆莹伤得很重,又死不掉。
她给了三天期限,其实是准备钓鱼,想着凶手一定安耐不住,会自投罗网,露出原形。没想到裴烈自己有计划直接将事情闹大了,现在又被仵作一语道破,倒让她觉得眼前一亮,放在现代,仵作做的工作就是法医的工作,能从业三十年,经验是相当丰富的,如果能拉拢合作,对她的医馆助力很大。
穆凌薇镇定自若,微笑道,“多谢先生指点。”
仵作愣了愣,算算时间,距离丫鬟死亡的时间,穆姑娘仍然重伤昏迷,现在都还没有性命之危,能致人昏迷的流血量,说明流血很大,但到现在都还只是昏迷而没有断气……只怕人早就被治好了。
穆凌薇又道,“先生能否推断出伤人的钝器是何物?”
仵作毕竟是干刑侦工作的,大大小小的案子接了不知道多少,一眼就看出丫鬟身上的伤其实是大门上的门栓所致。
只要逐一排查整个裴府的门栓,总会找到线索,甚至抓出凶手,可是这件案子只怕又是一个冤案,谁让她死在婳公主的府上了,世上冤死的尸体千千万万,不是每一具都能得到公平的。
仵作朝贺大人拱了拱手,“一切都已经记录在册,接下来破案就要仰仗贺府尹了。”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贺府尹对一个仵作态度也好,“傅兄辛苦了。”贺府尹能屡破奇案,这位傅仵作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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