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薇紧紧地捏紧了手指,下一刻,只听他又冷声道:“崔嬷嬷今日也不必去了,就留在府里……”
此话一出,崔嬷嬷瞬间愣住了,险些没站稳,眼角的泪水瞬间迸出,当着众人的面嘤嘤地哭泣起来。
下一刻,穆凌薇从马车里钻出来,见崔嬷嬷伤心难过的样子,她知道先皇后在崔嬷嬷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
但是君墨寒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伤她的话。
她脸皮厚,他怎么说,她都没关系,可是崔嬷嬷不一样。
穆凌薇连忙扶起崔嬷嬷,眼底染上怒意,“君墨寒,你讨厌我不要紧,可是你怎么可以牵连崔嬷嬷,你说什么话羞辱我,我都可以不在乎,因为你在我心里就是个屁,你说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听见。”
“但是崔嬷嬷这辈子唯一念着的人是你的母亲,她为你们家当牛做马,任劳任怨,她为了你母亲的忌日,没日没夜的抄写经文,她为了伺候她主子的儿子,换着花样地准备每一道膳食,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但是活着的人的痛苦与煎熬远远超过了死去的人,她的伤心不比你们的少。”
她话说完,扶着崔嬷嬷转身就回了王府。
君墨寒瞬间就愣住了,望着她们的背影,眼底染上一丝悔恨与痛苦。
他的无心之言伤了崔嬷嬷……
崔嬷嬷不愿意走,她还想要去给先皇后上香,穆凌薇却固执地拖着她走。
君墨寒把崔嬷嬷当奴。
此时,她只想骂娘。
崔嬷嬷的善心都喂了狗了,好坏不分的极品贱男人。
这时,穆凌薇突然看向上官芮珠,见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又道:“娘娘是先皇后的亲妹妹,娘娘一定为先皇后抄写了许多经文悼念她吧?”
她又看了看太妃的人,手里全是太妃的行李,又道:“原来太妃娘娘没有为您的姐姐做这些琐事啊,臣妾听说如果对死者做出了承诺,允诺的事又没有办到,臣妾怕她半夜爬上太妃娘娘的床头。”
上官芮珠心间猛地一抖,瞳孔一缩,她从来没有抄过经文,每年去坟头上倒是哭得死去活来,做了多少承诺她都记不清了。
此时,她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穆凌薇又悠悠地道:“先皇后都离世这么多年了,今天也算是她在阴间的第五个年头了,上官氏应该算是大族吧,不知道外祖一家今天能来几个人探望她。”
“上官氏的荣华富贵应该也少不了先皇后的扶持吧,他们的忘恩负义怕是会寒了先皇后的棺材板。”穆凌薇掷地有声。
数落完上官芮珠,她又接着道:“表小姐痛苦哀思,一定替你的皇后姑母也做了许多吧,指甲修得这么整齐,表小姐只怕也没空抄写经文,先皇后见了你们二位两手空空地去探望她,心里只怕会更加寒凉。”
上官晗脸色一红,将手指绞在手帕里,也有些局促不安。
“君墨寒,你真的确定你娘愿意看到她们吗?”她又淡淡道。
即使崔嬷嬷泪流满面,很不愿意离开,此时,穆凌薇都要把她拉走,“自从您的主子离世的那一天,你们的主仆情分就尽了。”
崔嬷嬷突然看向她,哭得软在了穆凌薇的身上。
同时,所有人都看向她们离开的背影,眼底染上泪花,不为别的,就为崔嬷嬷对先皇后的那份情谊。
直到她们进了王府,没有一个人的心情是好的。
君墨寒也呆呆地看着地板,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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