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振飞率先走出霍氏集团大楼,一群记者蜂拥上来,架着长枪短炮,架势像要吃人。
霍念生紧随其后,两手抄兜,不急不慢:“自从我结婚收心,多久没见过这场面了?”
霍振飞瞥他一眼,面上微笑,牙缝里挤出声音——
“你今天是从集团出的这扇门,代表的就是霍家的形象。”
霍念生在底下比了个OK的手势:“好的,好的,我不胡说。”
说话间两人已被团团包围,安保人员奋力把人群和话筒隔开。
“霍念生先生,外界传闻您要结婚,是真的吗?”
“是真的,大家同喜。”
“但也有传言说,你们已经在国外注册了?”
“你这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嘛?”
“你们的结合,更多是出于感情还是利益考虑?”
“遵循本心。”
“他不介意您过往的诸多情史吗?”
“请不要蓄意诱发我的家庭矛盾。”
人群小范围发出轻微的哄笑,话筒同时对准另一边。
“霍振飞先生,能否问问霍家对这件事的态度?”
“这是家事,无可奉告。”
“您这样说,是不是表达不满的意思?”
“他是个成年人,做选择不需要家里干涉,我尊重堂弟的个人自由。”
两人继续往前,身后提问声依然不断。有个小记者仗着体型瘦小,试图从封锁下钻过来,却被人群挤倒了,重重往前扑去,扑通一声,话筒都摔脱了手。
霍念生脚步微顿,那话筒正好砸到他脚后跟。
他转身弯腰捡起,又走了回去,一手仍然抄在兜里,一手往前递出。众目睽睽下,记者连忙爬起来,搓了搓渗血带泥的掌心,把话筒接回来:“感谢霍公子热心肠。”
霍念生淡淡笑道:“那你要谢我爱人言传身教。人家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这个人有很善良的美德,跟他生活久了,我怎么也要稍微沾染一点——记得把这句写进去。”
离得近的一圈人再次哄笑起来。
小记者不折不挠地把话筒往他眼前塞:“能再多讲讲您的结婚对象吗?”
霍念生侧了侧头,看他背后:“这是跟你一起来的摄像?”
对着镜头,霍念生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他的肢体动作是轻松的,眼眸却十分深沉:
“承蒙大家厚爱,我知道,诸位向来对我私生活兴趣浓厚,也杜撰过五花八门的故事,将来如果我找人作传,想必会是精彩纷呈。我这个人不太在意小节,没所谓大家自由发挥。
“但我的爱人高风亮节,百里挑一,是我好容易才追到手的,个中辛苦,不足为外人道。所以我唯独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任何人在我们的感情里挑拨离间。实在想来骚扰我,大家可以喝一杯,交个朋友。但我的建议是,不要去骚扰他的生活,不要试图诋毁他的人格,不要
用任何桃色笔法写他。如果有人给他造成了伤害,那我也只能提前抱歉了——祝君好运。”
“您这么说,意思是不是……”
“可以了,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请各位媒体朋友暂收热情。”霍振飞适时收尾,“对于霍氏集团的任何动向,有机会请关注官方媒体发布会。我们后面还有事,告辞。”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车里,霍振飞揉了揉额心。
霍念生刷着手机,瞥一眼他的表情,笑道:“我没有乱说什么吧。”
“我在想,以前我一度怀疑你有点怪胎,但是从没想过,原来你是个情圣。”
“这是在夸我吗?”
“至少谢谢你这个情圣没找个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生伴侣吧。你去哪?”
“回家。你把我送到太平街市路口,剩下一段我走回去。”
“你还真的热衷过上平民生活了?”
“买点海货,家里没了。”
陈文港用钥匙打开家门,走进书房,眼皮底下便是紧紧捂着的两只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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