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的高度逐渐降了下来,隐隐能够看到所幸他们在飞机上补了觉,除了身体上的疲惫之外,精神倒还算不错。
“人还没来吗?”神院度在出口处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孔,依照他对于某些人的了解,他了然地想着该不会是跟自己第一次来时一样又迟到了吧?
“我打电话问。”玛克的脸色不明显地黑了一下,掏出手机就想要拨通号码。
“不用,我想我看到他了。”神院度冲着穿过人群,目标明确地向他们走来的男人打了个招呼,“波尔多。”
“Cafaitlongtepsqu'onnes'estpasrev,Aragnac(好久不见,雅文邑)。”来人有着深棕色的头发和眼睛,眼窝较浅,说话的咬字吐气似乎都自带了一种深情而又缠绵的味道,他上前拥抱住神院度,然后热切地行了贴面礼,能够嗅到他身上隐隐飘来的香水味,“Tuanquesvraintbeauup(我真的非常想念你)。”
“得了吧,你只是想念给你收拾烂摊子的人。”顾及到安室透他们,神院度贴心地选择了他们能听懂的语言,反正这对波尔多来说不成问题。
“这你可就猜错了,长得不好看的放在身边,连工作效率都会下降的。”波尔多松开手,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着神院度,然后夸张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长叹一声发自肺腑地说道,“我的心再次被你击中了,真的不考虑一下我之前的提议吗?”
“免谈,波尔多。”神院度熟练地拒绝道,一看这样的对话就是进行过很多次了,“如果你不想现在就谈正事的话。”
“好吧,你的意愿,真是遗憾。”波尔多耸了耸肩,向前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车就停在外面,不过我想你应该先看看手机。”
神院*故意没有开机*度的表情十分镇定,他已经能够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场面,问题是波尔多是怎么知道的?
“琴酒给你打电话了?”
“打是打了,不过我没接。”波尔多的态度突出了一个理直气壮,“无事不登三宝殿,唯一能让他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的估计就只有你要到法国来这一件事,按照过往的经验,掺和进你们的事中往往受伤的都是其他人,所以……”
“所以你就回避了是吗?”
“这叫做战略性撤退。”波尔多还给神院度展示了一下他手机上的数个未接来电,“反正我这里这么忙,没接到也情有可原。”
你到底忙在哪里?神院度无言地看着他,波尔多和这个词是半分都扯不上关系,这家伙现在的状态被称之为惬意也不为过,法国分部到底变成了怎样一副糟心的样子在他的身上是一丁点都看不出来,所以你这是又摆烂了吗?
这个“又”字用的就很灵性,波尔多其人,是神院度之前的法国分部负责人,在神院度来之后自然而然地降级了,成为了神院度的副手。按理说要是换做其他人,是不是会心生愤懑,联合自己的旧部给新任负责人使绊子?神院度也是这样想的,但来了之后才发现……
波尔多他还就偏不!
神院度甚至才刚到位于法国的基地,波尔多就喜大普奔地将资料一股脑塞给了他,脸上分明透露着一种“下班啦!回家啦!救星来啦!”的欢呼雀跃,看得让人情不自禁怀疑他是受到了什么惨不忍睹的压榨,后来发现他就是纯粹的不想干活,一心想要去追求他的“艺术”。
没错,波尔多在法国居然还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艺术家,尤其擅长于绘画,艺术家的特质他该有的都有,相比较而言他的理性思维就要差上很多,这也就导致了他看报表报告时的痛不欲生,做事完全凭借着灵光一现,很难说现在法国分部还存在着是不是因为别人搞不清他的章法是什么,所以选择按兵不动,先观察观察看看。
整个法国分部在他的带领下,凸显出了一种神经质和半死不活的气质,有时候如同天神下凡(专指针对英国分部的时候),有时候又拉跨的不成样子。
所以在他得知神院度的到来时才那样欣喜若狂,恨不得在第一时间将所有东西都甩给神院度,最后还是神院度强行把他压在了办公桌前,他才没有即刻跑路。
波尔多委委屈屈地缩在那里,看着眼前文件上那魔鬼般的文字,就如同可以通过纸面谋杀他的脑细胞一样。他止不住地用眼神去瞟神院度,试图委婉地表明自己是不是可以卸任了?
“当然不行,波尔多。”神院度的手指轻轻弹了两下拿起的报表,这可真是一团乱麻啊,然后抬头对着他笑道,手上银色的尾戒似乎在阳光中闪闪发光,“我还需要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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