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了老司理,还出手伤了他。
但更多的却是遗憾。
近在咫尺,却让老家伙给逃了。
这种感觉。
就像在钓鱼。
鱼好不容易上钩,在即将收线的时候,线却突然断了。
难道真的要等到宋掌柜的儿子从国外再打电话过来才有新的突破吗?
我不知道。
……
我招呼他们离开酒店,打车去了二附院,打算先去医院看望一下徐老,再离开邙山。
这次他帮我进入专家楼的人情。
已经还了。
至于徐老与中原王潘天香之间的纠葛,如果需要,等下老爷子应该会开口。
但以老爷子性格,我推测他大概率不会再叫我们帮忙。
上车之前。
倪四爷向我告别:“爷,今后有事您说话!天南地北,赴汤蹈火,老倪拍马即到!”
我回道:“以后要你帮忙的地方多了,你别嫌麻烦。”
倪四爷闻言,神情无比认真:“这话见外!咱们不打不相识!老倪混迹江湖,身边只有情人,没有朋友!今后你就是我唯一的朋友!”
我笑回道:“作为朋友,我得劝你一句。色字上刀下巴,兄弟务必谨慎行事。”
倪四爷挠了挠头:“了解了解。”
我们来到了二附院,进了病房。
徐老已经醒了,脸色蜡白,神情布满沧桑,斜躺在床上。
见到我们进来。
徐老想从病床上起身。
我赶忙过去扶住了他:“您不必客气,躺着跟我们说话就挺好。”
徐老嗓子沙哑:“刚才小崔在电话里已经将情况全说了。”
我点了点头。
徐老说道:“小苏,我想单独跟你聊一聊。”
我转头示意陆岑音和三黑子出门等着,对徐老说道:“您请说。”
徐老突然老眼泛红,想说什么,却好像无从开口,剧烈咳嗽,满脸痛苦。
我递了纸巾过去。
徐老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
一位内心凄苦、无从倾诉的老人。
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欧阳啊……这小孩农村出身,聪明伶俐,天赋奇高。我所见过的年轻人当中,对文物之悟性,除了不及你,他可以超过任何人。我都已经给他推博士资格了,打算等这次考古活动结束后,我在金大的重点课题交给他实际主持,自己就挂个名,可怎么也没想到……”
“古董不变,人心会变。老爷子应该清楚这个道理,不必过于挂怀。”
“他家庭条件不好,我心中一直把他当成接班人来看待,甚至在家里还专门弄了一个房间,他随时可来家里吃住。我那女儿,从十岁开始犯病,国内外医药无数,均不见效果,但每次欧阳一来,她竟然很少犯病。我当时还比较高兴,谁知道他们两人竟然……”
“您爱女之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哎!我年轻时候痴迷工作,很少顾及家庭,白薇和她母亲感情非常深。有一次,我外出野外考古,家里只剩下她们两人。我爱人头疼病突然发作,疼得撞墙,白薇拉不动,眼睁睁看着母亲撞死脑浆迸裂而死,刺激太大,从此脑子变得不正常。”
讲到这里。
徐老神情一片黯然,眼眶中老泪再也忍不住,不断滑落,怔怔地望着墙壁。
我心中不是滋味:“对不起徐老,触及您伤心事了。”
徐老罢了罢手:“我自己想找人倾诉,不怪你。”
“再说,这都是老黄历了,老头子心头早已结痂。”
我问道:“您打算怎么处理欧阳?”
徐老反问道:“小苏,你觉得我会怎么处理?”
我回道:“您应该会将他逐出考古队,饶了他。”
徐老闻言,凄然一笑。
“我想让他们俩人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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