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璎在心里想,公主贤良淑德,为天下女子表率,不也是报偿天下么?
但想到颜姜二人对公主议政的态度,丁璎没有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因为她忽然意识到,如果女子不必依靠男性而获得权利,那必将是……
丁璎捏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那必将是一个令人难以想像的年代!
齐尚书要往礼部去,与丁相分别,“相爷要往宁安宫去么?”皇长子荣绵居宁安宫。
齐尚书略上前,在丁相耳际低语,“恩师以往曾指着我与林相道,得我为弟子,远胜居高位得富贵之欢。以往觉着恩师言过于实,今日方知恩师全然出自真心。”
丁相忍俊不禁,“真怀念你年少时硬似坚石的模样。”
“若我如今还那样,岂不太愧对恩师教导了。”齐尚书得意的不假掩饰,“恩师看,公主殿下如何?”
丁相不吝赞美,“天生霸气。”
齐尚书神采飞扬。
丁相好笑,当初有人在我跟前赞这小子,我估计也是这幅见牙不见眼的傻模样。
丁相有些奇怪,低声问弟子,“为何当初是公主抚于万寿宫,而不是大殿下?”这事颇奇怪。齐尚书摇头,“万寿宫之事,太后娘娘若不想外臣知晓,我等断闻不到半点风声。”
丁相微微叹息。
齐尚书道,“天性如此,非人教也。”
丁相道,“一刚一柔,也可互补。”
“何尝不是呢。”齐尚书虚伪的安慰一下恩师的老心。丁相瞥他一眼,懒得再听这敷衍之语,转身就走。齐尚书快赶两步,追在丁相身畔,“我跟师母说了,晚上过去吃饭。”
“恕不接待。”
“没事,那我跟师母吃。”
“你滚吧你。”丁相笑着把弟子骂走。
他师徒二人皆非拘泥刻板之人,丁相亦非第一日教导皇长子。皇长子勤勉好学善于纳谏,于朝中评价极高。
但丁相明白,仅这样是不够的。
居上者,勤勉忠厚善良宽仁,都不是最要紧的。
最要紧的是,要有决断。
丁相揉揉额角,大殿下尚年少,还有进步空间。
郑骁回府先令亲卫去召集人手,准备明日快马赶赴辽北。
兄弟二人到书房说话,郑骁将御前之事大致说了,“原我料想,怕还要再耽搁些日子。”
“我听你说,公主倒不像受人叮嘱说的那些话。”
“断不是。”郑骁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且不说谁能指使得了公主,姑母原就嘱意我起复,不会再多此一举。何况,面对重臣,即便嘱咐了,孩子要是学来的,难保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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