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后一行还没出猎场,荣晟帝已带着将士赶来,见到母亲闺女都没事,才算松口气。
郑太后看荣晟帝明显放下心来的神色,一笑道,“我这里有楚将军,又有许多侍卫,便是真遇上虎也无碍的。”
荣晟帝在马上行一礼,“总得亲眼见到母后,朕才能放心。”驱马到母亲身畔,荣烺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给父亲,余人随荣烺都移了些。
荣晟帝问侯过母亲,见闺女依旧精神完足的模样,依旧问一句,“阿烺没事吧?”
“父皇放心,我一点事都没有。”见随驾大臣中有齐尚书,荣烺还朝齐尚书眨了眨眼,齐尚书轻轻一笑。
大家一起回别宫,藩王与诸诰命已在别宫等着了,显然都是担心慈驾安危。
荣烺见这许多人,颇是吃惊。郑太后道,“一点小事,都无需担忧。赐座。楚王你这把年纪,怎么还把你折腾来了。”
楚王扶着妻子的手坐下,“娘娘万金之躯,再如何小心都不为过。老臣一听说猛兽袭击帐营,哪里还坐得住。只恨上了年岁,不能与陛下一同去猎场迎娘娘慈驾。”
“你过忧了。有众多侍卫护驾,一两头猛兽也惊不了我。何况,狩猎原是去打猎的,倒叫猎物吓着不成。”郑太后不以为然,随意谈笑,接过柳嬷嬷奉上的温茶虽了两口。
荣烺也觉着有些大惊小怪,“就是啊,楚王您是没见我皇祖母的箭术,刷刷两箭,就射了两只大鹰!老虎有什么好怕的,我父皇头一天就猎了一头虎!”
楚王道,“公主年少,又有诸多女眷,还是小心为上。”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这么小都不怕,其他人肯定更不会怕了。”她觉着旁人都跟她一样傻大胆。
不过,荣烺这话一出,起码许多心里还提溜着的随驾女眷也觉着有道理。是啊,公主这么小都不怕,咱们更不能显出怕来。
越王道,“千金之体,坐不垂堂。总归还是小心为上。”
荣烺说,“皇家之人,怎可太过惜身?想当年,太.祖皇帝为救黎民于水火,刀山火海,几经征战,方有这太平江山。我们不能忘记先祖英武啊。”
“再说,我们皆太.祖皇帝之后,难道还怕几头猛兽。”荣烺英武上身,总结经验,发表讲话,“不过,今次帐营遇袭也给咱们提了醒,以后要多派些侍卫保护营帐。吃一堑长一智,今日之失,未必不为后事之得。”
荣烺巴啦巴啦就把局面稳住了,郢王苦口婆心,“今日太平盛世,怎可拿当年天下大乱相比。娘娘跟公主,但有半点磕碰,咱们都是百死之罪。”
荣烺有些看不上郢王这胆小如鼠的样,他说,“郢叔祖,你也是太.祖皇帝的儿子,你胆子可真小,还不如我大呢。”
郢王险给她气死,郢王怒,“这不是公主该说的话。”
“你说话就给我这种感觉,胆子怪小的。”荣烺骄傲的一拍胸脯,“我父皇可是能猎虎的人,听说皇祖父当年也是武功出众,时常来猎场,每次虎豹熊狼,皆有斩获。我们家人胆子都大。”
也不知荣烺是不是故意装傻气郢王,反正荣烺那幅郢王你胆子真小的神色,令郢王大失颜面。荣玥觉着,自己这胆小的性子,约摸是像祖父的。
刚刚听到营帐被猛虎袭击,荣玥也是有点怕的。
哎,祖上遗传的胆小,只能慢慢改了。
正说话间,小楚将军回来复命,两只猛虎皆已射杀,营帐那边伤了二十几人,有三人重伤,无人身亡。
郑太后道,“令太医好生诊治,让他们安心养伤。与他们说,只管放心养着,待好了,依旧往原处当差。”
内侍与女宫下去安置伤员。户部赵尚书问,“楚将军,太后娘娘的猎场,之前没有巡视过么?怎么会有这样的猛兽出现。”
荣晟帝也看向楚将军,楚将军忙禀道,“昨日臣着闻校尉亲自带人巡视太后娘娘猎场,有猛兽已经赶走了,也不知为何会有猛虎出现。”
荣烺瞪大眼睛,楚将军竟然提前着人巡视过猎场,还把大型猛兽都赶走了!
荣烺立刻联想到自己满猎场的小鸡小兔,怪不得在自己猎场打来打去都是鸡兔鹿狍等物,原来好的都叫赶走了!
不少人心中暗惊,想公主果然恼了!
楚将军跪下请罪,“臣当差不谨,令娘娘公主受惊,令陛下担忧,当万死!”
小楚将军也跪在父亲身畔,一并请罪。
荣晟帝看向郑太后,郑太后道,“也没生出大事,况楚将军随驾,护哀家周全。小楚将军又及时猎杀猛虎,罢了,罚三月俸禄便是。”
荣烺不满,“这也太轻了,罚的也不对。”
荣晟帝,“阿烺。”当着文武百官,宗室宗亲,不可太过随意。
郑太后伸手拦下儿子,好笑的问荣烺,“除了御史,还是头一回说我罚错了?哪儿罚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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